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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腿,已经三年没有知觉了,她时常觉得自己的腿虽然看得见,但其实和断了没什么分别。

因为她无法感知双腿的存在,只有在触摸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还在身上。

这三年来不知请了多少大夫,无一例外都是摇头叹气,神情同情。

现在,她的腿竟然有知觉了,虽然只是很轻微的灼热的感觉,但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这杯茶......

厉天悦猛地抬头看向沈墨,那张足以让所有女人疯狂的俊脸上噙着淡淡的笑,黝黑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神情是洞察所有的平静深沉。

他并非信口开河,他真的能让她的双腿再一次站起来,只是喝了一口茶,连片刻的工夫都没有,她的双腿就有知觉了。

“你究竟是谁?”厉天悦问道。

她只知道漠隐公子是在两年前出现在销魂阁的,一出现便名动京城,让所有花魁都黯然失色,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她早该知道的,这般绝色,又满腹诗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身的气度也并非寻常人能有,绝对不是一个花魁那么简单。

所以,他究竟是谁?

“我是沈墨。”沈墨微微一笑,气势全开,衬得他越发绝色,他轻声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小将军,我若真的要动手,哪怕是你的母亲也绝非我的对手,我不会伤他,我只会宠他,爱他,保护他。

我想你应该也很自责,因为你无法上战场而不得不将重任交给他,他本该享受无尽宠爱,却不得不掩去男儿身,在战场厮杀。

若是你的双腿好了,你便可以重新扛起你的责任,为你年迈的母亲分担,也能让你宠爱的弟弟有机会选择他想要的生活,我说的对么?”

......

“阿姐!”

正在院子里练拳的厉天纵见门打开,立刻停下,急乎乎地跑过去,沈墨站在门前,双手搭在轮椅的椅背上,将人慢悠悠地推出去,目光与厉天纵相对,眸底闪过一丝柔和。

沈墨在厉天纵的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魅力,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妖孽摄魂,就喜欢对厉天纵笑。

厉天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颊微热,好在他的练拳时出了汗,脸颊本就是红润的,现在只是加深了一些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你们谈妥了吗?”厉天纵站在厉天悦身前,略微有些不安,他怕他的阿姐不答应。

谁知,厉天悦突然笑道:“谈妥了,一会儿我便与母亲、父亲商讨一番,寻个黄道吉日,让你们尽快完婚。 ”

厉天纵讶异,不由地眨了眨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心底是欢喜的。

前所未有的欢喜,就像是有只喜鹊在心里鸣叫着。

谈拢后沈墨没有逗留,从来时的路折回,坐着马车回了销魂阁。

销魂阁的爹爹已经按照沈墨的吩咐在筹备嫁妆,这两年沈墨给他赚了不少钱,准备嫁妆他自然是办得体贴周到,更别说,大部分钱还都是沈墨自己出的。

而将军府那边,厉白寒并没有多过问什么,她信任厉天悦,也知她稳重,她亲自开口,她便无所顾虑。

黄道吉日定在半月后。

厉小将军与销魂阁第一花魁漠隐公子即将成婚的消息敲定后,满京城又是一番热议。

昨夜的事情大部分人只是道听途说,而此刻将军府的人已经开始置办大婚用的物什,门外换了新的红灯笼,挂上了红绸,一看便是要大办喜事的模样。

再加上府上的下人也说是小将军与漠隐公子的婚事,这件事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三王爷府

太女皇甫珊出宫探望时,三王爷皇甫雪正在府中的凉亭喝闷酒。

人还没走近,便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皇甫珊蹙了蹙眉,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为了一个男子喝得这般烂醉不省人事,还真是没出息。

虽然不屑皇甫雪的举动,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走近两步,将趴在石桌上醉醺醺的皇甫雪扶了起来,半是担忧半是指责,道:

“三皇妹,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为了一个漠隐,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吗?”

皇甫雪似乎是察觉到了来人是谁,睁着一双溢满水雾的眸子,脸红彤彤的一片,迷离醉熏,她张了张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皇姐,漠隐要嫁人了,我祝福他,可是我难过,我舍不得,他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