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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走,进屋睡觉。”赵西平迫不及待了,他一把扛起隋玉,拿起油盏大步离开灶房。

气氛潮热时,他蠢蠢欲动道:“先给我尝点甜头。”

隋玉趴他肩上,手探了下去。

她的手指也糙,日日练箭,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上带有一层薄茧,茧下的肉却是软的,跟男人指节粗大的粗手是两个感觉。

指腹轻轻一刮,男人窄瘦的腰身骤然后缩,呼吸也跟着一窒,隋玉感觉到枕在脸下的肩膀在颤抖。

她追了上去,刚碰上,赵西平就受不了了,他仰头深喘一口,推开身侧的人,他一言不发又逃下床,大步走到水缸边,舀水往身上泼。

隋玉跟出来洗手,她刚跨出门,男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拔腿就躲。

隋玉也有点害羞,她沉默着搓搓手,又快步进屋躺床上睡觉。

赵西平在院子里坐了许久,月上中天时,乱糟糟的心绪方平静下来,他这才推门进屋。

此时隋玉已然熟睡。

鸡叫三声,夜幕被天光撕裂出一道口子,露水在草叶上初有雏形,当水珠凝成时,天光大亮。

半明半昏的卧房里,男人粗喘如牛,隋玉听着耳侧时急时徐的呼吸,身上酥麻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攥着一手湿腻,静望着门缝里钻进来的晨光。

赵西平忍了一夜,到底是心痒难耐,早早醒来把隋玉折腾醒。

隔壁厢房有了动静,隋良惦记着赵西平要出门,他早早就醒来了。

“起了。”隋玉提醒。

赵西平含糊地应一声,他匆忙提起衣裳,垂着眼不敢看她。

离巳时还有一个多时辰,隋玉和坨面,她用酸萝卜和鸡蛋做馅,手脚利落地捏五十个饺子,煮熟三人分食,再一起提着东西出门。

隋玉跟隋良送赵西平出门,走到官府门前,两人止步,目送男人走过去。

赵西平挎着个包袱背把弓箭,手里还提个包袱,曲校尉看见他,打趣说:“搬家啊?”

赵西平笑了下,打听说:“校尉,这次出门是为了什么?”

“之前打散的零星几个匈奴聚堆了,前两天传来消息,一行骑兵南下抢粮食,杀了半个村的村民,你们去探探情况。”曲校尉往不远处看,说:“让你媳妇回去,别在这儿扰乱军心。”

赵西平放下包袱大步跑过去,他跟隋玉交代此行的目的,说:“回家等着吧,我指定平安回来。”

这时才敢抬眼看她。

隋玉俏皮地轻眨眼,一个简单的动作打散了男人心底的畏惧,他重新焕发精神,精神奕奕地说:“在家等我。”

说罢,他转身跑开。

隋玉带着隋良离开,姐弟俩在外转一圈,打起精神回家牵骆驼赶猪赶羊,趁着日头还不算毒辣,隋玉拿上一个打着补丁的麻布兜子去地里摘黄豆。

家里少了个人,隋玉跟隋良初时都有些不适应,比如拿筷子下意识拿三双,舀米舀三个人的量,盛饭的时候一个晃神就多盛一碗饭。在地里干活也是,隋玉偶尔会乍然回头说话,话出口了才意识到背后没人。

过了四五天,隋玉跟隋良才适应赵西平离家后的生活,两人又捡起之前日出开门、日落关门的习惯,晚上早早入睡,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做饭,在院子里踢踢毽子、射射箭。等巷子里的人开门走动后,他们赶着牲畜下地干活。

两头小骆驼连着半个月没看见射杀它们的男人,它们慢慢习惯了吃喝不愁的圈养日子。某一天,两头大骆驼走出圈门时,它们也试探着走了出去。

隋玉心生惊喜,但面上波澜不惊,她若无其事的拾捡农具,一手推开隋良的脸,不让他盯着两头小骆驼看。

小骆驼主动走出门,曾经受伤的腿脚已痊愈,走动不瘸不跛,它们跟在大骆驼屁股后面快步往巷外走。

“这就是你家新得的两头骆驼?骨架挺大啊。”孙大娘盯着小骆驼打量。

“毕竟是野骆驼,能长大的差不了。”隋玉说。

“你家今年是牲畜兴旺啊,养什么成什么。”孙大娘语含羡慕,她盯着赶羊的猪,说:“公猪还是母猪?过年卖不卖?我买了。”

隋玉摇头,说:“猪不卖,我留着下猪崽。”

“那到时候我买只猪崽子。”

“行,到时候给你留只健壮的。”

到了地里,隋玉发现高粱地里站着个人,是老牛叔,他坐在地垄上望着比他还高的高粱和发呆。

“老牛叔,一大早的,你怎么在这儿?”隋玉疑惑。

“来帮你干活,你婶子催好几天了。”老牛叔叹气,“就剩两亩高粱了?”

“不用帮忙,我再忙七八天就弄完了。”隋玉拒绝,她笑着说:“先谢过婶子好意了,不过你自家的地都不种,若是来给我干活,旁人知道了要笑话的。”

老牛叔摆手,说:“笑话就笑话吧,我给你搭把手,这些高粱杆子你一个人也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