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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

哐!哐!

康雄长老居处紧闭的门窗不断颤动着,扑簌簌抖落灰尘。

像是内里有人在用力拍打门窗。

黄衣僧侣守候在门外,一双乌溜溜的眼珠不停转动着,密切关注着四下里的动静,一旦发现有人进入这处独院,

他会立刻将人赶出去。

好在康雄长老每次挑选的时机都比较合适,

这个时候无人来打搅他。

门窗剧烈颤抖一阵, 就渐归平静。

黄衣僧侣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正扭动着发酸的脖颈时,

背后的房门里,忽然传来一阵女子幽幽的啜泣声。

这阵啜泣声让他身体一僵,

好在,哀泣声只是响了片刻的时间就消失无踪。

黄衣僧侣身体渐渐放松,却不敢再坐在门口,起身站在了门口一侧。

房间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随后,

木门被拉开来,

被拉开的缝隙里黑黢黢的, 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一团被破旧衣物包裹着的物什被从裂口中丢了出来,骨碌碌翻滚下了台阶。

或许是破旧衣物未有将之包裹严实的原因,

那团物什滚下台阶,就在地面上摊开了,

显出内里与人皮肉同色的不明物什。

呼!

一阵风忽地吹起,

更将地上那团褶皱的物什吹得敞开——那竟是一张还缀着浓密而干枯长发,五官只剩漆黑窟窿的一张女人皮!

此时,不知是因为风将它面皮吹得褶皱,

还是因为其他因素的影响,

那张女人皮只剩几个窟窿眼的面部,嘴唇勾起, 朝着黄衣僧露出了一个笑容!

黄衣僧被女人皮脸上露出的笑容,

吓得头皮发麻, 心惊肉跳!

风刮得更加猛烈,

直接将那张人皮吹到了半空,

眼看着就要飘飘荡荡飞出此地!

黄衣僧这时才反应过来, 连忙几步奔出,抓住那张即将乘风而去的女人皮,抓着人皮垂下来的手臂,

他直觉自己就像抓住了一条蛇,

入手尽是那般冰冷滑腻的触感!

不敢多想什么,黄衣僧直接将那张人皮拽过来,重新包裹成一团,用破旧衣服包好,

抱着怀里人头大的一团,几步奔进柴房里。

僧人把人皮塞进坛子中,封好泥塞,最后用铁钳夹起早就烧得通红的坩埚,将其中的铜汁浇铸在泥塞边缘,

彻底封住了坛子!

做完这些,他才觉得自己的魂儿回到了躯壳里。

偏偏在这时,

坛子里又传出‘当当当’的空响声。

像是内里有人用手指骨轻轻叩击坛子。

低低的哀泣声从坛里响起了。

黄衣僧吓得脸色发白,搬开柴灶后的一捆捆柴垛,扫去地面上积累的草木灰,

就显出一道小门。

他抱着坛子钻进小门里, 就下到了地窖中。

这里的四壁都被一个个坛子挤满了。

此时, 所有坛子里都传出‘当当当’的声音。

像是有‘人’从坛子内敲击着坛壁。

……

木桶里的药汤咕嘟嘟沸腾着。

黄衣僧侣侍奉着苏午更换好衣衫, 转头似不经意地瞥了眼木桶中的药液。

暗红的药液在桶内冒着气泡,

不知为何,僧侣总觉得近来桶中的药液色泽淡了些许。

莫非是佛子渐渐能吸收其中的药力了?

他回头看向苏午。

从前又瘦又小的佛子,

在无想尊能寺养尊处优三个多月至今,

个头猛然一窜,几乎要与个头教矮的黄衣僧侣一般高了,只是他的骨架看起来没有黄衣僧侣这么粗壮。

“佛子,今夜药浴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僧侣故作关切,向佛子问道。

苏午系好衣衫,回头看他一眼。

面不改色道:“每天都要这么药浴,每次都是这么不舒服,

我都已经习惯了!”

他语气里隐带怨气,

让僧侣不敢再问,也顺便掐灭了方才脑海里生出的疑虑,转而笑着劝慰苏午道:“佛子既是不愿承受这药汤灼身之苦,

修持诸部正经该更加努力才对。

那几道解开法脉密修加持密咒的经咒,都寄托在诸部正经当中呢……”

“知道了,知道了!”苏午不耐烦地点着头,

自坐回床上,踢踏着两条腿。

僧侣张了张口,终究未再多言。

戒律长老近来频频交代他,要他时常敦促佛子修持诸部正经,尽快领悟其中的几道解封密咒,

然而,佛子如今这个状态,怎可能听进去他说的话?

这位佛子,怕是要被养废了……

内心转动着念头,僧侣继续道:“明日午后,大雪山顶的僧官应该会到达本寺,考校佛子的经学进展如何,

佛子届时可要好好应对,

被大雪山顶的僧官看中了,那是有机会直入大雪山修行无上大法的!”

苏午心中微动,面上却作出越发不耐烦的样子,推搡着僧侣,将之往外赶:“滚滚滚!”

“这就走,我这就走……”

僧侣连连退后,

着其余几僧一同搬起木桶,

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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