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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工厂内部道路后,就到了庄园大门。

房车顺着一条蜿蜒的道路,穿过一片草坪,最后才停在一座高大别墅前的广场上。

从不远处的湖边过来一行人,是老罗兰、米高、贝蒂还有他们的儿子,今年三岁的斐历·嘉道理,另外,还有哈雷尔和他的老婆阿青,以及他们两岁的儿子丹尼尔。

阿青的父亲带着大唐酒楼的厨师们,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等老罗兰一行人拍着手走过来后,李源给秦大雪介绍了嘉道理家族的客人,特别点名了老罗兰抗战时炸电厂的光辉事迹。

秦大雪很郑重的和他再次握手,并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语。

她现在距离成为高级干部只差半步之遥,三年后指定会迈出这一步,而以她的年纪,走上重要岗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讲话是需要注意的。

也确实需要注意,历史上因为一句话而完犊子的,比比皆是,特别是在和老外打交道的过程中……

明显不同的气场,让老罗兰都严肃起来,表达了自己愿意成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并在和李家一大家人吃了一顿友好的晚宴后,识趣的带着家人先离开了。

等送别嘉道理家族的人后,娄晓娥哈哈笑道:“我赶都赶不走,还是你行!”

何萍诗也乐不可支道:“妈咪,整个港岛恐怕也只有你们家想着把罗兰爵士赶走。”

娄晓娥摇头道:“玩笑话而已,老罗兰人还是很不错的。快快,收拾了桌子,咱们去湖边,小治国还要给妈妈表演节目呢。”

一群人齐动手,收拾长条胡桃木餐桌。

聂雨还不忘抱怨:“就不该让贝蒂跑了!”

娄晓娥乐道:“下回,下回让她一个人干!”

家里人多,孩子也多,收拾起来很快。

秦大雪去给双胞胎喂了奶,看着他们躺在娄秀准备好的婴儿床里静谧的酣睡后,就见李治国从门口进来,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弟弟妹妹后,仰头对秦大雪道:“妈妈,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秦大雪抱住儿子,用力在他脑门上亲了亲,轻声道:“儿子,妈妈谢谢你。走吧,妈妈去看你为妈妈表演的节目。”

……

湖泊边。

不知何时用防腐木搭建了一个小舞台,还从地下用管子接了电线。

舞台上摆着架子鼓、吉他、电子琴等乐器,正中有一个支架麦克风。

周围还专门设了观众席,有棚子,有彩灯。

很像那么回事……

娄秀牵着小治国的手上了舞台,她坐在电子琴边,小治国则站在话筒前。

李思在下面咋呼,让他六弟说两句。

等李幸镇压了他后,小治国看着秦大雪道:“妈妈,这是爸爸给我写的歌,是送给您的。”

秦大雪鼓掌道:“好,妈妈听着。”

小治国回头看了眼娄秀,娄秀笑着按下了琴键……

“妈妈,月光之下,静静地我想你了,静静淌在血里的牵挂……”

第一句,就如同一支箭一样,刺入了秦大雪的心田。

泪水夺眶而出,让她简直无法呼吸。

“妈妈,你的怀抱,我一生爱的襁褓,有你晒过的衣服味道……”

娄晓娥砰了碰李源的胳膊,给他使了个眼神。

李源还故作迟疑一番,让娄晓娥瞪了眼后,才搬凳子挪到秦大雪身边。

刚坐过去,秦大雪就伏在他肩膀上哭的难以自已。

李源宽慰道:“这是儿子对你的爱,听完嘛。”

“妈妈,月亮之下,有了你,我才有家,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

“思念,何必泪眼,爱长长,长过天年,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

“天之大,唯有你的爱,是完美无瑕……”

明显还未唱完,但歌声却戛然而止,小治国看着下面哭成泪人的母亲,笑道:“妈妈,我和爸爸还有一首歌要送给你。爸爸,大哥、二哥……”

李源闻言,悄悄对懂事的儿子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拍了拍正在平缓情绪,但显然一时难以平息的秦大雪。

娄晓娥仗义:“我来!来,靠着我好好哭吧。”坐过去后又压低声音道:“感情不能老压在心底,大人还行,孩子不行,对孩子不好。我就是太心疼治国太懂事了,所以让他唱这一首,让他看看你哭成这样,他就知道妈妈有多爱他了。大雪,不能让孩子太懂事了,是不是……”

秦大雪对娄晓娥道:“晓娥,谢谢你!!”

娄晓娥大气:“谢什么!谁让你是某人的心尖尖儿呢。”

秦大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李源豪气:“都是都是!”

“滚蛋!”

四道声音送他离开。

带着儿子上了舞台后,李源抱着吉他站在话筒前,小六治国坐在架子鼓前,李幸吹笛子,李思黑着脸,居然拿着一支唢呐……

逼他学唢呐是娄晓娥的主意,她总觉得这个二儿子太能作妖,家里每个孩子都要学一门乐器,其他人都是自己随意,唯独老二,是她选的,就学唢呐。

何以克妖?唯有一个土字!

等李思鼓起腮帮子吹起前奏时,一直表现安静的李治国这会儿却动感了起来,将架子鼓打的非常有节奏,脸上的笑脸也能迷死人。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又到那山顶我走一遍啊,看到了满山的红杜鹃”

下面一片笑声,富贵和吉祥、如意带着小七,在草坪上嘻嘻哈哈手舞足蹈。

等到副歌部分,小治国都有些狂野起来,架子鼓打的飞起: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的大花轿!”

聂雨性子活泼的多,跑到草坪中间,拉着小七蹦跳了起来。

何萍诗也是大方的挥起双手,跟着节奏跳动了起来。

李源忽然将话筒放在小治国面前,小治国虽然惊讶却并未慌张,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大声唱道: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妈妈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来抱一抱!”

“好!!”

一大群人喝彩!

秦大雪已经收拾好心情,站起身来,看着唱完歌后从木台上跳下来的儿子,张开双手。

李治国走过去,紧紧抱住妈妈,道:“妈妈,您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得,刚都白劝了!

可不是嘛,哪个妈妈,受得了这个……

李源看着泣不成声的秦大雪,笑道:“今年就上二年级了,再过四年,就送回去读中学。日子长着呢,慢慢来,不急。”

秦大雪却迟疑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李源,前所未有的软弱道:“回去后,我可能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伴他。穿衣服做饭该怎么办呢?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李源拍胸脯保证:“我教他!今年就开始学习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你是好妈妈,你是为了让天下更多的女人,能当上好妈妈。大雪,不用怀疑自己,也不用动摇。我和儿子,都支持你。”

小治国仰头道:“妈妈,我也支持您!”

秦大雪点头道:“好,好,好儿子,谢谢你!”

……

夜深。

秦大雪带着小治国和双胞胎一起睡,李源也和三个人一起睡……

别误会,实在是他的体质现在太强悍了,一两个真受不住,客观原因。

一直到了下半夜,四口子才躺在好大的一张床上说话。

娄晓娥身上盖着锦被,笑道:“胖胖之前问我,至于么?为什么这么爱孩子,还把孩子放这么远?如果是她,她肯定做不到。”

娄秀摇头道:“我也做不到。”

聂雨哼哼了声,嘲讽道:“你们这些思想落后的资本家小姐,就该革了你们的命!”顿了顿,还是坦诚些:“好吧,我也做不到。”

李源道:“有个词叫做理想,我们的呢,都是个人的理想。但有的人不同,他们背负着民族的理想。这个话说起来很大,光说不做的话,很恶心。但有的人,却在实践它。大雪在农村工作了二十年,别看她娇滴滴的,挑大粪,推粪车,在粪泥汤里带人翻种,什么活都没落下过。一个女人,在公社十几万群众中享有那么高的威望,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她真的在带领大家摆脱饥饿贫穷。

大雪之所以说恐怕没时间陪孩子,是因为她在准备一项非常伟大的工程,这件事如果做成了,可以让数以千万计的农民受益,也会让许多城市百姓受益。

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去组织操持更多更重要的工作,推进这个贫苦的社会,一步步向前进步。

这些,就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坚定下来的理想。

其实她原本是独身主义者,准备用一生来奋斗。

后来不是那些王八蛋举报她,批鬥她,快把她整死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再加上也有人这样举报我,没办法,迫不得已我才和她结的婚。

我再声明一点啊,她是我心尖尖儿之说,不存在!”

“呸!”

“呸!!”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