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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鸣与鹤盈玉三女结庐于此,观桃树花开花落,酿桃花酒,品桃花糕,做桃花仙。

说是三女,实则在此故地重游,年年看桃花,却也是时常想起那命苦女子,实是陪伴四位佳人。

自寰宇一战结束之后,陈登鸣便返回古界,处理好道域之事,又将寰宇一战后的战果告知了东方化远以及曲神宗二人。

之后便携美隐居山野桃花源,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山野老登潇洒日子,时间一晃便是一个甲子过去。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呵呵呵……看不穿,看不穿呐!”

这日。

明轩内传出阵阵悠然自得的朗颂声,伴着那自厨室内飘出的阵阵鱼汤香味,颇具人间烟火气。

却见明轩内,陈登鸣坐在桌前挥笔泼墨,意态悠闲,不多时案上已入画一位舞姿曼妙的美人儿。

一侧娇俏可人的小阵灵正盈盈轻舞,一如昔日那个小舞女,哪里还有幽后威仪的模样。

苏颜焰柔软如水般的身影款款而来,纤长的腰身,予人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为陈登鸣奉来香茗。

陈登鸣放下手中笔,接过茶杯笑道,“多谢师姐赠茶,不如我再为师姐你画上一副?”

苏颜焰俏脸微红,又瞅了一眼那案上画中的小阵灵,当真是惟妙惟肖,不由也是大为心动。

“画好啦?”

小阵灵此时也凑近来看,看到画中自己,惊呼后仰起秀美无伦的俏脸,闪着兴奋的光芒道,“夫君,你把奴家画得实在太美了。”

“好哇,你给她们都画上了,我为你辛苦熬鱼汤,莫非要落下我了?”

这时,厨室内走出鹤盈玉端庄娴熟的丰腴身影,围着围兜,云鬓高盘,高贵中又带有几分贤淑知性的魅力,此时一脸娇嗔。

而今一甲子过去,在陈登鸣的长期大力栽培下,她也是终于迈入了化神境,更为明艳美丽,浑身散发如熟透的水蜜桃般的韵味。

陈登鸣哈哈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道,“画,都画,三人一起入画,又有何妨?不如今晚为夫就将你们画得一分不漏。”

三女顿时听出味儿来,齐齐啐了这老不正经的老登一口,嬉闹到了一起,一时间,明轩内也是桃花春光美不胜收。

然而这看似欢愉的时刻,很快也将迎来欢宵落幕后的不舍。

三女俱已知晓寰宇之事,心知一甲子已到,陈登鸣即将就要离去,进行那极端危险却势在必行之事。

故此,到了这最后一晚的良辰今宵,均是无比珍惜,分外不舍,尽可能满足陈登鸣的一切要求。

……

数日之后。

古界外围。

在三女以及东方化远、曲神宗等寥寥几人的相送之下,陈登鸣潇洒挥挥手,告别离去。

目送陈登鸣的将要离去的身影,东方化远拳头握紧,不禁道,“陈小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怕过,但这次,还真是有点儿怕了。

你可一定要成功啊!你都成了道尊,死了也无憾了,我可不想还没成道尊就死了!”

“呸!”

“东方前辈,这个时候你净说些什么胡话呢。”

三女都是对着东方化远怒目而视。

“乌鸦嘴!说什么晦气话!”

曲神宗也是哼了一声,旋即看向陈登鸣,慷慨激昂的哈哈大笑,“陈贤侄,你就尽管大胆放手的去做,想想若是成功,未来就没什么万古大劫了。嘿!那日子可就好过多咯,鲁道兄在天有灵也会无比欣慰!”

陈登鸣含笑作揖,“二位放心!我会竭尽全力,何况还有寰空道尊助我!大概率是不会失败的!”

鹤盈玉三女齐齐美眸凝望陈登鸣,忐忑不舍又强行克制着,不禁齐声道,“夫君!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你这个老登,可别让我们三人守寡!”

“哈哈!放心吧!”

陈登鸣大笑一声,转身后,神色也逐渐严肃,蓦地撕开大幕,一步踏出,刹那身影消失在咫尺天涯构建的通道之中。

……

不知多少光年之外,接近寰宇之涯的边缘星域当中。

星空中突然泛起剧烈涟漪,浮现出大幕虚影疯狂波动。

骤然间大幕撕裂开来。

陈登鸣的身影从大幕通道中一步跨出,背后撕开的大幕很快消弭在阵阵波纹中。

几乎在此同时。

另一侧不远处的星空中,一圈波纹骤然浮现。

那波纹好似水面,倒映出了一只巨大的踏在水面上的脚掌。

随后那脚掌捅破波纹,似在星空中掀起惊涛骇浪,随着脚掌彻底落下,走出了一尊体型无比庞大,超越了寻常修真星的身影——寰空道尊!

“这些年,你可消化了那意志中的力量?”

寰空道尊犹若星辰般的目光,投注在了陈登鸣的身上。

“已经消化了!但即便是爆发这股意志中的力量,我们成功的把握,可能也只有两成。”

陈登鸣仰首,两鬓白发飞舞,额头那一道圆形印记熠熠生辉,散发强烈的意志光辉。

“两成……已是不小了。”

寰空道尊沉声道。

陈登鸣微微颔首,明白对方所言的意思。

若是通过坍缩寰宇概率波,再借助福报白莲火的福运之气,便有可能将小概率事件锁定,坍缩后化为确定性的必然发生的事件。

可整个寰宇却太大了,大到无法想象,大到其中所蕴含的讯息流以及无穷的变数,几乎是无穷无尽。

其中任何一个变数的波动,都可能导致低概率波的急剧波动,想要锁定坍缩吞噬寰宇的低概率波,谈何容易。

但如今箭已在弦,哪怕明知不易,二人却仍是要去尝试。

尝试,还有成功的可能。

不尝试,就半点可能都没有。

“准备吧!”

陈登鸣深呼吸口气,蓦地骈指点在眉心,从道土中拉扯出一簇五色神火。

惊人而危险的高温,顿时开始扭曲时空。

五色神火之中,劫气法相的意志依旧封印在内,幻化成种种因果联系的面孔,痛苦挣扎。

“走!”

陈登鸣一步踏出,落在寰空道尊巨大的手掌之上,手指摁在眉心的刹那,身影瞬间在五色灵光中消失。

下一瞬,二人直接抵达了飞速膨胀的寰宇之涯边缘。

然而,寰宇之涯刹那又以超光速远去。

陈登鸣不再掐诀,以心算施法,意志裹挟着寰空道尊的身影,频繁消失在五色之光当中,好似一团团爆绽开的五色烟火,在寰宇之涯边缘处疯狂闪烁,却始终处于这个边缘,无法突破出去。

画面好似就此定格在这里。

时空好像也在这里定格了。

似乎没有人能以超越寰宇膨胀的速度跃出寰宇之外。

但陈登鸣可以。

因为他的意志曾经就穿梭在多重宇宙之中,更因为他能坍缩低概率波。

伴随一个低概率波被锁定,坍缩。

一道五色灵光刹那在漆黑的寰宇之涯边缘闪过,仿佛一抹美妙的五色彩虹,越过了寰宇内外的黑暗分界线,跨向了寰宇之外的未知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