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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楼

大雨哗哗,马蹄踩在湿泞的土地里发出的“哒哒”声被风声掩盖。

沈墨搂着慕玉树的腰正在赶路。

距离祈福没几天了,他们必须快马加鞭。

本来,三天前就该启程了,毕竟他们离京城远。

但慕玉树不放心,非要等到亲眼看着张三的儿子以及其他百姓展露笑颜才肯离开。

在沈墨看来,他完全不必如此。

那些受害者确实可怜,但这并不是慕玉树的错,不说这么多年他在端王的压力下身不由己,自己都过不好,就是即便他没有遭遇这些,他坐在朝堂上哪里能看得到这么远。

人心最为复杂,恶人永远都不会消失。

这不是慕玉树的错。

但他家小媳妇儿认死理,非要觉得是自己的错,为了让他心安些,身为老攻当然只能支持他了。

“累不累?”沈墨问道。

“不累。”慕玉树回道,声音却有些沉闷与疲惫。

不累自然是不可能的,娇生惯养的小皇帝,即便是被当成傀儡控制,那也是细皮嫩肉,大雨天在马上如此颠簸,怎么会不累呢?

驶出这片密林,沈墨一勒缰绳,换了一条路,去了客栈。

慕玉树迷迷糊糊的,被沈墨抱下才后知后觉他们停在了一家客栈。

店小二接过沈墨丢的碎银子,乐呵呵地牵着马儿去安置。

夜色渐浓,又是大雨,赶路不合适,沈墨自然是打算歇一夜再走。

“沈墨,我不累,我们继续......”

“阿树,我累了,我们歇一夜再赶路可好?”沈墨嘴角微微勾起,道,“而且,马儿也累了,再跑下去,咱们还得去换一匹。”

“嗯?好。”慕玉树呆愣了一瞬,旋即回道,听到沈墨说累了,他当即没了任何意见。

沈墨和慕玉树身上都带着雨披,但还是湿了半身,用热水擦拭后换上干爽的衣裳后才好。

这家客栈还算不错,酒菜都算可口,吃完后,说不累的少年就躺在床上不肯动了。

“陛下可是累了?”

“没有,不累?”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头微微泛红,眼角湿润,少年不只累,还有点醉。

这都是沈墨干的好事,非得让他喝点小酒。

慕玉树酒量不好,说不上一杯倒,但两杯也差不多了,此时晕晕乎乎,映入眼里的沈墨都出现了幻影,看不真切。

“你别动!”少年两颊绯红,像是偷偷抹了胭脂,清隽的眉眼多了几分娇憨,语气也是娇娇软软的,听在耳里,酥酥麻麻,像是有根羽毛轻轻划过心尖。

“好,我不动。”

一直没动的沈墨将人翻了个身,“睡吧,我替你揉揉。”

闻言,慕玉树被马儿颠得快散架的身体猛然放松,眉眼舒展,享受着沈墨的伺候。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皇宫里有暗卫易容的“皇帝”和“沈相”,他们本不用如此赶路,但香山寺所在之处距离皇陵不远,慕玉树想去看看,再者,祈福之事是国之大事,他怕暗卫会出错。

但沈墨不管,只要慕玉树累了,就停下休息。

就这样,等他们抵达香山寺时,已经是祈福的第二天了。

而,果然香山寺出了寺。

暗卫易容的“慕玉树”和“沈相”都死了,死状非常惨烈,尤其是“沈相”,双臂都断了。

这一变故,将随行的众臣都吓坏了,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遇刺身亡,朝中又无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下一任皇上该选谁更好?

是了,不少大臣关心的是下一任国君是谁,他们好表忠心,没人关心刺客是何人。

慕玉华哭得晕过去几次,若非沈邱守着她,她怕是要去找端王拼命。

端王手中的实权被削,但他的地位依旧是独一无二的,再加上他迷上长生之术,来香山寺怎会少了他。

他也在香山寺。

是以,慕玉华认定是他派人杀了她的哥哥和沈相。

确实有他的手笔,但还有某位躲在背后的老狐狸。

沈墨将自己和慕玉树易容后混进下人中,静观其变。

如今的香山寺被团团围住,戒备森严,明着是排查刺客,实则是变相软禁朝臣。

这一切,沈墨并没有预料到,但某位的狼子野心,他早有察觉,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迫不及待,这么快就动手了?

慕玉树还不知道的背后的主导是谁,他和慕玉华一样认为是端王做的,毕竟除了他,还有谁如此痛恨他,并且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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