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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容抬起惊蛰腋下,猛地将他给抱起来,“先吃点东西。”

被抱着离开榻,惊蛰才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赫连容却穿戴得体,这鲜明的差距,让惊蛰猛地挣扎起来。

“衣服,呢?”

惊蛰竭力挤出这几个字眼,欲哭无泪。

“不用。”

“哪里,不用!”

“身上上着药,容易擦掉。”

“那我自己……来擦,多擦几次,也无妨。”

两人还在争论间,就见赫连容将他抱到另一处,因着惊蛰身体疲软,连坐都坐不稳,最后是坐在赫连容的腿上。

见惊蛰无比羞耻,心神不宁,赫连容这才取了毯子盖在惊蛰的膝盖上,好歹挡住这身体的异样。

可惊蛰根本安心不下来。

“先吃饭。”赫连容道,“你一日不曾进食。”

“一日?”

惊蛰这才想起来,他们的确弄到了晚上,沐浴后,赫连容似乎是叫过他几次,可那个时候惊蛰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吃东西,直接就睡死过去。

一被赫连容提醒,惊蛰只觉得腹中饥饿,连连打鼓。可他的手,还是没什么力气,抬起来就发颤。

赫连容就一口一口给他喂食。

惊蛰靠在他的怀里,背后微凉的布料,磨蹭得惊蛰羞耻得要命,耳根到现在都是红的。

“我们都是一道……为什么我这么累,你一点都没变化?”

惊蛰费力地抱怨,哪有这样的?

赫连容停住动作,沉吟片刻,低头看着惊蛰:“你在我身上留下无数抓痕。”

所以也并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那些痕迹非常鲜明,如同一道道印章。

赫连容很喜欢。

抓痕?

惊蛰懵了会,眼前一闪而过某些绮丽的画面,他登时连肩膀的皮肤都羞红起来,踩在赫连容脚背上的脚趾也尴尬地动来动去。

“我说的是,别的,不是这个……”

惊蛰已经吃了个半饱,再多的也不想吃,赫连容就索性放下碗勺,淡声说道:“你的身体虽常年劳作,到底没有仔细操练过,筋骨太紧,分不开。”

赫连容分明在说正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字句吐露出来,惊蛰怪是坐立不安。

“是你太过分。”他咬牙,“常人谁能摆出那种姿势?”

什么稳坐莲花那种鬼姿势就算了,可是侧身趴着又是什么东西?

他的大腿根都要被扯散了!

赫连容淡定得很:“你要跟武师傅多练练。”

惊蛰:“为了让你更容易干?”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回怼,怼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没回头,就也没看到赫连容微微勾起的嘴角。

他平静说道:“嗯,这也是原因之一。”带着隐隐的笑意,赫连容环抱住惊蛰。

微凉的布料摩擦着,惊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让武师傅多操练些时日,你的筋骨活动开,往后就算遇到事,好歹能够逃命。”

赫连容抱得有点紧,惊蛰喘不过气,抬手掰了掰,虽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让男人松开了些。

“以我这岁数,能练的,也就这逃命的技巧。”惊蛰倒是知道这点,但还是咬牙切齿,“这不是你掰我筋骨的理由。”

他这倒霉的身体。

尤其他这没衣服的,坐在这明亮的屋内,哪里都不得劲。

“做什么不给我衣服穿?”

赫连容:“你更喜欢锁链?”

惊蛰打了个激灵,身体一动,就想从赫连容身上下来,不过男人的力气抱紧,根本滑不下去。

“不行。”惊蛰龇牙咧嘴,动作一大,就会立刻提醒他那些酸胀的地方,“你栓狗呢?”

他听到赫连容低低的笑声。

从与他背脊相贴着的胸膛传来,带着麻麻的感觉。

“拴住你,将你囚禁起来,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只能见到我,再没有外人的干扰,这样不好吗?”优雅的,丝滑的声音在惊蛰的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蛊惑的暧昧,“惊蛰,只有我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我们永远都在一处?”

惊蛰的身体哆嗦着。

这都要怪赫连容藏在毛毯下的手。

他猛地按住,面红耳赤地说道:“别弄了,不行的。”

昨天那么多次,现在还能起来才奇怪,就算真正意义上刚开荤,也没这么强买强卖吃那么多次吧?

他早晚脑子都泄个干净。

惊蛰拼命咽着喉咙,压下那种怪异的轻颤,这才开口说话:“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就算你给我囚禁起来,定然还有伺候的宫人,还有人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怎么可能真的只有咱俩?”他已经是满口胡说,就为了打散赫连容带来的那种诱惑。

这男人对他来说真是个诅咒。

不管是脸庞,还是这声音,亦或是暧昧的字句,都极其容易动摇他的理智。

哪怕知道那是深渊。

惊蛰仰头,靠着赫连容的肩膀,抬手抓住他的头发,往下压了压,两人就这么无声亲吻起来。

过了好一会,惊蛰茫然后退,盯着赫连容湿润的嘴唇,突然明悟过来。

“你,你不给我衣服穿,是为了将我囚在这里?”

这和锁链比起来,何尝不是异曲同工之妙?

没有衣服,就算惊蛰再怎么想跑路,都不可能赤身裸体离开,他的羞耻心不许他这么做。哪怕现在,他的身体都一直紧绷着,带着某种无法控制的僵硬。

赫连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咬住惊蛰的肩膀,漫不经心地舔舐过细腻的皮肉。

惊蛰几乎咬碎了牙,果真如此!

赫连容这个杀千刀的,在接下来还真的没给惊蛰任何遮蔽的衣物,且因为惊蛰手脚发软,根本无力行走,到哪都是被他抱着,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碎掉满地。

惊蛰对自己光着,赫连容穿着的情形非常不满。

赫连容利索得很,也将衣服扒了,惊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身上的抓痕,再看到那庞然大物,臊得要命,慌忙让人将衣服又穿上。

这男人能不要脸皮到处走,惊蛰可真是学不会真没皮没脸的。

许是这样,才叫他屡屡吃亏。

只这羞耻心到底让惊蛰遭不住,除了必要,他再不下榻。就这么趴在寝宫内养了一日多,惊蛰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些。

赫连容除了偶尔处理事务外,一直都陪着惊蛰,他都好奇这哪来的时间。往常总能看到他一日里,有许多时辰都在处理公务。且除了赫连容外,整个乾明宫静悄悄的,就好像没有其他人在。

惊蛰只感到奇怪,不由得抓着系统唠叨。

“他不会还打着什么主意吧?”

赫连容刚开荤,一时上头也是有的,只是这后遗症也太漫长,这都一日过去,也没见男人打算放他出去。

惊蛰倒也不着急出去。

就是觉得奇怪。

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比什么都可怕。

【闺房情趣,系统无法理解。】

惊蛰低低骂了一句,什么情趣?分明是赫连容的脸皮太厚。他要是能和赫连容一样厚脸皮,能甩着那物到处乱走,他早就翻墙跑了。

从系统这玩意身上,也别想得出个什么好建议,它只会给出呆板的回答。

惊蛰跟它聊起任务。

“你这任务,是让杀了牟桂明?他虽然很光鲜亮丽,但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动他有什么用?”

石黎已经将惊蛰要的东西查得差不多,事关这牟桂明的来龙去脉,以及这些年他做过的事迹。

这牟桂明身后,一定还有幕后者。不过此人长袖善舞,也非常人。

【没有足够数据,系统无法判断。】

惊蛰嫌弃地说道:“要什么不会什么,排不上用场。”

【宿主可以直接让系统查看牟桂明的资料。】

系统这听起来,像是在给自己争辩。

这好像它还是有点用。

是了,其实惊蛰根本不必要通过石黎,就能够查到牟桂明的消息,但许多事情,他还是交给石黎去做。

石黎说,惊蛰是他的主人。

可是石黎到底还是暗卫。

就算他身手厉害,但他要查探这些,必定还是得经过赫连容的人手。

只要一动,惊蛰所欲所求,都会摊开摆在赫连容的跟前。

……所以,惊蛰是故意的。

不管是出宫去见牟桂明也好,让石黎去查他也好,惊蛰都做得毫无遮掩。

赫连容知道他身上的怪异。

系统说,他没有在赫连容身上钻太多空子。

男人道,那些都是出自本心。

惊蛰闭了闭眼,有些事情既已经无处可藏,那又何必遮遮掩掩?

惊蛰心思不定,差点没啃了自己的手指,刺痛了下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那些奇怪的红痕,就连手指也有。

不过,早在他醒来前,赫连容就给他上过药,这一两天来都是如此。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搜刮出来的好药,效果真是一流。

那些奇怪斑驳的痕迹,很快就在药膏的效用下消退,就算是咬伤也几乎……

等下,这药膏!

惊蛰蓦然想起什么。

难道,赫连容就是靠着这玩意,才得以掩藏夜半留下来的痕迹?不然要是真的像男人说的那样,就算被折腾的时候不知情,那怎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一想到这个,惊蛰就气得牙狠狠。

要不是下午赫连容出去,惊蛰现在肯定要找他算账。

“现在赫连容不会随时发疯,该干的活也干了,该打的敌人也打了,你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