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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递给宋鼎巾帕,笑问:“郎君这是想什么呢?洗手都洗了有顿饭工夫了。”

宋鼎回过神儿来,对娇妻笑一笑:“就是想起些军中事来。”

宋夫人含羞带嗔地道:“郎君心里眼里都是军中事,再没旁的。”

宋鼎笑起来,拉住娇妻的手,低声说两句什么,宋夫人轻唾一口,含羞走回了内室。

宋鼎脸上的笑淡去,刚才自己问他,那些事是不是他做的,他反问,“我在大将军心里,便是这般一个凶徒淫贼吗?”可是……宋鼎眯起眼,走到门外吩咐:“去找高远来,他若不在军中,就在家里。”

谢庸、崔熠、周祈带人来到永安坊。

守门坊丁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高校尉家就在十字街东,高家祠堂边儿上。我刚才打那儿巡过,还在祠堂门前见到他了呢。不光他,还有旁的一些高家人,听说是高校尉升了官,要拿钱出来重修高家祠堂。”

“高校尉的父亲可还在?”周祈问。

“高先生早没了,那年夏天淹死在河里,得有十来年了。那可是个有学问的,他掌高家族学的时候,族学可兴盛了,不只高家子弟,我们坊旁姓的孩子、别坊的孩子有不少附去念书的……”

谢庸、崔熠、周祈直奔高氏祠堂而去。

高氏祠堂颇宽大,外院是高氏族学,内院正堂供着祖宗牌位。许多高氏族人此时聚在正堂。

高远一脸讥诮地站在祠堂神案前,“……高筹你从十四岁就偷长嫂,如今改成偷弟媳了吧?高卫你从前偷你娘的钱去赌去嫖,你两个兄长到这会儿也不知道吧?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高荼偷偷在外面置了铺子,还有……”

“住口!”老者把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去拉高远,哭道:“大郎,这好好儿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高远瞥母亲一眼,看向老者,笑道:“大伯,听说早年你与三嫂……”

“住口!住口!你这个孽子!六郎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

高远微笑道:“家风如此。”

老者摇摇欲坠,其余靠前的汉子们吵嚷着,人群中又有几个妇人,其中一个还抱着孩子,见此情形,便要出来。

高远抬眼见到走过来的谢庸等人,面色一冷,将其母推到在地,翻身跳上神案,抬脚把案上香炉等物都踢了下去,又把背上一个包袱掼在地上,包袱散开,露出几段断骨:“这便是我那好父亲。”

众族人本在吵嚷,此时都惊住了。

周祈拽出刀来,吩咐衙差们:“护着高氏族人先出来,他要狗急跳墙。”

高远抬手从牌匾后取下弓·弩——竟然是军中也配备极少的寒鸦手·弩!

高远对着房顶便是连珠两射,每射五支箭,那箭上约莫涂抹了磷、硝等物,随着破空声,竟然燃了起来,霎时屋顶便着了火。

屋里顿时乱了,众人推挤着争相往外跑,呼喊一片。

高远笑着再次抽出五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