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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蓝色晶体状法宝巨震,被破开一道豁口。

陈登鸣人随刀走,身如疾电,快至模糊的刀背重重轰在对方胸膛。

“咔!——”

一阵灵气激波爆开!

庄方裕体外的法袍构筑的防护好似纸糊的破开。

他‘哇’地大吐出一口鲜血,胸口骨头塌陷爆碎,被打的凹陷进去,后背都凸起了一块。

同时,身体如炮弹般电射飞出,轰地砸在对面山峰上,直接将山体岩壁撞出一个大洞,洒下诸多鲜血。

他的身形还未彻底止住。

轰!!——

破洞巨震爆开,烟尘四荡。

一道浑身缭绕细微金色光焰的人影已经冲入进来。

“住手!”

他怒喝,忍住胸口剧痛,勉强聚集近乎被击散的丹力,祭出道道刃芒般的法宝。

然而陈登鸣一声长啸,身上银光金焰暴涨,无数的电弧和灵气极光在其身周跳跃舞动,挥手之间,大刀重新化作无数惊魂丝,震开飞刃。

下一刻!

庄方裕眼前一黑,只觉脖颈已被一只大手直接抓住,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被抓起。

还来不及继续反抗,陈登鸣一个肘击,轰在他的腹部。

“哇!——”

又是一口鲜血从庄方裕口中吐出,腹部的绞痛与羞辱感令他双眼如喷薄火焰,怒意腾升。

然而下一瞬,脸上忽然一寒,一股浓烈的杀气直逼过来,霎时间如坠冰窟,全身血液似都要冻结,所有怒火也刹那熄灭。

他一抬头,正好看到陈登鸣那一双锋芒毕露的冷淡双眼,简直如利剑般刺入他的心底,令他没来由心悸无力。

陡然想起死在对方手中的金丹,一阵软弱感油然而生。

这时,他感到大量磅礴的木系灵气侵入体内,宛如蛛丝般扩散,粘粘地纠缠全身,身躯都如木头似直撅撅的动弹不得,丹力调转更是滞涩。

庄方裕眼球乱转,就跟被鬼附体了一样,仿佛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似的,心乱如麻。

制伏了!

他堂堂金丹中期修士,竟是这么快被一个金丹初期修士制伏了!

尽管对方是长寿道子,拥有道力,情有可原。

但这种羞辱感。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敢不敢杀我?他不敢杀我,他绝对不敢杀我。

不,不不,我不能赌,他是个疯子,是长寿宗的异类。”

庄方裕体内就像通了电流一样,浑身一个激灵从偏执念头中清醒过来。

他不能死,他好不容易修炼到今天这个境界,最少还有三百多年好活,他还不能死。

他怀抱巨大希望看向对面双眼凝结寒意的陈登鸣,心里头砰砰乱跳艰涩道。

“我输了,我服气,心服口服,骆山城给你,退给你,我也绝对不会再找麻烦。”

要让他说出认输的话,已是无比难受。

要让他说出放过他的话,他已根本是说不出口。

但他那眼神中戒惧的亮光,已出卖了他所有的心虚。

陈登鸣何等心灵修为,自是能读懂这种心虚。

他要的就是对方的这种心虚。

心虚了,就有心灵破绽,就好在当下这种刻意营造出的氛围下,逼迫对方,达成他想要达成的目的。

这样的攻心手段,也唯有在此时将对方强势击败、对方正心灵受慑,无比惊恐时,才能奏效。

否则,若是待对方彻底惊醒过来,以金丹中期修士的心性和智慧,必然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儿利益矛盾就下杀手,而将自身置于不利之境,那自然也就无法受他胁迫。

“以你的道心起誓,发道心契,是自愿将骆山城归还于我,决计不会在联盟追究。”

陈登鸣虎目威棱四射,炯炯目光逼视着庄方裕道。

庄方裕全身紧张的象块石头,心沉坠的象淄筋了冷铅。

本就想交出骆山城以求脱身,闻言不过是稍稍迟疑,眼见陈登鸣眼中冷意更甚,立即毫不迟疑发道心契。

这道心契发出之后。

陈登鸣微微颔首,随手放下庄方裕,不客气道,“我长寿宗修士,不惹事,却也不怕事。

我这次能轻易击败你,下次一样可以,若是你反悔……”

庄方裕在被放下的瞬间,就后悔起誓了,猜出了陈登鸣不会杀他,他这竟是被对方恐吓了。

但此时闻言,又心中一紧,心里越像猫抓一样地不安,知道对方说得没错。

这次他都败了,下次还敢招惹对方,只怕就没这么容易被放过了。

为了一个骆山城,得罪如此强大的敌人,又是何苦由来?

之前是为了颜面,为了门派的威信,也不相信陈登鸣能奈他何,故而寸步不让。

但现在……颜面都已经丢了,威信都已经没了,这长寿道子居然还真的拥有杀死他的恐怖实力,他还顶个屁啊。

这一想开,庄方裕只觉得觉得肌肉和神经突然变得松弛了。

此时,处于被轰开的山洞之内,也不怕丢人,忙脸上带笑连道不敢。

陈登鸣目视这金丹中期修士谄媚的模样,却是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他都还没施展人仙道体,竟然就将对方击败了。

是这金丹中期修士并非大宗道子太弱了,还是道统的力量太强了?

他心内闪电般思索,觉得可能是两大道统的力量,太强了。

本来人仙道力,就可在他还是假丹时,破开金丹大修的丹力。

假丹与金丹的差距,可比金丹初期与金丹中期的差距,大多了。

如今他已是金丹初期,又兼具天仙道力,凭借天眼通,即可洞悉对手的丹力调动状况以及术法弱点,这是未战已立于不败之地,如何能不胜。

“原来……我现在已经这么强了?看来除非是老乔他们这种也具备道力的大宗道子,寻常的金丹中期修士,我应当都能应付……”

陈登鸣沉吟思索,旋即负手与已被打服的庄方裕一同飞出山洞。

暂时他还不敢将自己的战力,对比金丹后期修士。

因为金丹后期修士的丹力,估计能强过他十倍不止。

一力降十会。

道力再强,毕竟也是存在损耗,在金丹后期修士手中,能保命就算不错了。

……

远处。

攀峰心惊胆战地等候着,眼看着自家老祖竟是宛如斗败了的瘟鸡一般,随着长寿道子飞出烟尘弥漫之地,不由傻眼。

什么情况这是?

“道子殿下!”

庄方裕此时也已经缓过劲儿来,神色灰败又复杂地对陈登鸣作揖,叹道。

“殿下莫非是在对我出手之前,就已知晓必胜?因此才对我开出的条件视若无睹?是我开出的物品价值,你还不满意?”

陈登鸣平淡扫了一眼庄方裕,卓立半空,平静道。

“你开出的那点儿东西,我的确不动心。但最重要的是,你少给了一样更具价值的交易物。”

庄方裕一呆,“是什么?”

陈登鸣炯炯有神的双目深深看入庄方裕眼神里,道,“情绪价值,也是价值!你打伤我兄弟,抢我的仙城,已让我不爽,这不是灵晶能弥补的。”

庄方裕错愕。

情绪价值!?

这就是长寿道子的追求吗?

已不是主要以物质资源上的价值为主,而是追求精神上的情绪价值。

这是资源丰富到了什么程度的修士考虑的事情?

“我现在也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情绪价值!”

陈登鸣飞身向那躲开远远的筑基妖兽拉着的金辇,道。

“这坐骑我看不错,就当你强抢我仙城的利息赔礼了。”

“你这……”

庄方裕顿时咽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脸上的褶子都皱得像苦瓜一样。

他在这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情绪价值。

也更加明白了,为什么陈登鸣不愿接受他的主动和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