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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突然接了个直球有点懵了, 还没反应,就见季泽言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低头问:“这么久没见,你见到我开心吗?”

唐玥想了下, “我……是有点开心。”

季泽言笑了, “那我继续努力, 争取下次是‘很开心’,然后慢慢达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退后一步转移话题, “走吧,我们出去转转,皓轩给我介绍了一家私房菜馆。”

唐玥悄悄松了口气, 她刚刚有点紧张,季泽言就退到了安全距离。不得不说,这样的相处太舒服了。她笑笑说:“那你等一下,马上来。”

这次探班之后,季泽言每周都会来一次, 连苏燕等人都习惯了到周末自动消失。唐玥在忙碌工作之余还能和季泽言出去玩, 感觉拍戏都变得轻松很多。

律政戏不长, 差不多拍了两个月,杀青那天, 唐玥给疗养院打电话, 打算一回A市就去探望母亲。

疗养院护工说:“唐小姐,上周有两个人来疗养院探望你母亲,你母亲拒绝见他们。其中一位好像有心脏病,差点病发,你母亲也没露面,他们在这等了一个小时才走。

你母亲不让我告诉你, 但是今天上午他们又来了,你母亲还是拒绝,我担心有什么事,想着还是和你说一声。”

唐玥吃东西的动作一顿,“邹力帆和温雨馨?”

护工惊讶道:“唐小姐知道?就是他们,需要特别注意吗?”

“嗯,把他们列为拒绝探望名单,不要让他们骚扰我妈妈,我会处理这件事,谢谢你。”唐玥挂了电话皱起眉,看来温雨馨也回国了,他们去找妈妈干什么?

她上次把两家的秘密发给他们的对手,想也知道他们想重新拿回国内的盘子不会顺利,但唐家对他们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

这是想盖遮羞布立照顾旧人的善良人设呢,还是想借用虞秋娴剩余的人脉帮助他们?又或是纯粹心里不安,探望一下,想安抚自己?

唐玥嗤笑一声,最后一点是不可能的,心这么狠的人,是绝对不会不安的,大概前两者皆有吧。

唐玥回到A市,直接去了温家。佣人很快把她请进去,刚端上热茶,温雨馨就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神色匆匆,像是很着急见到她,等见到她又迟疑地停在远处不敢上前,眼眶说红就红了。

这演技,唐玥在心里给了个评价,比她见过的一些小花都好了。

温雨馨柔声道:“玥玥,你肯见我了?我、我一直不敢去找你,我好害怕你不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这句道歉我欠你很久了。”

“是很久了,不过我不接受。”唐玥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微笑着说,“温小姐,我今天来是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妈,否则我不介意专门开个记者招待会,好好讲一讲我和你还有邹力帆的事。

我相信你不会愿意被全网骂吧?这个能力我还是有的。如果你对我的能力不了解,可以去看看康琳、纪雅欣的现状,做个参考。”

温雨馨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微抖,眼泪不断地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道歉,想探望阿姨,我从来没奢求还能像以前一样。

我……”

她按住心口,哽咽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没想过害你,我当时被人气急了才口不择言,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不小心被人听到了。

是他们以讹传讹,到最后破坏了我们的感情,玥玥……”

唐玥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温雨馨的话。唐玥起身道:“我们七岁的时候,你偷偷跑出去被绑架,我去找你结果也被一起抓走。

是我磨破了手解开绳子,背着你、拖着你、抱着你逃跑,为了救你,我最后胳膊脱臼,疼了好多天;

我们十二岁那年,你掉下池塘,我拼命救你,最后你没事,我发烧昏迷了一天一夜,咳了一个月,差点留下后遗症;

我们十八岁成年礼一起过,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姐妹。你叫邹力帆带你体验飙车的快感,然后邹力帆喝得烂醉如泥,你喝到心脏病发,是我紧急赶到给你做急救,叫救护车。

温雨馨,我救过你三次。”

她最后一句话说完,温雨馨已经不哭了,委屈柔弱的神色也变为冷漠。佣人全都低着头,表情尴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温雨馨冷声道:“你们都回房。”

几个佣人都退出了客厅,温雨馨才嗤笑一声,“救我?谁要你多事救我?七岁,我已经心脏病发过很多次,我爸妈又生了个儿子,明显对我疏远了,我根本就不想活。

我是故意被人抓走,我就想死得轰轰烈烈,让他们永远记住我,刻在心上,疼在心里,永远记着是他们的疏忽害死了我。

结果你多事把我救回来,还拖着我在地上跑,害得我身上那么多伤口,腿上还留了疤。

十二岁,我知道力帆会来找我,故意设计我弟弟站在池塘边,自己掉下去,是为了让力帆心疼我注意我,不要只喜欢粘着你,更是为了让我父母重视我,不再轻忽我,不再那么疼我弟弟。

结果你偏偏跑过来,代替力帆救了我,让力帆更喜欢你了,你还告诉所有人是我自己滑下去的,不关我弟弟的事,害得我躺在病床上就被父母指责不小心,他们还更保护我弟弟了。

十八岁,呵,那天是我的成人礼,是我要和力帆度过初夜的日子,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他单独带我出去,灌醉了他吗?结果你把我送进医院,力帆从那以后再也不肯单独带我出去。

你救我?你就是我的克星,只会坏我的事。”

温雨馨走近唐玥嘲笑道:“是不是惊住了?第一次看到我的真面目?是不是第一次发现你自己蠢得不可救药?”

唐玥摇摇头,满脸同情地说:“我只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可怜,到处求关注,人生唯一的意义就是祈求别人看见你。而且虚伪得不可救药。

你以为歪曲事实能给我洗脑?你是不是太不了解我了?

你故意被人绑架,不想活了,可以叫我不要救你。可我累到胳膊脱臼,你都在求我别丢下你。

你故意下池塘设计了两个人,可惜当时你弟弟不会游泳吓得大哭,邹力帆临时接了个电话一直没去花园里,如果我不救你,你就死透了,更别提让谁喜欢你重视你了。

你好不容易灌醉邹力帆?那你心脏病发了能做什么?你连救护车电话都打不了,如果我没去,你只会死在他身边,等他酒醒后吓得这辈子都不愿意想起你。

救你是我的错吗?温雨馨,小时候如果不是你缠着我一定要和我一起,我根本不会理你。而你缠着我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爸妈宠我,你跟着我就能保证得到温家千金的一切,你父母不会忽略你。

是你在利用我,不要在这里指责我。”

温雨馨坐到沙发上,笑着交叠双腿,“很多人说你变了,我还不信,原来真的变了。”

唐玥笑说:“是我一直都这么好,有那么多人喜欢我是有原因的,就像大家不喜欢你也有原因。对了,终于强求到邹力帆和你订婚,感觉怎么样?他一定……装得很假吧?又烦你,又不得不装出疼你的样子,你有感受到被人疼吗?”

温雨馨的表情瞬间变难看了,要说之前邹力帆还对唐玥念念不忘,对她有两分心疼和旧情,那现在,邹力帆心里就只有工作,对她和对家里的佣人、手下的员工没有任何差别,只会固定式地关心她几句,做出疼她的样子,她一丁点都感受不到被人疼。

唐玥在心里替原主不值,她意味深长地说:“以前作为你的好姐妹,全心全意疼你,那是全世界唯一真心疼你的人。但是温雨馨,是你给刽子手递了刀,你害死了她。

现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你真心,你真可怜。”

温雨馨恼怒道:“你知道什么?我现在是爸妈最倚重的孩子,是力帆的未婚妻,将来两家公司还会合并,那些都是我的,我还会有可爱的孩子,我会比你幸福一万倍。”

“怎么可能呢?”唐玥神秘一笑,“我走了。”

她走到门边又回头笑说:“对了,提醒你一句,既然要装就小心地装一辈子,怎么能得意忘形在我面前说真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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