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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逆子,谁许你坐下了!” 往常韩丰林用得上韩重淮,对于韩重淮随意坐下,只觉得父子俩的关系修复好了,不止不会生韩重淮的气,还会觉得高兴,但是如今他只觉得韩重淮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有椅子不坐,父亲要站着与我说话?”

韩重淮提出问题,人依然没站起来的意思。

见他老神在在,韩丰林心中稍稍期待,打量他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自在安定:“淮儿你老实告诉爹,这一切是不是太子殿下授意你这么做?”

“父亲怎么会那么想?”韩重淮挑眉,像是不懂韩丰林怎么会问出这个傻问题,“苏齐宁有六个妹妹,分别都嫁给了朝廷官员,其中一个还是太子殿下幕僚的正妻。”

韩重淮话说的不急不缓,手支着脑袋仰着头,像是在欣赏随着自己说话节奏,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韩丰林。

他心中不高兴,自然就希望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要露出笑脸,陪着他越难受越好。

“我的折子没过太子殿下的眼,就因为这般,太子党的官员已经不搭理我,觉着我的举动是不尊重太子。”

韩丰林听到后面惊地瞪大了眼:“你你……你是疯了不成!你知道厉害关系,竟然还一意孤行,你想死便自己去死,你知不知道你这举动会害死国公府!”

“父亲说的话孩儿不懂,孩儿这是在完成祖父的遗愿。当年桑河那一战要不是苏齐宁误了军饷,祖父也不会背水一战,身体留下要命的伤,让他逝去的那么早。”

韩重淮说的这事是一件旧事,“桑河”这个熟悉的地名,韩丰林回想半响,都不知这事发生的时候,韩重淮这逆子是出生了还是没出生。

事关亡父的遗愿,韩丰林心虚了一下才瞪着眼道:“那么多年前的旧事,你一个小子能查清个什么,你祖父要是有这个遗愿我怎么会不晓得!”

想到老爷子死之前的交代,韩丰林后悔至极,“你祖父死前交代我,不许你站起来,不许你离开国公府,免得你给国公府招来灾祸,我就不该对你心软,在你腿好时我就该砍断你的腿,我要是当时狠下心怎么会让你现在闯出那么大的祸事!”

两个遗愿可是天差地别,韩重淮眯了眯眼:“那父亲这是打算现在就要砍断我的腿?”

要是砍了他的腿可以补救现在的状况,韩丰林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斧子。

看出了韩丰林在想什么,韩重淮歪唇一笑:“父亲就那么不相信我的本事?”

“你还有什么本事?”

韩重淮的样子让韩丰林觉得他还有后招,但是想到他连太子殿下都惹恼了,他实在想不到他还能怎样逆转局势。

“父亲总得看看才能知道。”

韩重淮的故作玄虚让韩丰林想一棍子打死他,但是想到他说不定真有办法,忍了又忍,还是把他毫发无损地放回了麒麟院。

不过韩重淮回了麒麟院没多久,被禁足的韩重珏恢复了自由。

“国公爷竟然用这事对大人施压。”

听到二少爷提前结束了禁足,陈虎也不知是该觉得好笑还是心寒,之前国公爷对主子没一句重话,如今见局面不好,竟然翻脸的那么快。

“他要不是这样,还不像他了。”

韩重淮轻笑,韩丰林是他的父亲,但是他从小时就未想过讨好韩丰林,因为他清楚,韩丰林没本事,且自私自利,若是花功夫讨好他,只是浪费精神。

要想韩丰林脑袋发昏,虚假的父子亲情不行,美色倒是可以。

韩重淮想起这几日频繁遇到的绿秾:“你喜欢的那个是回时还是雁字?”

韩重淮记得陈虎惦记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却忘了是哪一个。

原本在说国公爷,突然提起了自个私事,陈虎面上有几分不自在:“回大人,是雁字。”

“既是这样就留下她,回时不必留了。”

绿秾经常在他面前出现,不是他与她有夙世姻缘,就是他身边有人把他行踪透了出去。

“大人?”

韩重淮频繁问起玉桃已经是与以往不同,如今要回时走,陈虎都要怀疑自个主子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回时可是当年老国公爷为大人选的丫头。”

这些年的不周到都放任了,如今只是为了还未查清的始末,就那么把人赶走了?

“我已不欠国公府什么。”

韩重淮淡淡道,他既不欠国公府什么,身上也没流着韩家人的血,那还需要容忍什么。

再说他记得玉桃似乎不喜欢回时。

想到玉桃,韩重淮脸上又有了淡笑:“与我说说,玉桃如何指使你去买烤鸭。”

陈虎:……

明日他还是找个道士来给主子驱驱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