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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就这样死了,那这些事情谁来做呢?”

听到他的话,张释之总算是沉默了下来。

“不要再去招惹太尉了,太尉跟其他人不同,你还年轻,你不知也。”

陆贾又劝了许久,然后说道:“这段时日里,你就安心在家里修养吧,多读书,编写你的律法,等太尉解气了,还得你回来继续担任廷尉。”

两人聊着天,缓缓离开了这里。

而此刻,在厚德殿里,氛围就截然不同了,刘长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他看着面前的贾谊和季布,“如何啊?这下可就解决了吧?”

“太尉还年轻,起码可以顶个二十年,二十年的时日,这些老狗早就死了,到时候,庙堂里就只剩下了我们的人,也没有人会这般反对,何况,二十年的时日,也足够让天下都见识到开商的好处了,到时候若是再有人反对,那就肯定不是真心为国,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朕那时就可以大开杀戒,不必顾忌!”

贾谊听着皇帝的话,也是忍不住的感慨道:“陛下英明啊。”

季布瞥了一眼贾谊,张不疑的病怎么还传给你了呢?

季布开口说道:“陛下,这么做,还是有些冒险,太尉本来就不擅长政务,若是他执意要自己来做……”

“这你就放心吧,当初曲逆文献侯还在的时候,常常跟我老师在一起聊天,当时肯定是给他说了不少东西,老师自有办法。”

“不说了,我得去拜访一下老师了。”

刘长很是开心,这是陈平逝世后,他第一次如此的开心。

很快,刘长就出了门,带着诸多的礼物,朝着淮阴侯的府邸走去。

当刘长来到老师府邸的时候,韩信并非是独自在家,大汉双婴也在这里,灌婴和夏侯婴分别跪坐在韩信的面前,低着头,神色极为恭敬。

“师父!!!”

刘长大喊着冲进了府内,正在交代着什么的韩信抿了抿嘴,还来不及反应,那竖子就已经冲了进来,看到府邸内的几个人,他也是笑着问候,然后直接坐在了灌婴和夏侯婴的中间,跟他们一样跪坐在韩信的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韩信才是皇帝呢。

“竖子,你想方设法的让我前往朝议,就是为了将我推出去担任那什么食货令?”

韩信有些不悦,“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呢?”

“我这不是担心您拒绝嘛,庙堂里那么多大臣,您肯定就不好拒绝朕了。”

“想的还挺多,我若是想拒绝,庙堂和私下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师父英明!!庙堂里有师父在,我还需要担心什么呢?师父坐镇庙堂,我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也!”

刘长将自己从张不疑那里学来的话全部用在了韩信的身上,韩信倒是满脸的嫌弃,对这些话不以为然,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夏侯婴,“你这个廷尉可要好好干啊。”

“唯唯!!”

刘长狐疑的看着夏侯婴,“您几天前不是还说自己年迈,无心功名,要将机会让给年轻后生嘛?”

“咳,淮阴侯有令,岂敢不从?”

刘长低下头来,低声嘀咕道:“又是怕淮阴侯不怕我是吧……你给我等着吧你……”

“陛下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师父,往后你担任食货令,就不能再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干了,贾谊会来找您的,这个家伙虽然年轻,可还是有些能力的,勉勉强强,你要多听听他的话……食货之事,非常的重要,可不能轻视……”

“不需要你来教我。”

刘长又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送进了内屋,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灌婴却死死拉住了他,“陛下啊,臣这辈子,不喜爱其他的,唯独喜欢这个强弓,我收藏了八张强弓,那是我最后一张了,请您还给我吧!”

“啊?什么强弓啊,我怎么听不懂您的话呢?”

“陛下,您先后拿了我七张弓,我都没说什么,这最后一张您也拿,这就有点过分了,我现在连个自己用的强弓都没有……”

“那可不是我拿的,是夏侯将军亲自递给我的,您不去找他,何以找我呢?”

看着满脸无奈的灌婴,刘长笑着说道:“仲父,这样吧,我跟您交换……这把强弓啊,就留在我这里,您年纪也大了,就不要再用弓了,如何啊?”

被刘长拿走的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拿的回来,灌婴也是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他只能是长叹了一声,接受了事实。

当灌婴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的时候,有家臣却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恭贺家主!恭贺家主!”

“你恭贺个屁,我现在连把可用的弓都没有……”

灌婴骂着,又问道:“出了什么事?”

“今日一大早,陛下就派人送来了礼物,可是您不在……”

“礼物?”

很快,家臣就将皇帝的礼物带到了灌婴的面前,共有十三张强弓放在灌婴的面前,灌婴茫然的上前,接过了强弓,那强弓都不是他自己的,无论是材料还是装饰,几乎都是顶配,每一把做工都不一样,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里,灌婴摸索了许久,“这不是大汉的强弓吧??”

“陛下说,这是各地的外王给他进贡的强弓,多种多样,都是最好的,他将全部都拿来赏赐给您……”

灌婴拉起了强弓,对着远方,缓缓用力,以他的力气,想拉满了都很费劲。

灌婴大喜,一会儿拿起这个,一会又拿上那个,脸上满是欢喜,爱不释手,甚至都开始像刘长那般傻笑。

“这竖子啊……早知道让他多拿几个……”

……

“我认为诸侯王的能力不是在治理国家,而是在辅佐帝王,我不需要学习治理国家的本事,因为我的兄长很爱我,所以他一定会给我最好的治理国家的人才,我不必去打扰他,可有些事情,是只有诸侯王可以做到,而国相做不到的,若是有大臣联合起来对付我的兄长,若是有敌人想要对我的兄长图谋不轨,那我就可以通过自己的权势,给与敌人压力,让他们不敢对付我的兄长。”

“我的性格,群臣都是知道的,因此,若是我做了诸侯王,他们当然也会担心惹怒我的后果。”

“这才是我真正应该要学习的。”

刘赐坐在公孙弘的面前,说起了自己的理解。

公孙弘满意的点着头,“殿下学习的很快,确实是如老师所说的,乃是一块璞玉。”

“我是璞玉?我是璞玉!!”

刘赐顿时现出了原形,开始咧嘴傻笑。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后生的声音。

“请问,这里就是公羊学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