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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月气势也软和了些,道:“还不是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小狗东西,我这一走,你爹那个狗东西赚的钱,非被易中海和这老东西祸祸光不可,你和你妹妹得饿死。看看你姑姑当年受的那个冤枉罪!临了,我又回来了。哼哼,果然,易中海一听这事儿,失望坏了。有我在,他想让你爸那个狗东西给他养老,想让你给他端屎端尿,做梦去吧!”

何旦一激动,就管不住嘴,对赵金月道:“妈,源子叔给爷爷和我找了个活儿,让我们给港岛大老板在王府井开的饭店当厨子,爷爷是厨师头头,一个月三百五,转正后五百!厨子、帮厨,都让爷爷来招,爷爷死了就我爸爸来,我爸爸死了就我来!爷爷说,这是源子叔给咱老何家的金饭碗!”

赵金月“咔”的一下凝固在那,过了稍许,才缓缓问道:“真的?”

何旦连连点头道:“真的!妈,源子叔什么时候说过谎?二大爷爷他们一直都说,源子叔虽然坏,可说话向来算数。”

“哎哟,金月啊,你瞧你,源子媳妇儿现在都当什么官儿了,他还有心思逗你们?”

阎埠贵一张脸笑成了菊花,看着何大清道:“何大哥,您还负责招人啊?哎哟喂,亲不亲故乡人,您看我俩儿子……”

何大清对这个蠢孙子一点法子也没有,瞎他么爱显摆,一激动嘴上就没把门儿的。

他哼哼道:“没有的事。就算招人,也只招会厨艺的。不然干不好,连我也砸锅。”

“对!!!”

激动之下赵金月眼睛瞪的那叫一个圆溜,虽然何家还没发达,但已经不大看得起三大爷了,她上前搀扶住何大清,语气温柔乖巧的叫道:“爸,这事儿还是您高明!只要您的位置牢靠,咱家才有希望。谁也不能拖您后腿!咱不理那些臭癞蛤蟆,咱回家去。一会儿我去割点肉,给您包饺子!”

何大清心里那叫一个膈应,回来的路上还想着,等赚了大钱,先找个老伴儿,小个二十岁的就行,实在不好找,小三十岁的也凑合着过。

然后再给儿子也娶一个好的,起码会说人话的。

过二年再给孙子也娶一个,老何家这就算兴旺起来了。

可谁想那个没出息不中用的狗儿子,连婚都离不利索。

如今叫这块狗皮膏药给知道了,再想离婚也是做梦。

这叫什么命?

等何家一家“其乐融融”的回中院后,戴着破旧绒线帽架着眼镜神似癞蛤蟆的阎埠贵,孤单落寞的站在院中间,任凭家人怎么催促也不肯进屋。

地上不知怎地掉下来一截儿干木头,阎埠贵仰头看了眼上头的地震棚,哦,是探出来的那块木头糙了……

他弯腰捡起,心里这时突然有个想法,此时此刻的他,是否就像一只孤老的老鸹,拣尽寒枝不肯栖……

瞥见二儿子阎解放脸上的嬉笑,心里愈发寒冷:当初生那么多干吗?

脑海里,隐隐有《二泉映月》的二胡声凄然响起。

源子,你终究是负了你三大爷呐……

……

“乔叔叔再见,柳阿姨再见,小月姐姐再见。”

京城大院内,李治国在单元楼门前和乔家三口道别。

乔月约好明天早上来叫李治国后,汽车驶动,等转弯后,李治国才转身回家。

柳媛对乔兴道:“你说人家这孩子怎么教养的,怎么这么成熟懂事啊?”

乔兴叹息一声,道:“人和人是不同的。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还是那年见白家的孩子。那会儿国庆,大家都去大礼堂吃饭。爸虽然对我们兄弟三个要求严格,但新衣服好歹还是有一身的,逢年节的时候穿。白家的孩子……穿的都是身上打补丁的旧衣服。但是我就发现白家那个小家伙和别人不同,那会儿估计也就和治国那小子差不多大。不管别人目光怎样,人家始终神态自若,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那种淡定,是装不出来的。吃东西的时候也是稳稳当当,不疾不徐,别说他同龄孩子了,连我们那会儿都咋咋呼呼闹腾的很。当时我心里就觉得……这人和人呐,确实不能比。”

柳媛好奇道:“是那一个孩子这样,还是白家的孩子都这样?”

乔兴笑道:“就那一个,他弟弟就和其他孩子都一样了。都养成这样的,那还得了?”

柳媛道:“你不是说,治国他还有个大哥,更出色么?”

乔兴意味深长道:“他们哥俩,走的不是一条道。不过,将来成就谁高谁低,还真不好说。别看李家现在还是农村家庭,将来,了不得!”

……

“儿子回来了?”

李源系着围裙坐在客厅看书,李治国进家门后,笑问道:“今天怎么样啊?”

李治国笑着把今天的事大致说了遍,略过了柳伟红那一段,不值一提,最后道:“乔爷爷说,让您得闲了去看看他,聊一聊。”

李源想都没想,就笑道:“这种事,还是让你妈出面吧,或者等你再长大些,代我去也成。”

李治国奇怪道:“爸爸,您不说乔月姐姐的爷爷是一位尊敬的长者么?您不愿接触乔家么?”

李源摇了摇头,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坐下说。”

等李治国坐下后,李源道:“爸爸的原则是:做人呢,开心最重要。人就短短一辈子,甭活的那么沉重。

怎么才能开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和能轻松相处的人相处,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这才叫开心。

我当然尊敬乔老了,那些老同志哪一个我都尊敬。但是,尊敬不代表就喜欢去见面。老人家德高望重,规矩也大。你还小,进去容易些。爸爸要是进去探望,要经过重重考察,填写表格,拍照片,各种签字……很麻烦的。

我当然也理解,为了安全考虑嘛,可我还是不想太麻烦。

不过你和爸爸不同,爸爸没什么大志向,除了做些医药上的事外,就想悠闲一些活着,照顾好妈妈们和你们这些儿女们的生活,不让你们受委屈,其他的功名富贵都无所谓。

你更像你妈妈些,很小心里就有自己的想法。

这也很好,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很开心,也是一种幸福的选择,是不是?”

李治国笑着点头道:“谢谢爸爸,我知道了。”

和自己父亲聊天,总是那么舒心。

正是父慈子孝间,家里门锁响了,李源“嘿”了声,高兴道:“妈妈回来了!”

爷俩起身,果然就见秦大雪一身风尘仆仆的进门,看到这一对父子,高兴的笑了起来。

李治国高兴道:“妈妈回来了!”

去给秦大雪接大衣,摆拖鞋。

李源也高兴道:“老婆回来了,我下面给你吃!”

秦大雪觉得自己没救了,一瞬间被这混帐就给带偏了,这个笑话他给她说过……

美眸狠狠白了他一眼后,又“噗嗤”一笑,笑骂了声:“德性!快去吧!”

……

港岛,青衣大桥。

何萍诗开着车,看了眼副驾上拿着一个厚厚的大部头凝眉翻阅的李幸,有些心疼的叹息了声。

接受何善衡的第二天,李幸就开始学习金融学。

他们在港大上的本来是工商管理,功课已经很多了,再加一门金融学,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汽车一直开到青衣岛李家庄园,李幸还沉浸在书本中,何萍诗也舍不得打扰他,就坐车里静静的陪着。

天上月色迷人,远处可眺望到海面月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车内有些清寒,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惜,美好的气氛让一个讨厌的人破坏了……

“大嫂,可真不是我故意来打搅的,老妈担心你们呢,非让我来叫,我不敢不来啊!”

看着气呼呼瞪他的大嫂,李思苦笑解释道。

他总觉得这个大嫂进门后,他在家里的地位瞬间又降低一位。

可是看着何萍诗这么宠溺的照顾着自家大哥……算了,忍忍得了……

李幸这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笑道:“小诗,原来已经到家了啊,应该叫我的。车里这么凉,你别感冒了……你先进去,我去给你煮一杯柠檬蜂蜜红茶,去去寒。”

何萍诗闻言,笑的跟花儿一样,甜美道:“那我先进去看妈咪她们啦!”

李幸点头笑道:“去吧。”

等何萍诗走后,李思见自家大哥从车上抱了一摞厚厚的书下来,脸上难掩疲惫,道:“大哥,差不多行了。你搞那么累干吗?”

李幸笑道:“少啰嗦,各有各的活法。你只觉得我累,可我觉得每多学习一点知识,自己就强大一分。走,到里面给我推拿一下颈椎,感觉都有些僵了……以后站桩看书。”

李思气笑,从大哥手里接过几本书,兄弟二人一起进了屋:

“妈,我们回来了!”

月夜下,整个世界都被柔和的月光所笼罩,连远山起伏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

不远处的海面上,似乎被月光披上了一层闪烁的银纱,晶晶点点,如同星辰。

此月此海此夜,勾勒出一副梦幻般的人间夜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