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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路兴北并不好缠,他这些年一直混拳击室,练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块,下手特别狠,跟迟鹰倒是势均力敌地干了起来。

苏渺只能护着小朋友连连后退,对迟鹰喊道:“不要打架了,我们走嘛!求你了,迟鹰!不要闹出事情来。”

迟鹰听到她的声音,一边招架着路兴北,倒也没有下狠手,以防守为主。

路兴北却是红了眼睛,招招致命,拿着酒瓶子直接往他腹部和颈部招呼,像是真的要让他死一般。

终于,苏渺松开了小姝,直接一整个冲了过去,挡在了迟鹰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路兴北你今天是不是要发疯!”

路兴北受不住手里的力道,酒瓶子刺过来,眼看着就要落在小姑娘脸上,迟鹰眼疾手快,挥手挡开了。

看到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的苏渺,路兴北的酒劲儿醒了不少,回过头,看到人群中吓得慌了神、嚎啕大哭的小姝,他立刻放下了酒瓶子。

“啪啦”一声,瓶子碎裂一地。

路兴北还想对苏渺解释什么,苏渺压根不想多看他一眼。

“妙妙…”

“你滚。”

路兴北用手臂揉了揉鼻子,回头捞起了他那几个被揍得爬不起来的哥们,转身走出了火锅店。

小姝一把扑进了苏渺怀里,吓得全身都在哆嗦:“姐姐,我们…我们再也不和路兴北哥哥耍了。”

“嗯。”苏渺用力点头,“姐姐再也不会让你见他了。”

迟鹰放下了卫衣衣袖,揽着苏渺和小姝离开火锅店。

出门的时候,他摸出钱夹,将里面一沓红票子抽出来,递到了店老板手里,诚恳地道了声:“抱歉。”

谁都看得出来,是刚刚那几个小杂皮模样的社会青年在找茬,店老板哪里敢找他们,都准备自认倒霉了。

迟鹰愿意赔偿,而且还赔了不少,他连声感谢。

……

半个小时后,迟鹰开车将小姝送回了秦家的小别墅,小姝受了惊,本来她准备今晚留宿陪着小姝睡觉,但楼下迟鹰的车却迟迟没有开走,似乎还在等她上车。

苏渺照顾了小姝睡下之后,重新坐回了车里:“你怎么还不走?”

“我在等你。”

“不需要你送,今晚我不回家,想留下来陪着妹妹。”

“没打算送你回家。”

迟鹰拎开了已经被鲜血侵染的黑色衣袖,露出了手臂上被玻璃擦伤的划痕,“我受伤了,替你挡的那一下。”

苏渺大惊失色,摸到他整个袖子都被鲜血润湿了,因为是黑色的袖子所以她这一路根本没察觉,这会儿看见,天知道流了多少血。

“你怎么不说呢!还开车送小姝回来耽误这么久!”

“我有私心,所以先送她回家。”

“什么啊?”

迟鹰说完,按下了引擎,将轿车驶上了宽阔的马路:“今晚陪我过夜。”

……

苏渺跟着迟鹰重新回了临江天玺。

房间一如既往,陈设也从未变过,她前不久过来打扫过一次卫生,但那时迟鹰还没有回来,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也许永远都不会。

但苏渺还是鬼使神差地过来做了清洁,那时候她不会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栋宅子的主人。

迟鹰不肯去医院,连小诊所也不肯去,只能先回家,苏渺捧着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口子划得有点深,虽然没流血了,但看着还是有些骇人,苏渺怕自己简单的处理没办法应付,一个劲儿劝他去医院。

迟鹰也很固执,来来回回两个字,拒绝:“不去。”

“你这人…怎么不去嘛!”

“去了医院,你还能跟我回家?”

“……”

大概率不会。

苏渺只好拉他坐在沙发上,半蹲在他面前,用棉签蘸了酒精给伤口周围消毒,然后将云南白药粉缓缓洒在伤口处,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将他小臂缠绕包裹。

她知道很痛很痛,但迟鹰一声没吭,看他连汗都没出,一脸轻松的看着她,便知道这男人对疼痛的忍耐力有多强。

苏渺在缠绕纱布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他右手手腕上有好些个细密的针孔,像是频繁输液留下的,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而迟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拉到了卧室里,扔在深蓝色的大床上,没有多余的话,直入主题,膝盖分开了她的腿。

“跟我上楼,默认就是同意了,我可以这样理解?”

男人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黑眸里翻涌着难以压抑的欲望,眼神如呼吸一般炽热,死死勾着她,“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想一落机就去你家,口口个三天三夜…”

苏渺将手臂横在俩人胸前,挡开了他:“你真的…真的以为所有人都会在原地等着你吗?”

“没人会等我,除了我的小鹰。”

男人炽热的吻压了下来,就像c城漫长的盛夏无处逃窜的燥热的风,鼓蓬蓬在脸上肆虐,令她极尽窒息。

苏渺放弃抵抗了,早就放弃了。

她将手臂移开,然后胡乱地拉开了他的衣角。

迟鹰却止住了她的手,将手腕合在一起摁在头顶,方便他对她为所欲为。

下一秒,苏渺侧开了脸,避开了他的亲吻,平静地询问:“迟鹰,今天游泳的时候,你也没有脱掉上衣,为什么?”

他匐在她白皙纤弱的颈项边,叼住了颈上那颗殷红的红,云淡风轻地解释道:“我抱着你妹妹啊傻瓜。”

“那现在…你抱的人是我。”

他的亲吻宛如踩着刹车一般停了下来。

苏渺挣开了他的手,凝视着他幽深的黑眸:“你有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迟鹰嘴角勾起几分浅淡的笑意,视线落到了女孩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袖t上:“难道你没有?”

这么热的盛夏天,还穿长袖子。

“遮遮掩掩的,怕我看到什么。”

苏渺眼底掠过一丝紧张,推开了他:“既然我们都无法坦诚相待,衣服都不敢脱,还做什么。”

在她转身的刹那,迟鹰将她拉了回来,撕开了她仅有的一件上衣。

“迟鹰!”苏渺下意识地护着前面。

而她手臂上那些浅浅淡淡的划痕,也全然地暴露在了男人的面前,有几乎消弭无痕的,也有刚刚结痂的…

迟鹰的脸色顷刻间垮了下来,根本无心欣赏其他的风光,揪着苏渺的手臂,指腹反复地摩挲着,细细地看着这些划痕。

良久,他嗓音沙哑到宛如碾碎的枯叶——

“苏渺,你他妈这些年…到底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