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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庆回头一看,装作才发现的样子,微笑了起来,走了过去,与之客套寒暄起来。

双双走到山缘边后,见附近无人靠近,崔游才假装意外道:“探花郎,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庾庆没想到对方能因为他身上的望楼情报而盯梢见元山的情况,回道:“刚加入了‘碧海船行’,蒙船行执事器重,在船行内担任了一定的要职,恰好人家要来贺喜,喊我一起来见识一下,我就来了。‘碧海船行’知道吧?天下最大的船行,以后鉴元斋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会关照的。”

崔游心中冷哼,之前他和秦诀还只是怀疑这厮会来见元山,亲眼看到后,无异于坐实了一些猜测,哪里还会信庾庆仅仅是来贺喜,淡然道:“原来如此,还以为你是以鉴元斋身份过来贺喜的,原来又成了‘碧海船行’的人。行,都是自己人,有事不会客气,一定找你。”

一听鉴元斋的身份,庾庆心里就骂开了,他倒是想以鉴元斋的身份来贺喜,奈何被人抢了几百万,手头上不宽裕,这是普通人家随便一点贺礼就能打发的地方吗?而且还是州牧嫁女,看看别人贺礼都是怎么给的。

贺礼给少了,被人笑都是其次的,被人怀疑上了跑来的目的才是真麻烦。

有几百万的底气,他肯定随便砸,他还不知道有钱好办事吗?

奈何手上的那些钱是打算用好久的,得省着花,总不能没了又跑回幽角埠去找铁妙青借吧?何况等他再去幽角埠十有八九妙青堂已经没了,铁妙青估计也不知道去了哪,落到秦诀手上给秦诀生孩子去了都说不定。

他也是舍不得花钱才去投奔了碧海船行,烈日下暴晒成这样他也不愿意。

当然,现在说这个没意义,几百万银子的仇,他岂能忘,找到机会他肯定算这笔账,表面上还要装作对方没抢过自己的样子,问:“你们怎么也跑来了?”

崔游:“你以为幽角埠做买卖,是坐那干等的不成?经常要出来寻找商路的,做八方买卖,交八方朋友是常事。”

庾庆哦了声,这个他倒是信的。

掌心里的“大头”似乎不习惯被那样握着,在他掌心里挣扎翻腾,然而庾庆就是不让它露面。

“对了,正要为这事提醒你。我和大掌柜这次来是先来摸情况的,没有用幽角埠的身份,你回头不要说漏了嘴。”崔游嘴上提醒,心里也是嘀嘀咕咕。

他们以为庾庆搞了鉴元斋的身份,来了见元山,肯定会以鉴元斋的身份来贺喜,怕这边再搞出个鉴元斋的身份来贺喜不合适,同一家人分两波来贺喜算怎么回事?任谁都要怀疑。

怕引来不便,怕会搞出节外生枝的事,所以身为鉴元斋的主人反而没敢用鉴元斋的身份,临时用了个别的身份。

没想到的是,庾庆找他们搞了鉴元斋的身份,跑来这里居然没用,早知如此他们就不用造假了。

“都是自己人,放心,不会说漏嘴。”庾庆满口答应下,旋即又好奇问道:“那你们用了什么身份闯进来的?”

崔游:“这个简单,就说准备在峦州境内做金店买卖,人家一听就懂,是来抱两边大腿的。”

庾庆哦了声。

两人没有多聊,也不好多聊,装作初识的样子,随便交谈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庾庆也不急着回院子里了,又坐回了花坛边,洒在花泥里的灵米还在,他又放了“大头”去吃……

一栋小楼外,秦诀踱步徘徊,他们人不多,礼不够重,加之身份不够份量,没有分好宅院给他们,就一栋小楼给他们凑合。

见到崔游回来,他立刻走到了边上的亭子里等候,待人入内,立刻问道:“情况如何?”

崔游当即把交流的情况告知了。

听完后,秦诀疑惑,“那厮怎么又混‘碧海船行’去了,这船行的实力不小,我听老二他们说过,这船行背后的靠山其实就是殷国,锦国的探花郎又跟殷国搅一块去了,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是偶遇。他居然还在船行肩负了要职?这家伙倒是让人越来越摸不清深浅了。”

崔游:“总之他说什么仅仅是跟船行来贺喜的鬼话不可信,他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您的猜测应该就没错,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秦诀在亭子里转身,看向了远处那座戴着绿帽子的大山,“真是冲那地方来的不成?盯紧他。”

“放心,已经让他们两个去盯了。”崔游给了交代,但还是有些担忧,“大掌柜,照您话说的,碧海船行后面是殷国,阿士衡跟船行那些人搅在了一块,局势似乎变得复杂了,我们显得有些势单力薄,真的还要继续卷入这事吗?”

之前他们的判断是,凭庾庆三人都能蹚的事,他们自然是更没问题,没想到庾庆一转眼跟一伙大势力成伙了。

秦诀也有些进退维谷了,“现在通知老二他们也来不及了,先盯着看看情况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