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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叭。”他左手牵着胤褆,右手牵着胤祉。

“好哒。”两人乖巧应下。

看着三人走了,那拉贵人松了口气,她回身拍拍胤襸,笑容柔和:“额娘总会护你周全的。”她却不知,有太子来照看,等于把康熙的目光也引到此处,才能护她周全。

宫中虽被太皇太后、康熙压着,暂且风平浪静,但能窥到出手机会,无人会隐忍。

再者,她这般病态的护着,对婴儿并不好。

胤褆摸摸胤礽的头,软声哄:“是她狗眼不识泰山,不知你一片心意,白白的给你撅了回来,往后咱再也不理他了。”

胤祉也握着小拳头,一脸愤恨。在场的三个,哪个不是千娇百宠的,不是只胤襸地位高。

见胤礽不说话,胤褆心疼极了,软声道:“哥哥和弟弟都爱你,她无关紧要的,不伤心哦。”

胤礽没伤心,他只是琢磨着那拉贵人护这么严实,他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

“没事,我也爱哥哥呀,也爱胤祉弟弟。”

他撅着小嘴,挨个亲亲。

胤褆:嘿嘿。

胤祉:嘿嘿。

三小只又回去了。

两人回钟粹宫,胤褆回头所。

“怎的这么快?”她估摸着时间,感觉刚走到。

就听胤祉握着小拳头,凶巴巴道:“她不给看,坏坏!”

佟贵妃顿时懂了,那拉贵人护崽护的跟蝎子一样,在宫中名声都传遍了,这御膳房送去的御膳不放心,这织造局送去的衣衫不放心,身边伺候的大宫女也被她赶走了。

就非得亲自动手,才满意。

就连奶母喂奶,吃食衣衫都要紧盯着,生怕出星点差错。宫里头生了孩子都紧张,但紧张成这样的,头一份。

“罢了,往后别去了,兄弟长大了,瞧瞧他性子如何,如果不好,咱也不委屈自己。”佟贵妃冷笑,真当自己揣着个龙蛋了,太子都没他金贵。

胤礽乖乖点头。

被佟贵妃搂到怀里,就蹭着她香香软软的怀抱:“孤有佟娘娘就够了!”

荣嫔:“咳。”

“当然还有孤那貌美如花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荣娘娘!”

他奶里奶气的补充。

佟贵妃和荣嫔都忍不住笑了,她捏着胤礽软乎乎的小脸,笑着打趣:“嘴巴这么甜,到时候要哄多少女子倾心。”

生的好看,笑起来温柔,嘴巴又甜。

小小年纪就把她们哄的心花怒放,等长大了那些小姑娘那里受得住。

“桃崽不是嘴巴甜,是在告诉喜欢你呀~”胤礽笑的脸上的嘟嘟肉都颤起来。

哄的佟贵妃一阵心肝心肝的喊。

她在心里想,若是万岁爷有这一半会哄人,那就好了,他顶多就是“不错,甚得朕心,”就没了。

荣嫔牵着胤祉的手,羡慕的不得了。

而一旁的胤禛扒着佟贵妃的裙子站起来,朝着胤礽笑的露出两颗半截牙齿。

“小锯齿一样。”胤礽看着就觉得新奇。

婴儿的牙,白白的偏透明,上面跟小鲨鱼一样,全是锯齿牙。

“孤走了哦。”胤礽肚肚有些饿,决定回去找老父亲觅食,就跟他们挥手告别。

等回干清宫后,他就在说饿饿,要吃点心,康熙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小肚子,纳闷:“是不是又胖了?”

“真的吗?”胤礽眼睛亮了。

圆溜溜的肚子是他做桃最后的倔强。

康熙笑:“这么圆,肯定不饿。”

胤礽哭哭:“那是胖的肉肉,肚肚很饿了。”

知道他真的饿,康熙没再逗他,而是叫奴才给他下了一碗虾仁馄饨来给他吃。

又领着他去看小书桌,相比先前启蒙比,现在笔墨纸砚齐全,简直什么都不缺。

胤礽:?

“使不得,使不得。”准备这么齐全,是打算让他也开启卷王生涯不成。

康熙笑的温柔:“只要把东西学完,就好了呢。”

胤礽:……

谢谢您了,还没见这天下的知识有学完那一天。

真狠。

康熙但笑不语,甚至于有些兴奋。他当年想学还没条件,皇阿玛不喜,额娘不得宠,哪有人请几个师傅来教他。

便是见喜了,又熬过来了,太皇太后才派苏麻喇姑过来给他授课,这才算开始启蒙。

所以,胤礽得珍惜。

桃墩墩并不想珍惜,但是他也不想什么都不懂。

好惨一桃。

“最后再疯玩一天,明儿开始,就不许了。”康熙笑。

胤礽呆。

他夺门而逃。

既然最后的狂欢,那自然要玩个痛快,水坑鸟窝他来了!

想着鞋子湿了不好爬树,胤礽先去掏鸟窝,他技能不熟练,直直的树上不去,就爬歪脖子树,但是歪树没鸟窝,过了把爬树的瘾。

当跳进水坑的时候,水花迸溅,他登时忘了读书的烦恼,美滋滋的跳着。

抬脚,屈膝,跳。

“哇哦~”他双眸亮晶晶的,用泥巴把小脚丫糊住,就当自己是扎根了。

“真好玩。”

他乐滋滋的晃了晃脚指头,白嫩嫩的小脚上糊满了泥,就这样回干清宫了。

“皇阿玛~”

他走到门口喊。

坐在干清宫的门槛上,懒得再爬了,万一他的泥巴掉了,他会心疼。

“怎……”康熙话还未说完,额上青筋就跳了起来。看着胤礽弄的这个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的后槽牙好痒,手也好痒。

“朕的鸡毛掸子呢!”他怒。

胤礽:?

“啊啊啊啊干啥呢又要打人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打我皇阿玛你没有心。”他惨叫出声,快速的窜过门槛,脚丫上的泥巴甩在康熙精致的袍子上。

“给朕站住。”

“我又不傻站着给你打。”

两人围着柱子转了几圈,康熙发现自己有秦王绕柱那味儿,便停了下来,他举着鸡毛掸子威胁:“再走朕揍你!”

胤礽小脸红扑扑的,他从柱子后面伸出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那保成乖乖洗脚,皇阿玛不打好不好呀~”

“皇阿玛最好了,才舍不得打扮成呢。”胤礽奶唧唧的冲着他笑。

康熙把鸡毛掸子递给梁九功,示意自己真的不会打。胤礽这才放心停下,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嘶。”他踩到了小石子。

“疼。”桃墩墩可怜巴巴的看着康熙撒娇。

他脚上的泥巴掉了,露出白嫩柔软的肌肤,没了保护,自然疼。

康熙轻叹,伸出手想把他拎去洗澡,却有些嫌弃,只拎着他后脖领,提溜着往内室去。

“泥都掉朕青砖上了。”他吸气。

胤礽跟只小乌龟一样垂着四肢,一点都不慌,随意的晃悠着胳膊腿。

被可爱到的康熙,没说什么。到浴室后把他剥光扔进香汤中,好生的洗刷一番。

康熙拿着锦帕,从头到尾像擦玻璃一样给他洗一遍,胤礽安静如鸡,看着他黑沉沉的面色,不敢抗议。

“皇阿玛,你把冰鉴里的酥酪拿出来呗,给我吃一口,不是给你吃一口。”他捂着嘴,糟糕,说漏嘴了。

康熙给他披上浴袍,哼笑着道:“朕不吃。”

到底拿出来给他吃了。

恰巧户部尚书来报,说是近来旱灾,要用银子的多,但是户部实在银属实不多了。

“现下多少?”康熙问。

“实在银三百三十万余,属实不够啊。”户部尚书以拳锤手,他也没法子。

先前万岁爷说,这太子爷生辰要惠济万民,旁的暂且不说,这灾区百姓之赋税,取摊丁入亩之策。

如此以来,本就不宽裕的国库,实属雪上加霜。

康熙:……

他神色也有些复杂,先前他登基时,初初建朝,也算是国库空虚,恨不得二两银子都拿不出。

到了康熙十年时,国库自有实在银两千万余,打了这几年仗,耗费库银近两千万两,好在如今已现胜利。

他轻轻吸了口气。

“宫中吃穿用度再缩减三成,今年选秀取消,除京中秀女外,其余自行婚配,如此倒能省出一笔。”他在心里琢磨。

户部尚书赶紧跪地:“不敢不敢。”

如果要削皇帝,他头上的翎戴怕是削的更快。

康熙倒是真的不在意,有桃墩墩这个奶团子在怀里,他是什么都不怕了,桃崽不挑吃喝,能吃饱就尽够了,虽然馋甜食,却也费不了几个钱。

“灾区因着太子荐修井一事,虽受灾却也能缓过来,不算颗粒无收,食不果腹,故而以摊丁入亩为恩典,少些赋税便罢。”

康熙一锤定音。

就算有饭吃,今年日子也不好过,他素来奉行节俭,如今不过是把场面都给削一层罢了。

至于选秀,他确实不着急,宫中几个孩子都在慢慢长成,也很有些新鲜妃嫔尚未侍寝,若新人进宫,贪功冒进之下,对孩子下手,到也不好。

户部尚书很是赞了一通万岁爷圣明,太子爷为民谋利这样的话,这才要告退,就听太子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朝廷有做生意吗?”

康熙:?

户部尚书:?

朝廷怎么做。

就听小奶桃念叨,说什么以户部出资,建立大型的作坊,这样做生意不就有钱了。

“那岂不是与民争利?”

“你把品质做扎实了,按着常规的价格卖,就是惠民了呀。”

户部尚书觑着康熙的神色,见他若有所思便没有说话,先前两人也说过这个问题,但康熙下不定决心,一直没有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他好像明白什么。

“官家所出?”他琢磨。

这样的话,可以分为利坊和义坊,利坊自然是用来赚钱的,而义坊自然以反哺百姓为主。但问题是,贪腐之风屡禁不止,若被蠹虫侵蚀,怕是危害性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