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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腰的药包,温故知一早准备好的,李景允拎过来,犹豫一二,一拂袖还是往前走了。

有介下意识地想跟上去,却被温故知一把抱了起来。

“让我过去吧。”有介皱着脸道,“爹爹搞不定。”

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温故知道:“你也太看不起你爹了,送个东西而已,有什么难的?”

欲言又止,有介忧心忡忡地看向布庄。

赵掌柜和花月早到了一会儿,眼下已经进了门,李景允跟着进去,大堂里却没看见人,只迎上霜降那一脸戒备的神情。

“客官还想买点什么?”她问。

掂了掂手里的药包,李景允道:“找你们掌柜的有事。”

“那您坐这儿等会吧。”霜降皮笑肉不笑地道,“掌柜的进去更衣了。”

脸色稍沉,李景允问:“那方才还有个人呢,也进去了?”

“客官多虑。”霜降不耐地指了指侧边,“那位去茅厕了。”

李景允沉默。

温故知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里头动静,便好奇地喊了一声:“三爷?”

李景允顺手把药包放在客座的方桌上,起身出门问:“怎么?”

“还没成?”温故知探头探脑。

不耐烦地推他一把,李景允道:“人还没出来,你急什么。”

看看他这表情,温故知直摇头:“您别这么严肃,会吓着人的,来,嘴角抬一抬,哎对,姑娘家就喜欢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您看这两年给您磨得,脸上都不见笑了。”

跟着他的动作笑了笑,李景允转身,保持住这个和蔼的面容,抬步跨进布庄。

一进去就看见更完衣的花月和上完茅厕的赵掌柜一起坐在了客座上。

笑意一顿,李景允还是沉了脸。

他放在桌上的药包,被那野男人顺手拿起来放在花月的椅背上,花月感激地冲他一笑,舒服地靠了上去,两人低声交谈,如同密友。

深吸一口气,李景允大步走了过去。

旁边没由来地一股凉风袭来,花月转头,对上这人一张风雨欲来的脸,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皱眉问:“您还有事?”

腮帮鼓了鼓,他看向她的身后。

花月立马把药包拿了出来:“您想用这个?”

冷笑一声,李景允看向赵掌柜:“这是你的?”

赵掌柜莫名其妙地摇头:“不是,在这儿放着,在下便以为是店里的东西,正好殷掌柜腰不好,便让她靠着坐……您的?那冒犯了,您拿回去吧。”

花月了然,把药包往他手里一放:“没靠一会儿,应该没弄脏,赵掌柜也是一时疏忽,您勿怪。”

“你。”他皱眉,看着赵掌柜的眼里有了火气。

这话说得,他气的是他拿他东西,又不是气花月用,本来就是给她用的,赵掌柜这话一说,殷花月也拿抱歉的姿态对着他,活像他是什么要借机找茬的人。

“勿怪,您要是实在介意,那这个多少银子,我赔。”她挡在赵掌柜面前道。

“……”

这护着别的男人的样子,可太碍眼了。

捏了捏药包,李景允僵硬地站在旁边,片刻之后,沉默地迈出了布庄的门。

“怎么?”温故知纳闷地看着他,“嫂夫人不收?”

“不是。”

“那您怎么没给啊?”温故知急得跺脚,“又好面子了?”

牙根紧了紧,李景允烦躁地道:“遇见挡路的了,一时没斗过。”

温故知满脸愕然,有介却是一脸“我早说了吧?”的表情,挣开温故知的手,拿过自家爹爹手里的药包就道:“还是我来吧。”

现在的大人呐,就是不让孩子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