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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变动晚推行一年,都不知有多少人被盗贼所害,既是错了,改正便是,遮遮掩掩的,成何体统,何况,这政策乃是少府令陈平之令,寡人当时便想到了不妥,多次反对,奈何陈侯不听寡人之言,方有如今的结果!”

“不必迟疑,即刻推行!”

刘长大手一挥,就将那人送出了这里,诸官吏哑口无言。

“若是政策不对,变更就是,你们也不必多想,直接给寡人上奏,寡人是不怕事务繁多的,寡人每日批阅奏表,也不曾觉得疲乏!若是隐瞒不发,那寡人可不会轻饶!”

“大王英明!!”

众人纷纷高呼。

包括洛阳令在内的官吏们,此刻对刘长都是大为改观,这跟他们平日里所想的那个反王显然是不太一样的,刘长随即又问起了诸多方面,在听到答复之后,刘长又给他们吩咐了不少的事情。

“你们不要怕徭役,群臣之中是有不少傻子,一听到哪里动徭役,便全力弹劾,弄得好像要亡国一样,洛阳有肥沃的土地,近水,位置优越,多修修道路,灌溉的事情也大有所为……只要不影响到农桑,能保证参与徭役的百姓吃的上饭,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不要害怕别人弹劾,寡人自为你们做主!”

“放心大胆去做!”

刘长说起庙堂里的那些群臣,脸色就很是不屑,“这些懦夫就是当初被暴秦给吓到了,修个渠道要弹劾,修个路也要弹劾,寡人又不是修驰道!这些徭役他们反对,可修建皇宫园林的时候,他们却格外积极,不断的上书,阿谀奉承!”

“你们可不要变成那样的人啊!”

听着刘长当着他们的面来吐槽京中的那些大人物,这些官吏们也是笑了起来,县尉甚至敢附和,他说道:“臣先前都要升到郡中了,数次不得升迁,他们说是因为我行法严酷,殴死贼寇的缘故!”

“那贼寇杀害了四条人命,又不肯供出同伙,我不殴打他,难道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将他当作阿父吗?简直荒唐!”

“下次遇到这类事,给寡人说,让他把其父接过去自己服侍!”

“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刘长跟朝臣大多不合,却跟底层的官吏,商贩,农夫这些人合得来,肆无忌惮的开着荤强,满脸嬉笑,在群臣看来,完全就是个市井小人无疑。刘长跟这些官吏们待了片刻,就已经跟他们相当亲近了,喝大了,甚至是跟县尉勾肩搭背的,看的洛阳令直冒冷汗。

刘长搂着县尉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此处可有歌姬?”

……

次日,刘长离开洛阳的时候,官吏们纷纷出来送别,脸上满是依依不舍,跟刘长来时的那种“受宠若惊”的神色不同,这一次,他们大多是发自真心的不舍,刘长跟他们告别,便朝着唐国的方向赶去。

洛阳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一旁的县尉,骂道:“你这厮,还真敢跟大王勾肩搭背的……也是不怕死!”

县尉大笑,“大王乃豁达之人,他都不曾怪罪,您又何必骂我呢?”

“再豁达那也是大王啊……不过,大王跟传闻之中的确实不太一样。”

刘长就这么一路朝着唐国出发,沿路去了不少的县城,也察觉到了各地的不同,甚至,还抓了几个弄得天怒人怨的地方官吏,就地处死。刘长将朝中的事情丢给了众人,就以巡查各地的名义奔赴唐国。

当他们进入唐国领地的时候,贾谊亲自带着官吏们来迎接。

看到他们,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长安人的刘长,心里却莫名的开心,仿佛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乡,贾谊看起来比以往要黑了些,跟周围的同僚也没有原先那样的生分,只是,刘长看出了他心里的不满,贾谊看向刘长的眼神很是哀怨,就像是洛阳城内的那个歌姬一样。

“贾县令……你那篇《过秦论》,寡人看过了,写的是真好啊!”

“实在是太好了,先前在太学,那里的大贤都在说你的文章,夸赞你的文采!”

刘长拉着贾谊的手,边走边说。

贾谊幽幽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大王为何要将晁错带回庙堂,却让我在这里继续担任县令呢?”

“晁错这个人啊,他能实干,提出的政策也都符合当下……你不同啊,你缺乏阅历,每次提出的东西都太超前,所以才没有带上你……这是看重你,是在磨砺你……宝剑是要经过磨砺才能变得锋利的,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大王啊……这宝剑再磨下去就要碎了呀……”

刘长看着周围的情况,对高都的情况非常的满意,这里可比洛阳要发达的多,在某些方面,直逼长安,贾谊还是成长了不少,刘长拍了拍贾谊的肩膀,“不要急,你在这里做的不错……也是时候该重用你了。”

贾谊眼前一亮,“大王是要带我去少府吗?”

“寡人前来的时候,河内郡丞因为贪赃枉法,已经被寡人处决了,你就去河内做个郡丞吧!”

贾谊并没有生气,对刘长的任命也很是服气,低声说道:“唯!”

刘长本以为自己将张苍带走之后,唐国的发展会遇到问题,可现在看来,王陵将这里治理的不错,就是苦了自己的舍人们,王陵定然没有少为难这些“反贼”,不过,刘长也不担心,王陵虽然是国相,可唐国未来的发展方向,都是提前确定好的,朝中大臣又多是刘长的心腹,他们凝聚起来,王陵可以决策大事,可未必能像张苍那样大权在握。

刘长又在高都待了几天,直到第三天,一群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里,前来拜见大王。

看到这些人,刘长无比的激动,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季布,栾布,召公。

刘长激动的上前与他们寒暄。

“栾布!!你终于来了啊……你不知道啊,这些时日里,寡人几次都想让你劈人,你都不在啊。”

“召公……您无恙啊?”

“季布……”

就在寒暄过后,季布猛地快步向前,一把抓着张不疑的衣领,就将他摔在了地上,张不疑被季布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刘长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为何啊?”

季布愤怒的说道:“大王有所不知啊……本该是臣护送夫人前往长安,这厮说请我吃酒,作为拜别……可他灌醉了臣,便令人将臣绑了起来,自己便离开了……这反贼,臣决不饶他!”

张不疑也很愤怒,他骂道:“你去了长安,也不过是去拜见太后而已,又有何用?还不让我去!你这匹夫,当真以为我怕你?还不放了我?!我乃留侯之子也……”

就在张不疑说话的时候,季布猛地抽出了长剑,插在了张不疑的面前,长剑嗡嗡作响。

张不疑顿时被打断,他看着面前那锋利的宝剑,顿时高声大叫了起来。

“陛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