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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映月宗。

岳昆紧赶慢赶返回宗门后,立即便准备将有关妙音宗培养陈登鸣之事汇报老祖。

岂料事与愿违,老祖出关之后,不日便出门云游,神龙见首不见尾。

岳昆错愕,拽住掌门师兄追问,老祖何以出关就要远行,所去何方。

掌门师兄抚须瞪眼,“倘若你闭关修行这么久,出关了不出去转转透透气?

这老祖去哪儿,又怎会跟我说?”

岳昆无奈,原地踱步打转,心里作激烈思想挣扎。

有关陈登鸣之事,目前只他一人知晓,若是由他亲自汇报老祖,将来有什么功劳,也是他一人独享。

可如今老祖已外出,想要联系到老祖,就必须通过掌门师兄的许可,开启宗门对向的传音阵,否则难以精准联系到老祖。

然而,对向老祖的传音阵,一般也不可轻动。

纵使要动,也得经过掌门师兄,这功劳可就未必是他一人独享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汇报之事干系到妙音宗的私事,即便汇报老祖,老祖也未必愿插手妙音宗之事,要知道妙音宗的妙音仙子,可是金丹后期修士。

“岳师弟如此匆匆忙忙要寻老祖,莫非是有什么大事?”

眼见岳昆似心情烦躁,掌门灵月道人目光一闪,含笑试探道。

岳昆心中一动,面上不露神色,转身一叹,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那来自南寻的弟子最近下山,死在了外面,不知掌门师兄可知晓?

老祖曾一直关注此子,我想将此事汇报给老祖,若是师兄你能开传音阵那是最好。”

灵月道人眉头一皱,不悦道,“老祖刚出关云游,正是要寻个好心情,你那弟子前些时候就没通过考验,老祖早已失望,如今还要因这点儿小事惊动他老人家?”

他说着,心内嗤笑不已。

曾经岳昆因成南宫云的师父,在老祖跟前交流的机会也变多了,能获得的资源和宗门贡献也多了。

他是看在眼里,酸在心里,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大度无所谓的模样。

前些时候,南宫云确定没有价值,如今更是死了,那就是连废物都算不上,又岂能因此再传音惊动老祖?

“如此,此事也只好暂时压后……”

岳昆早有预料,心中一叹,告辞后转身离去。

那就不急吧。

等老祖回来再汇报,有功劳也还是他一人的,甚至这一直瞧不起他的掌门师兄,还要担一个延误大事的罪责。

若没功劳,那也就罢了。

只是,这一等可能就要等很久了。

寻常凡人出门旅游,都可能持续一两月。

金丹修士,寿八百载,出门云游,看到一个风景绝佳的去处就可能一待便是好几年,往返回来,兴许都四五年过去了。

四五年,以那妙音宗对那陈登鸣的培养速度,只怕那陈登鸣,也要突破筑基了。

岳昆心内一阵羡慕嫉妒,同时也对那南寻的秘密和煞星的道,起了兴趣。

但很快,他将这种心思压下。

没到金丹,都没有资格接触有关煞星的事。

……

“陈道兄,这几天出去才猎了一头啊?”

“绝林城守卫修士收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路上还遇到三个,对我手里的妖兽肉都起了兴趣……”

绝林城灵屋院落内,陈登鸣和正在处理妖兽尸体的祝寻交流着。

祝寻一惊,手中动作放缓,道,“那些杀千刀的贪婪鬼,连道兄你的主意也敢打?道兄你不会?”

他拿起杀猪刀,龇牙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陈登鸣嗤笑一声,吹了吹手中的茶杯茶水,摇头道,“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好歹人家是披着官家皮的,左右不过是一头妖兽尸体,他们要,我都打算给他们了。”

“然后呢?”

“他们又不要了。”

“嘁——还是道兄你的威慑强啊。”

祝寻摇头恭维一声,也觉正常。

披着官皮的也不是傻子,在野外,碰到狠茬子,该怂得怂,否则被打杀了,凶手不进城直接遁走,死了也白死。

他刀下动作很快,一卸一条腿,道,“道兄啊,如今妖兽肉生意也难做,市场上太多了,价格都贬值了。

我听渔修说,守卫修士的肉,都准备批量卖给他们去其他坊市贩卖了,我这里的肉,他们都不怎么收了……”

陈登鸣皱眉,想到自己花了整整八块中品灵石购买了妖魔功法。

这阵子吃喝,购买翻译书籍以及修炼等等,也花费了一块多中品灵石。

他的积蓄也是严重缩水了,如今只剩下十一块中品灵石的资产。

而现在,绝林城周围的妖兽也没了,要快速修炼锻骨诀,都很麻烦。

陈登鸣摇头,“如今这绝林城的资源也少了,赚钱机会不多,看来过阵子我们就要离开了。

我说过,我准备去加入宗门,你什么打算?也去碰碰运气?”

祝寻手中动作一顿,有些不自信,“我虽然是中品灵根,但灵气亲和度几乎是中品里最差的,曾经想加入天河宗,就没通过考验,能行吗?”

“去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宗门考验的,可不止灵根,还有心性等好几关。”

祝寻嘟囔着,还是有些不自信。

陈登鸣暗自摇头。

散修的信心都是不足的,面对宗门,都会感到自卑。

其实祝寻的条件,对比其他绝大部分散修,已经是极其优秀了。

“对了,陈道兄,有件事我忘了说,你之前不是一直让我留意蒋道友的下落,我昨天好像有点发现……”

“哦?”

陈登鸣双目一凝,放下茶杯,“什么发现?”

祝寻皱眉思索道,“我昨天在渔港和一伙渔修正交流,便看到巡游会的人,送来一批人交易给渔修。

那些人被渔修买了后,会成为很低廉的劳动渔夫,会跟随渔修出江甚至去北海的诸多沿途坊市做生意。”

这个讯息,陈登鸣倒是清楚,见怪不怪。

前世就经常有人被拐到一些沿海城市。

上了海船,成为海员,几乎就甭想回家,敢反抗,下场往往就是石沉大海。

祝寻突然说起这个,难道……

“然后我就听到那一伙与巡游会交易的渔修中,有人询问还有没有上次那样的阵法师贩卖,他们需要特殊人才。”

陈登鸣眼睛眯起。

祝寻手中的杀猪刀也顿住了片晌,心里一叹,继续默默切肉。

其实,这个消息,他早几天就已经听到了。

只是一直不愿告诉陈登鸣。

他不愿打破眼下的平静生活,不愿为一个陌生的蒋道友冒险,不愿陈道兄卷入渔修的麻烦。

原本这件事,他打算就一直烂在肚子里。

不说出来,就算陈登鸣日后无意间也听到此事,那也是日后的概率事情。

说出来,可就是烦恼皆因多开口了。

然而,如今陈道兄既已有离去之意。

且那货渔修他也已暗中打听过,实力不是特别强。

祝寻心内纠结过后,还是讲了出来。

将心比心,陈道兄待他不薄,出手阔绰。

托付给他的事,他无法办到也就罢了,能办到却还隐瞒,那就忒不是人了。

这时,陈登鸣的声音传来,“很好,先确定蒋道友是否在那批渔修的手里,不要着急,也不要显露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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