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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月儿不能说这人来历,细细思量之后也说不出那位的坏话出来。一开始这位,也确实是帮了他父王不少,后来此人挂冠而去,也是出于理念不合。

最后嬴月儿,只能是一声轻哼:“反正啊,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嬴冲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就知这位日后,必定是一位举足轻重之人,可以影响日后的天下走势。

他对这位,又多了几分在意。不过这尉缭子,既是孙师的好友,又被孙师特意引见,想必这时候,也不会对他不利。

摇了摇头,嬴冲就收住了好奇疑惑之意,继续往嵩阳书院的北院方向行去。

因十宫大比,嵩阳书院在数百年前建了许多校舍。平时都空着,待大比轮值之时才会清扫干净,供其余书院学子入住。

而此时嵩阳书院,就已在北院中,腾出了二千人的校舍,以供禁军使用。

嬴冲的上将行辕,也设在那里。

来时他因担忧孙望病情,故而策马疾奔,此时前往北院,却是步行。这倒非是因他,还在乎这书院里的规矩,而是尊敬嵩阳书院的历代先贤。

只是这路才走到一半,嬴冲就大感失策。

周围许多学生士子,都在此时围了上来,而后三五成群的,朝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这些围观之人,也不止是嵩阳书院的学生而已,还有来自其他书院的学子。

“果然是嬴冲师兄到了,如是师兄他还在书院就好了,今次哪里能容这些学宫放肆?”

“噤声,就不惧师长责备么?”

“既然做了这样的事?那还惧旁人说么?嘴里面口口声声说着仁义与礼教,可连他们自己都不到,又如何去教人?”

“我也觉得,方令孺此等人,就正如安石公所言,是犬儒一类,已非儒门正统。”

“那就是武安郡王啊?果然是年轻的很,才刚至束发——”

“嵩阳书院的弃徒么?嵩阳之人,果然无能为也,真是瞎了眼睛。”

嬴冲无奈,尽管这些学子一面倒的在说他的好话,在讥讽嵩阳书院。可这情形,也真是尴尬。有心重新上马,他又感觉太刻意了。

也在此刻,忽有两位浑身甲胄,身材魁伟之人,强行排开了一众围观的学子,拦在了他的面前。

嬴冲的眼微微一眯,认出对面,正是那项羽与龙且。而此时此刻,那项羽的眉宇间,挑衅之意十足。

看二人这情形,怕是来者不善。

不等他说话,旁边就自有庄季跑了出来,手拿着大锤遥指:“呔!你是哪家的学子?难道不知规矩?竟敢阻拦大秦神策上将,武安郡王殿下去路,可是想死?”

嬴冲差点泪目,心中感动之极,心想他自己身边,总算有个能帮他吆喝的人了。

以前遇到该张扬跋扈之时,身边之人总不给力,好在他有了庄季。

如今他这好友,正担任他的亲军旅帅。神策上将按制可建一镇亲军直属,由内务府供应。并且是三旅九卫的大编制,且是禁军惯例的超编,达一万二千人,而庄季就掌握着神策亲军的第二旅。

也因此故,这次十宫大比,他也将庄季带了过来。

不过嬴冲随后又向身后方,庄季的两个兄弟看了过去,向他们点了点头,以示嘉许。以庄季的智慧,没这么灵醒,想必有这二位提醒之故。

那项羽却半点都没将庄季放在眼里,始终目光灼热,看着嬴冲:“在下项羽,忝为大楚襄武郡王世子。曾听闻六年前,武安郡王幼时曾以兵棋,横扫嵩阳书院,所向无敌,便是曾经夺得九年前大比之冠的嵩阳七子,也非是殿下对手。故项羽斗胆,欲请殿下与项某比较一番这军棋之艺!”

嬴冲早料到了,毫不觉意外。庄季那边则是‘嘁’了一声,满含不屑:“项羽?你算是什么东西?敢与我们咸阳四恶之首比较?”

这次他却无旁人提醒,而是本色演出。咸阳四恶,一向都是嚣张跋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