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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太心狠,分手后,就不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没有能够联系她的方式,更没有能够见到她的场合。

他的接近和示好,都被她冷冰冰打了回来。甚至,他的身边也开始出现更多的障碍,将她和他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尽管非他所愿,可仿佛从婚礼那一天起,他就将自己同她的一切都搞砸了。

一步错,步步错。

秦玦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他雇了人每日送花到阮氏,可一次过后,那些花便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眼前。

他曾无数次等在阮氏的停车场,却只能看到阮芷音坐上程越霖的车,消失在自己眼前。

分手之后,就连每一次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成了奢望。

“芷音,我知道我有错,可是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秦玦哑着声音,死死攥住了阮芷音的手腕。

他不愿相信他被她判了罪无可恕的死刑,更不愿相信她已经爱上了程越霖,可她眼神中的神态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慌乱。

“做什么?秦玦,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并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只希望你能清楚地划清界限。这样,或许还能留下最后一点颜面,不至于太难堪。”

阮芷音冷凝的视线落在秦玦握在腕间的手上,眉心紧蹙,沉声道:“放开吧,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场面觥筹交错。

程越霖长身鹤立站在人群中,手中握着酒杯,眼神沉静,那件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人愈发挺拔。

上前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应付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后,白博走到他身边:“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程越霖点点头,推开面前的杯盏,淡声道:“抱歉郑总,今晚还要赶飞机,失陪。”

言毕,两人很快离开了热闹的宴会。

出门后,程越霖脚步还算稳健,揉了揉发涩的眉心,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宾利。

白博替他打开车门。

男人刚要上车,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宾利前,出声叫住他。

“程总,我有事跟您谈。”

林菁菲穿着薄薄的礼服,紧攥着手,站在两米开外。

为了见程越霖一面,她不得不当了回秦志泽的女伴,才来了这场宴会。

可刚刚围在程越霖身边的人太多,她还没有找到机会,对方就离开了宴会厅。

林菁菲只好追了出来。

程越霖冷淡瞥她一眼,直接上了车,没有理会。

白博看了眼林菁菲,正准备帮老板关上车门。

一旁的林菁菲见状,大声道:“秦玦为了阮芷音不惜忤逆他爷爷,迟迟不肯订婚,我想您也不愿被戴绿帽子吧?”

程越霖挑下眉,侧了侧头,辨不出情绪的视线从昏暗的车里望来:“绿帽子?”

终于瞧见男人的反应,林菁菲稳了下心神。

“秦玦前天去了嘉洪,他是去见阮芷音的。”她抿了抿唇,试图打动对方,“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担心吗?或者说,你觉得你们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能比得上他们的十年?”

在对方手中接连吃了两回亏,林菁菲也看出程越霖对阮芷音不太一样。只是不知道他的不一样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还是真对阮芷音有了什么别的心思。

外公去世前,给秦老爷子递过话。这几个月来,秦老爷子的态度也很明白,是希望秦玦同她订婚,甚至还让她住进了秦家。

林菁菲知道秦玦为了阮芷音在抗拒,甚至因此承受着秦老爷子的怒火,可如果两人没法复合,秦玦总有妥协的那天。

她现在名声惨淡,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其他,都只能紧紧抓住秦玦。本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秦玦的态度已经有了软化,可他前几天居然为了阮芷音去了嘉洪。

如果真能从此没有交集,林菁菲也不想再找阮芷音麻烦,可是她却像是怎么都摆不脱阮芷音的阴影。

林菁菲不知道两人会不会在嘉洪发生什么,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冒着风险找上程越霖。

不管怎么说,阮芷音都已经认识了秦玦快十年。

“十年?”程越霖意味不明地轻笑,继而反问道,“秦玦做什么,关她屁事?”

林菁菲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态度,一时哽住。

男人眸色清冷,嗓音中带着压迫:“我好像告诉过你,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不讲道理。”

“所以,别打着让我帮你如愿的算盘,来惹怒我。”

被对方直言出心思,林菁菲脸色煞白,彻底愣在了那。

——

出了包厢,阮芷音给康雨打了个电话,紧接着便回了酒店的房间。

掏出房卡开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正要去摁走廊的顶灯,还未触及开关,便被突如其来的揽住腰,直接抵在了墙上。

熟悉的松木味道袭来。

下一秒,炙热的吻落下,带着有些失控的热烈,强势地舔舐轻咬在柔软唇瓣,迫不及待地侵入纠缠。

微暗的光线中,阮芷音对上男人映着淡光的幽沉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将人卷入其中。

房间满室静谧,他动作未停,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两人亲密交吻时的轻微声响,隐秘挑动着神经。

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了些,脑袋逐渐发昏。阮芷音去推他,却被男人握住了手贴在后面的墙上,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良久,他终于停下了缠绵在唇边的吻,猝不及防地按开了廊灯的开关。有些缺氧,她呼吸着攫取空气,模样映在他墨澈迷离的眸子中。

程越霖的眼神落在她纤细的手腕,洁白墙壁的对比下,腕上的那圈印子愈发明显。

“他弄的?”

他抿直了唇线,说完话,覆了薄茧的指腹用了些力道,抹掉阮芷音晕在唇瓣边缘外的口红痕迹。

是刚刚被他亲掉的。

男人的嘴角也印上了诡异的红色,和她还是同一个色号。

阮芷音总算恢复清醒思绪,对上程越霖黑的发沉的眼眸,进而明白,他这是……生气了。

程越霖话中的‘他’,不言而喻。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她还是试图去哄他。

“你放心,我刚刚也——”阮芷音停顿下,想了个能够让他消气的措辞,“狠狠踹了他。”

秦玦发神经拽着她不放,她只能踢了对方一脚。按照伤情,秦玦应该要比她严重。

“哦?”

程越霖挑了挑眉,瞥见她添了认真的眼神,勉强勾了下唇,然后拖着腔调赞赏了句:“阮嘤嘤,那你还……挺厉害。”

阮芷音见他松动,笑着去牵他的手:“而且——”

“而且什么?”

男人瞟她一眼,等着她继续。

阮芷音把头靠在他肩头,声音中透着轻快:“而且我还告诉他,我爱你,你是我丈夫。”

话音刚落,察觉他的身子僵了下。

她抬眸看他,余光瞥见男人掏出了手机,几秒后,低沉的嗓音荡在耳畔:“嗯,再说一遍。”

表情端的是云淡风轻。

然而醒目的屏幕上,却是刚刚调出的语音备忘录。

阮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