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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人身上,能感受到浓郁的旧时代余孽气息。

论革掵的必要性!

谭月梅却皱眉道:“不对啊,他们小两口去医院查过的……”

李源忽然想起了剧中秦淮茹的骚操作,笑道:“伯母,三姐去的医院是万先生找的吧?”

谭月梅一下反应过来,脸色很是难看起来。

这些年娄家之所以对万小年那个废物百般忍让,就是因为娄秀不能生育无所出,娄家心里有愧。

可要是这一切都是万小年捣的鬼,那他真就该死了!

娄振涛沉默稍许后,岔开话题微笑道:“源子,还是要请你爸妈过来一趟,两家人一起见个面,再加上你师父一家。虽然事情都谈妥了,但面还是见的。大家再一起吃个饭,聊一聊。你说是不是?”

李源道:“应该的,就今天晚上吧。一会儿回家我就请我爸妈一起进城,晚上我请我们院的何师傅做一桌正宗谭家菜,邀请大家一起坐一坐。”

谭月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将家丑压在心里后,收拾好心情,微笑道:“没想到,我谭家的谭家菜,最后居然传到了你们四合院去了。”

都是明事理的人,倒没说他们来请这个客。

是娶妻,不是入赘。

又说了会儿话,娄俊安排了工人将那些袋子、箱子都搬上一辆解放牌汽车。

娄家的小轿车今天送李源、娄晓娥回秦家庄。

娄家的车如今虽然挂在轧钢厂名下,却是安排给娄家私用的。

告辞娄家后,李源和娄晓娥上了汽车。

刚上汽车,娄晓娥就抱住了李源的胳膊,咬牙切齿道:“源子,万小年真在里面搞鬼了?”

李源点头道:“基本没跑,那小子油头粉面,难掩眼袋乌青。步履虚浮,走路都打晃荡,一看就知道是早年亏空太过伤了肾水,身子骨早空了。”

娄晓娥委屈的落泪道:“他怎么这么坏呀,三姐冤枉死了!我亲眼见过万家那个老疯婆当着我姐的面,说谁家谁家的母鸡不会下蛋,就该杀了吃肉。谁家谁家的地长不出东西来,该遭雷劈。我要吵架,我姐还不让,就会一个人哭。”

李源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伯父什么人,有的是法子拾掇一个纨绔子弟。”

天崩地裂之际,娄家都能死里逃生,从四九城生生转进港岛,更何况眼下……

娄晓娥就这点好,心思单纯的一塌糊涂,听人劝。

李源这么一说,她心头的阴霾就散了,又嘻嘻哈哈叽叽喳喳起来。

娄家的汽车和大解放用了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秦家庄。

距离上回回来,已经有大半年了。

看着熟悉的漫眼黄土色,李源嘴角噙笑。

娄晓娥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了,哪怕只是从侧面看着他笑,就觉得心里一片美好。

汽车和大解放进村,自然引起了一阵轰动。

虽然在皇城根儿上的农村,但汽车还是见的少。

等两辆车停在李家大院门口,娄晓娥脑海里幻想的二十多孩子站几排盯着她瞅的情况并没发生。

因为今儿是星期三,大部分孩子都去上学了。

不过还是有三四个五岁以下的,跟着大人们站在门口巴巴的看着。

李源推门下车,然后牵着有些紧张的娄晓娥的手,请她一并下车。

许是李源脸上的笑容温暖了娄晓娥,让她紧张的心情大为缓解。

跟着下车后,笑吟吟的看着李家众人。

至于周围汹涌涛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秦家庄乡亲们,她就不去看了,也看不过来……

李父李母已经闻讯从屋里赶了出来,看到门口这阵仗都吓了一跳,他们并不知李源今天回来。

李源先与几个哥嫂点头招呼致意后,对娄晓娥介绍道:“晓娥,这是我爸我妈,你叫伯父伯母就好。”又对刚站定脚的李父李母道:“爸妈,我前天捎信回来说过,这就是娄晓娥,你们叫她晓娥就行。”

娄晓娥忙笑着问候道:“伯父、伯母好,我是娄晓娥,是源子的对象。来之前,我爸爸妈妈托我向您二老问好。”

李母看到光鲜白净的娄晓娥,一下就喜欢上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晓娥啊,真好!快进屋里坐!”

李桂虽然表情严肃些,观察稍许后,也跟着点头道:“代我们向你父母问好。”

李源道:“不用代了,我们在这待的时间不长,一会儿您和妈就跟我们一起坐车回城,晚上在家里吃顿饭。”

李桂问道:“在谁家?”

李源笑道:“当然在咱们家,回家前我专门拐弯去了趟四合院,已经请人帮忙操持起来了。今晚就咱们家、晓娥家和我师父家一起吃顿饭,把婚期定下来。”

转道四合院时,他寻了个由子一个人下车进院子,悄悄拿出了一些鸡鸭鱼肉和白面放在厨房里,然后才去找的傻柱。

李桂点头后,李源又对娄晓娥依次介绍道:“这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七哥、七嫂。娥子,我打小身体不好,十五岁那年还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挺过来。后来修养的一年里,爸妈和哥嫂们把家里所有有营养的东西都给我吃。

呐,你看五嫂身边那小子,叫李垣,音倒是和我冲了。那会儿他才半岁,还吃奶呢。五嫂看我病的实在可怜,缺营养,就把李垣的奶给断了,放碗里用开水烫热了给我喝,我这才算活了过来。”

五嫂看起来模样中等,皮肤也黑,但很是和气,因为又怀起了,都快生了,所以挺着老大的肚子埋怨李源道:“你这老幺,新媳妇第一次上门,你说俺干啥。还提这……也不害臊。哎哟,他小婶,你别哭啊。老话说的好,老嫂是母,小叔是儿,他最小,我们几个嫂子可不就疼他!”

娄晓娥上前拉起五嫂的手,红着眼道:“五嫂,您怎么这么好啊?您太伟大了!”

换做是她,她就指定做不到!

五嫂笑道:“嗐,可不能这么说,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咱们家,啥都是大嫂打头,大嫂子才是妯娌里面的头。当初也是大嫂找上我来要奶,她说都是一家人,不能眼看着老幺病坏了。没多大事。再说老幺也疼人孝顺,每月都往家里打钱。自己留下的那点,都不够吃白馍的。”

娄晓娥看着几位嫂子,认真道:“都是应该的,打再多都应该。”

几个妯娌们对了对眼,这个小妯娌目前看来,没她们想象中的娇蛮气盛,反而有些傻乎乎的,可人疼……

李源见之笑了笑,对李池、李江等兄弟道:“大哥、二哥,卡车里放着晓娥爸妈送咱家的礼物,你们帮忙卸一下,放屋里去。”

李池等人自然没说的,去车上一看都吓了一跳,这么多东西!

不过他们脸色都有些凝重起来,迟疑了稍许,还是老大点头,才把封的严严实实的几大袋子扛进屋。

秦家庄的百姓看了纷纷感慨起来:开始了开始了,李家老八开始扒拉丈母娘家底了!

还得是李家老八啊!

娄晓娥被李母和几个妯娌请到屋里说话,李源则站在外面,先去给两个司机各送了两包黄金叶,请他们等半个小时,然后对李池道:“大哥,今天正好车也在,要不今天都去城里吃饭吧?”

李池摆手道:“那么多号人,又没提前准备,去了不成笑话了?逃荒一样。你就带爸妈去吧……老五两口子也带去吧。”

老五李海忙摇头道:“我不去!我能和那样的人说上话?人家不是有钱人,就是干部,我嘴笨,去了给老幺丢人。”

老二李江眉头一直拧着,先瞥了眼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然后压低声音问李源道:“咋找一个资本家的闺女?这不影响你前程?”

李源笑道:“二哥,我一个医生,要什么前程不前程的?”

李江脸色还是不好看,道:“老幺,你是不是为了拉扯这一大家子,才找个资本家闺女,指望她家拉扯咱家?”说着眼里已经开始冒怒火了。

眼下已是五八年十月了,就算各个村里都有面山肉海,这会儿也该被造干净了。

白面馍、辣子肉菜,饭不要钱,菜不重样的日子早已过去。

因为今年北地大旱,虽不至于绝收,可收成着实欠佳。

偏上面要求上交的公粮又太多,比往年丰收的时候还多,公社和大队留存的粮食就更不够了。

所以早在七月,公社食堂就吃起了杂合面。

不过眼下还行,杂合面还够吃。

只是李家人却都清楚,再等两个月,杂合面都要吃不饱了。

要是各家自家做饭还好些,知道省吃俭用。

可聚在一起吃大食堂,谁肯少吃一口?

恶性循环!

难怪李江会这样想……

李源倒没太担心,他知道,按照历史,一直到今年除夕2月7号,老总视察京郊农村时公开提出异议,直言办公共食堂有许多缺点:浪费粮食、劳力和时间。对病人、老幼和来客照顾不到,下雨天吃饭不方便,北方烧炕取暖困难,给群众的生活带来不便。不利于发展家庭副业,食堂办不好影响生产。分散领导精力。

老总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吃饭不要钱不行,食堂应退回去,粮食分给社员。把粮食分到户,可以把粮食节约下来,使社员把猪、鸡、鸭喂起来。并明确指出:这两年我们只强调最好是消灭私有制,这是不对的。现在保留一点私有制,保留家庭副业,农民才愿意多生产出一些东西来供应市场。

有他老人家发话,公社食堂虽没有取消,但愿意回家自己吃饭的社员,已经不再是罪过……

这还是京郊啊,其他省份偏远地区,多咬死牙关坚持到六零年甚至六一年的,都不在少数。

那些地方,才是最难熬的……

李源拍了拍李江的胳膊,笑道:“二哥,您可是当二大伯的,让小婶子听到这些可不像话了啊!往后都是一家人,不能隔着心,其他都是次要的。这个媳妇儿,是我自己愿意的。这种事上我还能委屈了自己?”

听他这么说,李家哥儿几个的脸色好看了些。

只要李源自己喜欢的,问题就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