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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在原地四下看了眼确定方位后便朝温简和江承方向走来,打着手电筒,拿着小铁楸,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似乎是被临时指派过来的,找什么地下仓库。

温简和江承目光再次对视,眼神里都带着不解。

现在距离爆炸已经过去十年,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找什么地下仓库?而且刚好是他们刚去过田佳曼家的时候?

手电光线随着逼近的脚步声乱晃。

江承揽着温简,小心往旁边人头高的灌木丛挪去。

他们藏身的地方是被炸破的厂房,只有5平米大的格子间,屋顶和上半部早已被炸毁,常年无人出没,里面早已被野草和灌木填满,茂密又阴森,脚下是凹凸不平的乱石,温简和江承小心地没弄出声响,但随意乱晃的手电强光还是扫了过来。

温简本能屏息,就在屏息的瞬间,一根手腕粗软软滑滑的东西蹭在了脚面上,缓缓蠕动着,冰凉的触感让温简一下僵住,动也不敢动。

江承几乎在温简僵住的瞬间就察觉到了问题,下意识侧头,借着手电扫过来的强光,一眼便看到一条手腕粗的蛇正绕着温简脚踝转圈。

江承面色一凛,手指屈成勾,就要钳向它的七寸,温简拽住了他袖口,动作很轻,而后冲他轻轻摇头,往入口走近的人瞥了眼。

江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脚边还在蠕动着的某爬行动物,它已慢慢停了下来,但冰凉的触感还在。

温简背脊绷得直直的不敢乱动,额头也沁出了一层层的细汗,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江承悄然握住了她的手。

“别怕。”他无声安慰。

温简想点头,又怕惊动脚上那东西,只得盯着江承看,眼睛因惊恐不自觉地带了些湿意。

江承将她手握得更紧,眼眸死死盯着慢慢趴下去的长蛇,另一只手也微微屈起,防止它突然发起攻击。

脚步声走近,又远去。

温简绷着的那口气刚要稍稍放下,不知谁手上的铁楸“哐啷”一声撞在了墙上,强光跟着扫晃过,原本慵懒欲趴下的长蛇受惊,一下直愣愣窜起半根身子,凶猛冲温简龇牙吐信,几乎同一瞬,江承的手疾掐向它的七寸,将它一把拎起。

“谁?”持手电的男人被里面的动静惊动,厉声喝道,手电强光照过来时,人也跟着朝这边走来。

江承将手中长蛇甩向两人,一手拉起温简。

“走!”

入口传来凄厉的尖叫和手忙脚乱的扑打声。

江承和温简趁乱翻过断墙,脚尖刚一落地,江承便拉起温简往旁边的山坡跑。

松城是丘陵地貌,到处是馒头状的山坡,山不高,与地面也就三四米的高度差,但占地面积广,山坡上长满野生荆棘和蕨类植物,相互交织,形成浓密的天然屏障。

两人刚进丛林,那两人便狼狈地从断墙跳了下来,估计是吓得不轻,一米多高的墙差点没摔下来,也没胆子再找人或是待下去,人一落地便跌跌撞撞地往车方向跑,边跑边拍打身上,生怕沾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车灯亮起时,车轮打了个滑,差点没滑下一边的沟壑,两人也不敢慢慢调正,歪歪扭扭地把车开了出去,丝毫不敢停留。

江承和温简也没多做停留,那两人一走江承便拉着温简走向停靠在另一方向的车。

这边厂区占地面积大,刚好位于进城的郊区,有好几个出入口。

车门刚一关上,温简便瘫坐在了座位上,身体有些发软,长蛇绕着脚踝打圈的毛骨悚然感还在。

江承启动了引擎,抽空看了她一眼。

“还好吧?”他问,有些担心。

温简微微点头,手肘撑着车窗坐直身。

江承腾出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我没事。”温简声音还有些虚,人倒是能坐直起来了。

江承开了车内灯,低头往她脚踝看了眼:“没被咬到吧?”

温简摇头:“没有。”

江承略略放了心,没再说话,只是抬起手,手掌从她额头往头顶揉了揉。

她额角发根还沁着细汗,湿湿黏黏的,脸色还很白,眼神里的心有余悸还没散。

江承想到刚才那手腕粗的长蛇绕着她脚踝一圈圈打转时她绷直的身体和睁得圆大的眼眸,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疼,还有些怜惜。

轻吐了口气,江承侧过身,轻轻抱住了她。

温简一下懵住:“怎么了?”

“没什么。”江承淡应,却并没放开她,只是一手轻压着她背一手托着她后脑勺,以一个极亲昵怜宠的姿势将她脸轻扣在胸膛前。

温简突然就明白了过来,心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我真没事。”她轻声说。

“嗯。”还是轻应

好一会儿,江承终于放开了她,手掌习惯性将她稍稍被揉乱的头发整理好,这才回坐过身,将车开了出去。

车子转弯时温简往黑漆漆一片的废弃厂区看了眼,想到两人刚才的抱怨,又忍不住扭头看江承。

“他们说的姓贺的应该就是贺之远吧”温简不解,“如果真是贺之远,他要找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时隔十年之后才过来找?还刚好是我们去过田佳曼家的时候?难道是田佳曼和他说了什么?可是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田佳曼了,为什么偏偏是今晚说?还是和我爸有关吗?”

“应该是我们离开以后田佳曼告诉了他什么,但……”江承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顿,但为什么是他们去过田佳曼家后才告诉的贺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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