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九章 冬神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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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自由女神那边答不答应，他制定的计划都已势在必行。
考虑到这次的事情不能惊动众神，所以‘命运之乡’是不能带的。李墨尘也不准备兴师动众，随身只带了月神兔与龙脉，沿途以命运与时序之力遮掩住自身的形迹。
在众神当中，掌握‘命运’与‘时序’的李墨尘，是行踪最为隐秘的几位神明中的一员。只要他愿意，那么这个世界，少有人能够找到他的行踪，甚至无法预见，预言，预知。
仅仅一分钟后，他就来到了北欧海域。
在拥有十四的神格之后，李墨尘已经有了覆盖全世界的星界跃迁能力。只要他一个念动，就能出现在光明世界任何一个地点，用时都不到两分钟。
而如果是一万公里的距离，小龙脉则比他还要快。这头幽火龙已经在他培养下，达到了太古龙的边缘。尽管它的躯体还只有五十米长，可力量与体质，都确确实实是古代龙的级别。
——根据龙族的常识，它日后即便还停留在古代龙层次，也一样会在未来几百年时间中，逐渐拥有二百米的长度。
龙族与人类一样，进入古神阶位的时间越年轻，未来的潜力也就越大。像小龙脉这样，是非常夸张的。
“BOSS，这个斯卡蒂，完全就是个碧池啊！”
月神兔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半年了，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在李墨尘吩咐下参研与大地有关的奥义，却已经入乡随俗，与时俱进，一口阿美利加话非常的纯正。
而此时的她，一边看着李墨尘提供的资料，一边啧啧不已：“这样的女人，就活该落到现在的下场。放在我们原穹之界，应该浸猪笼。”
李墨尘则是莞尔：“这里不是原穹之界，月儿你不能以那边的道德观去看待他们。且即便是在原穹，蛮荒时代的道德，不也一样没羞没臊？”
这次李墨尘来旧大陆的目标之一，正是为了北欧神话中曾经的冬女神，如今的‘山巨人’斯卡蒂。
斯卡蒂是山巨人夏基的女儿，后者由于挟持北欧的青春女神伊登而被阿萨的诸神杀死。于是愤怒的斯卡蒂全副武装来到阿斯加德，独自与阿萨神族作战。
当时的后者不但面临芬里尔三兄妹的威胁，也正与华纳神族战得难解难分。身为‘山巨人’的斯卡蒂也额外的强大，在阿斯加德的阿萨神庭中与包括北欧太阳神巴德尔在内的几位强大主神分庭抗礼。
于是诸神不得不试图与她和解，斯卡蒂一开始是拒绝的，直到她看见了‘太阳神’巴德尔那可以与阿波罗相提并论的美貌。
与是她答应了阿萨神族，只要他们能够给予她一段婚姻，让她大笑一场，并将她父亲‘夏基’的双眼放到天空作为星星作为和解的诚意。
阿萨神族完成了其他两个条件，可最终在婚姻上，他们戏耍了斯卡蒂。她没能嫁给‘太阳神’巴德尔，反倒是作为华纳神族与阿萨神族的条件，被垂涎她美色的华纳神族首领‘海神’尼奥尔德娶得。
——如果以原穹之界的道德观来看这位的经历，那么‘碧池’这个单词，的确是恰如其分。
可李墨尘却不觉得斯卡蒂有错，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在蛮荒时代的山巨人一族，素来都敢爱敢恨，且是以战死为荣耀的。而夏基的行为，其实有违山巨人的传统，令他的血脉蒙羞。可斯卡蒂，她却为自己的父亲争取到了足够的尊重。
惟独脑子蠢笨了一点，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不过这位似乎也没亏，毕竟那可是华纳神族的神后，虽然祂们最终离婚了。
“你说得也对。”
月神兔对此并未纠结：“不过那毕竟是能够对抗巴德尔的存在，主神这个位阶，应该算是金仙吧？我不怀疑主人能不能拿下她，可问题是要不被发现。”
“所以我们得另找帮手！”
李墨尘踏足虚空，看着前方的海面。
而就在大约一分钟之后，一位浑身黑衣黑甲的女性身影，就出现在他的前方。
这位女神带着半边面具，身姿则挺拔俏丽，这正是海拉，洛基和女巨人安格尔伯达之女，北欧神话中强大的冥界女王。
“安东尼通知我过来，是你要找我吗？强大的命运主宰？你想让我出力帮你杀死斯卡蒂？”
李墨尘则不答反问：“洛基呢？我也需要他的帮助。”
“这是你的不对，没有事先给予通知。他在‘克利塔斯克夫’（神话中奥丁的皇座所在）号，在那位的监视之下暂时无法脱身。不过这对他并无影响，他能做到你要的一切。”
海拉用清冷的目光看着李墨尘：“回答我前一个问题，命运主宰。”
李墨尘也很平静的回应：“没错，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也需要洛基在事后帮我隐瞒。而作为交换，我承诺在你们发起诸神黄昏的时候，提供必要的助力。”
“可这价码不够，在斯卡蒂之后，你还要我们帮助对付另外一个大家伙。”
海拉摇着头：“你得付出更多。”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我反而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首先，我不需要你参加我的战斗。”
李墨尘笑着回应：“其次，那位山巨人，我要杀死的斯卡蒂，她把你的父亲恨入骨髓。她是未来你们父女必将面临的大敌。你可以联系你的父亲，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我会放弃这次的行动。”
当时负责欺骗‘斯卡蒂’嫁给‘海神’尼奥尔德的，正是火神洛基。这位约顿巨人的直系后裔与继承者，显然是不愿见山巨人一族与阿萨神族合流。
而所谓的‘约顿巨人’的始祖‘尤弥尔’，本是与‘盖娅’，与‘柯罗诺斯（非希腊二代神王）’，‘倪克斯’一样，诞生于这个宇宙的原初。他的子嗣，原本是这个世界的原初之神。
然而奥丁的降临改变了这一切，这位借助巨人包尔和女巨人贝斯特拉降生，然后杀死了‘尤弥尔’，扭曲了这个世界的天命。
‘火与欺诈之神’洛基，则是‘尤弥尔’的直系子孙。
海拉陷入了沉寂，直到良久之后才眉头微皱：“他说可以勉强接受，不过你妻子掌握的冥土，未来三年内必须有我的一席之地。”
“这点我与我妻子都不介意。”
李墨尘似笑非笑：“可一席之地的条件，是你必须向安琪拉俯首称臣。”
他相信对方是可以接受的，只因这位名义上虽然是北欧冥界主宰，可其实是等同于流放与关押。
奥丁自己就执掌着‘死亡’与‘灵魂’，并依靠这权柄，铸造了‘瓦尔哈拉’。祂指使众多的女武神，收集那些实力强大，英勇战死的亡魂进入‘瓦尔哈拉’，组建出了强大的英灵军团。后者几乎扫灭了奥林匹斯在凡界的势力，也差点将光辉之主逐出旧大陆。
所以海拉，她虽然有着与任何准神王对抗的实力，并掌握着‘真理’级的死亡权柄。可在北欧时代，其实是等同于被架空的状态。那些流入到冥界的亡灵，都是些奥丁看不上的歪瓜裂枣。
光辉之主击碎‘海姆冥界’，其实更多是给了海拉解脱。这位在幼年时期，就被奥丁施以恶毒的诅咒，永世都无法离开‘海姆冥界’，离开她的宫殿‘埃琉德尼尔’。
直到埃琉德尼尔与海姆冥界毁灭之后，这位女神才得以正常的行走于世。
李墨尘心内依然警惕，他相信对方绝不会放弃窃夺阿美利加冥界的想法。之所以愿意答应，是因他相信三年之后，安琪拉有能力制衡住这位名为海拉的女神，或者是借助他的力量去压制。
“我可以称臣，也会为她提供必要帮助，但需要比照赫卡忒。你们给了她多少，就必须给我多少。”
海拉：“还有，我还需要你为芬里尔打造一件神话武装，我知道你的炼器能力，不比那个新的机械主宰安东尼差太多。当然，材料可以由我们来提供。”
“成交！”
李墨尘笑问：“那么要根据我们探讨的条件订立契约吗？”
可海拉父女对他的信任显然很有限，直接就丢来了一份龙皮卷轴。
李墨尘拿在手里的时候，就眉梢微扬。认出这材质，是出自于一头永恒龙，它的约束力也比星界契约更强大，竟是出自于光明世界的‘根源’。
只要李墨尘还在这个世界混，就不能违背这契约。
他眼里面稍稍多出了几分认真，开始仔细审视这张卷轴。
洛基是欺诈，谎言，幻术，诡计与恶作剧之神，这个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如果有可能的话，李墨尘更愿意与奥丁合作，而不是这个洛基。
他用自身的命运之力一一检视，果然发现其中的两段文字有着一定的歧义。虽然还不到坑陷他的程度，却可以让洛基很轻松的摆脱这份契约的束缚。
李墨尘不由眼神冷冽的看了对面的海拉一眼，后者则淡定如常，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没有。
“告诉你父亲，我不喜欢他玩这些花样。”
李墨尘的手在卷轴上拂过，使上面的一些文字发生变动，然后签下自己的姓名。同时询问：“之前你们的签名是作废的，现在请告诉我，你们是否认可这份契约的改动？”
海拉没有说话，不过她签在这份契约角落的名字，也发生了些许变化。这份契约中，已经嵌入了他们父女两人真名的力量。
随着这份卷轴化火燃烧，李墨尘的脸色才稍稍缓和，看向了另一侧：“可以开始了吗？你应该认得路吧，海拉？”
对面的黑衣女神点了点头，随后就撕开了虚空，带着李墨尘往北方前行。
她的行踪同样隐秘，让人难以测知。这位女神的名字（Hel、Hela）就是“隐藏”之意，本身就拥有着强大的阴影与隐秘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