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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转眼就过去了, 非常短暂。

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大家都还没调整过来,春项事务所的人一个个无精打采, 唯一开心的是领了开门红。

其实舒时燃和戴姣也还没调整过来,舒时燃今早差点没起得来。

只是她们不好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在办公室里吐槽。

戴姣喝了口咖啡,说:“Sharon你不知道, 我早上来的路上想到甲方又要催方案,差点在车里哭出来。”

舒时燃叹了口气:“我懂你。我在等反馈。”

她手里有个项目的甲方年前说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会给反馈。

“我看你过年发的朋友圈,一直在外面玩?”舒时燃问。

戴姣:“是啊。我回家第一天还好, 第二天开始就一直跟我爸妈吵架,只好躲出去。我跟他们待在一起真的不能超过一天。”

戴姣的父母都是老师,属于要求严格, 又有点控制欲的那种。而戴姣又比较随性。

戴姣:“Sharon,过年你带季析回家了?”

舒时燃点点头, “回了。”

戴姣:“你们回家是不是还得在长辈面前表现得感情好一点?我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她对豪门联姻认知全都来源于电视剧。

舒时燃:“……”

这种开工后精神不济的状态只持续了一天。

第二天, 戴姣就去出差了,春项事务所也回到了正常的运转状态。

这天下午,舒时燃带着吴天齐和助理圆圆一起去了苏城的工地,又顺便见客户,吃了顿晚饭。

从苏城回来已经八点多,舒时燃给开车的吴天齐发了个地址, 让他直接送她去那里。

吴天齐看了看位置, 问:“燃姐你晚上还有活动啊。”

舒时燃:“你要不要去?”

今晚是程业修组的局,许萦喊了她和郑听妍一起。

吴天齐:“不了, 冯宽等我呢。”

冯宽要是知道肯定想来,但他想让冯宽死心, 所以少接触的好。

舒时燃看了看导航显示的预计到达时间,给季析发消息。

-舒时燃:我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今晚程业修也喊了季析。

季析晚上有个应酬,也还没去。

-季析:我比你晚几分钟。

到达目的地,舒时燃刚跟吴天齐、圆圆道别下车,接到了许萦打来的电话。

“燃燃,你回南城了没有?”

“回了,我现在在——”

舒时燃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迎面遇到个身上带着酒气的人,差点撞上。

好在她及时停了下来,没有真的撞到,但对方手里拿着个杯子,杯子里的酒洒到了她的身上。

浅黄色的液体落到地面上,散发着酒精的气息。

她往后退了两步。

“舒时燃?”

听到声音,舒时燃抬头。

竟然是季析同父异母的弟弟,季炀。

电话彼端的许萦听到她这边的动静,问:“燃燃,怎么了?”

舒时燃:“没什么,差点跟人撞上。”

许萦:“你没事吧?”

“没事。我已经在门口了,就是被人泼了一身酒。我等等就进去。”

挂了电话,舒时燃拿出纸巾擦身上的酒。

不光衣服上,她的头发上也有,发梢都被酒打湿了。

擦了几下,余光见季炀还站在她面前没走,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季炀:“你怎么跟那个野种结了婚?”

在得知季析和舒时燃结婚的时候,季家上下既诧异又气愤。

他们不知道季析是怎么搭上舒时燃的。

和舒时燃结婚无疑是让季析又多了份助力。他本就已经骑在季家的头上了。

在季炀看来,舒时燃和季析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他们都是崇嘉中学的。

但以前在崇嘉也没见舒时燃和季析有什么交集。

相比起来,还是他跟舒时燃熟一点。

他们这个圈子里喜欢舒时燃的人那么多,他想不明白舒时燃怎么就会跟季析那种人结婚。

舒时燃因为季炀难听的话皱起眉,难得对人冷脸,“他跟你一个父亲,那你是什么?”

季炀一噎。

他转而又笑了笑,说:“到底是结婚了啊,帮他说话。我听说你们的感情不怎么好,他一直在外面玩。”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舒时燃不耐烦跟他多说,随便擦了几下,看身上没有酒往下滴,就准备走。

季炀指了指被她遗漏的发梢说:“这里还有——”

倏地,一只手伸出来,拦开了他的手。

舒时燃被往回轻轻一带,熟悉的气息将她裹挟。

被拦开的季炀很恼火:“季析,你干什么?”

季析看了看舒时燃,目光落在她的大衣上。

舒时燃:“刚才差点撞到,酒洒衣服上了。”

季析这才转头看向季炀,淡淡地反问:“你干什么?”

季炀看着季析和舒时燃在一起的这一幕,觉得很刺眼。

在听说两人结婚后,他格外生气。其中有个原因是他堂姐季棠曾经想撮合他跟舒时燃。

堂姐说他该收收心定下来了,季家和舒家门当户对,结婚了对季家也好。

舒时燃从小漂亮到大,季炀不是没动过心思,只是身边的诱惑太多,而且他们从崇嘉毕业后见得也少。

被季棠那么一说,他觉得有舒时燃这么个老婆也不错。

只是,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听说舒时燃结婚了,还是跟季析。

他凭什么。

季炀见不得季析在自己面前这么趾高气扬。

他冷笑说:“你不会觉得你有钱身份就不一样了吧?”

“私生子一辈子都是私生子,上不了台面。很多人是暂时需要你,才什么都不说,其实谁不是心知肚明?”

说着,他看了舒时燃一眼。

“这些人迟早都会离开你,就像你妈——”

舒时燃和季析离得很近,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骤冷。

有一瞬间,寒风侵肌,周围的温度都降了降。

季炀的声音戛然而止,感觉身上发凉。

蓦地,季析轻笑了一声。

“是吗?那至少他们现在还都演得都不错。”他还是那副惯有的懒淡又戏谑的口吻,“你们家也不错。我最喜欢你们家人那种为了我的钱不得不演,又演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季析看了看他,又说:“要不是他们这么努力,你现在大概也来不了这里了。”

季炀气红了脸。

这时候,会所的经理走了过来。

“季总、季少、舒小姐,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听到经理对季析的称呼,季炀不太满意。

经理陪着笑,问:“季少这么早就要走?”

季炀不愿意让人看笑话,又觉得刚才没把话说完丢了面子,沉着脸说:“还有个场子。”

正好来电话,他把带出来的杯子塞到经理手中。

经理又看向舒时燃和季析,“季总、舒小姐,我让人带你们去包间?”

季析:“不用。”

他隔着衣服拉了下舒时燃的手臂,两人往里走。

会所的照明清澈透亮,地面的大理石砖映着他们的影子。

舒时燃的目光没什么聚焦地落在前面的地面上,心里想着刚才。

季炀虽然被气得差点失态,落了下风,但是他前面说的话也很难听和直接。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季析母亲相关的事。

听季炀的意思,季析的母亲像是不要他的。

脚步声显得当下有点沉默。

舒时燃想这时候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会回到刚才,相当于他们一起又把季炀的话过一遍。

季析刚才的情绪她是感受到的。

如果换做是她,她肯定不愿意季炀当着别人点穿她这样一面,尤其还是当着另一半的面。

“要不要让人送衣服过来?”季析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没有散去的霜冷。

舒时燃顿了顿,说:“不用了。”

就是大衣脏了,里面的衣服应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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