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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也很想让阿母再骂一骂我……只是每次回到府上,府内空荡荡的,却是连个骂我的人都找不到了……”

刘长迟疑了片刻,说道:“无碍,下次阿母骂我的时候,我就说是你做的,姑母也是母,让她骂也是一样的!”

“对了,灶呢??”

刘长说着,走进了那帐,吕禄跟在他身后,“灶怕陛下出来后殴打他,就跑去了他阿父那边。”

“嗯??我肯定是要揍他的,可是他不跑西庭国,为什么要去他阿父那里?”

“陛下,这厮本来是想跑西庭国的,臣作为他多年的老友,自然也得出手相助,我就告诉他,你若是返回西庭国,往后陛下回去路过西庭国,迟早会被抓起来,打的更惨,倒不如去你阿父那边,陛下素来尊敬你的阿父,是绝对不会当着你阿父的面揍你的……”

吕禄咧嘴笑着,“这厮居然真的信了,乐呵呵的就去他阿父那里了!”

刘长大笑了起来,“夏侯将军在书信里说这厮在西庭国对自己无礼,只是因为启的面子上,故而放过了他,他现在去找夏侯将军,岂不是要被打的更惨??哈哈哈,如此倒是不比朕来动手了,想必他此刻很是享受啊!”

“不过,你这么搞,不怕他记恨你吗?”

“记恨??他走的时候还在谢谢我呢……”

刘长笑得更厉害了。

“你说那夏侯将军,大汉之名将,他驾驶战车冲锋而来,连我都会觉得惧怕,怎么就有灶这么一个儿子呢??见过不类父的,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类父的啊……”

两人正在聊着,有甲士将饭菜端了进来。

刘长看着面前的饭菜,愣了片刻,竹笋和香蒲一起煮熟的牛肉,铺满了薤和葱的麦饭,苦涩的挏马酒……这都是刘长平日里最爱吃的东西,包括那挏马酒,因为这酒不甜,带着浓浓的苦味,包括这特制的牛肉和麦饭,都不是大众口味,刘长惊讶的抬起头来,“你们每日都吃这个??”

甲士迟疑着说道:“是啊……每日的饭菜都不同……今日是……”

“那你们还需要将领不??”

“校尉也成啊!”

吕禄送走了甲士,而刘长已经开始胡吃海塞,离开长安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自己喜欢的美食,吕禄摇着头,这太尉也是真的将陛下当作自己的亲儿子来疼爱啊。

刘长这一天睡得还是很甜美的。

次日,刘长早早起来,便朝着师父那里跑去,刘长有个特点,那就是记仇不隔夜,哪怕昨晚还在抱怨着师父,说着自己往后再也不搭理他,明日天亮就返回长安,可真正迎来天亮的时候,这厮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来到了老师的身边。

“师父,我这次前来,可是给你带了很多的火药啊!”

刘长说的很多,其实也就是一车。

这玩意尚方做出来的也不多,大多都送去了矿场,储备的不多,刘长掏空了才拿出了一车,韩信心里虽然也很好奇,可还是保持着那平静的模样,刘长他们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在刘长的吩咐下,跟随刘长前来的甲士熟练的开始了摆布。

这东西吕禄已经见识了太多次,哪怕是在剧烈爆炸之时,吕禄的脸色也始终很是平静。

只是,韩信这些人,此刻就不再是那么的平静了。

韩信眯了眯双眼,站着这么远,似乎都能感受到刚才迎面吹来的那阵风,这威力,确实很大,前所未见。

“师父,如何啊?我没有说谎吧,有这个东西,往后的战事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韩信亲自上前,看了看那爆炸后的场景。

刘长喋喋不休的说道:“这东西能炸甲胄,若是数量够多,还能炸城墙……”

韩信只是摇着头,“这都不是火药正确的用法。”

“此物最大的作用,不是破甲胄,破城池,是破胆。”

“您的意思是……”

“这东西是否能隐藏起来?是否能定时?”

韩信又询问道,刘长挠着头,“这……大概还是不行的,还是得有人点燃啊……”

“那也可以。”

那一刻,韩信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诸多不同类型的战事,火药在不同战事里的作用同时也在不断的演算着,伏击战,运动战,歼灭战,水战,游击战,大军团遭遇战,攻城战……

看着陷入沉思的韩信,刘长并没有打扰他,只是走到了还在震惊状态下的夏侯婴身边。

“仲父,如何啊?此物算的上是利器吗?”

夏侯婴点了点头,“真利器也。”

听着夏侯婴的夸赞,刘长又忍不住询问道:“怎么不见灶呢?”

夏侯婴冷哼了一声,说道:“他身体有恙,这几日怕是不能起身。”

刘长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长!!!”

刘长正要多说什么,就听到了韩信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跑了过去,韩信转身缓缓的走着,刘长跟在他身后,两人就在这片荒漠之中散步,韩信双手背后,“你真的要攻打身毒?”

“身毒不一直都是我们想要攻取的地方吗?!”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们有火药啊,为什么……”

“若是大规模出兵,身毒迟早都会拖垮整个大汉,大汉没有这样的能力,身毒实在是太遥远。”

“若是师父来呢?”

“我来也不行,击败敌人和攻占地方是不同的,匈奴人之所以能迅速攻占,是因为他们游牧的特点,大汉的骑兵也不少,却无法跟匈奴人那样……”

刘长顿时沉默了下来。

“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多次派人去探查,身毒,绝非大汉之敌,他们缺乏统一的君王,各自为战,在有外敌的情况下,尚且都做不到齐恒公的伟业,更别说是你阿父这般的成就了……他们部族极多,相同城池内,都有很多不同语言风俗者,不愿来往,教派极多,相互对立,这样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大汉的对手,哪怕有人将他们整合起来,内部的矛盾也是无法调和的……”

“如今的情况,是无法攻占,哪怕以骑兵去袭击,也无法治理,更别谈是给大汉运送物资。”

刘长皱紧了眉头。

“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