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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何探长理解,我也就不装模作样了,再去看看。”郑裕同点头走下楼梯,找到负责点货的伙计。

何定贤扭头道:“怎么样?没拿太多吧!”

孟元达谄媚道:“兄弟们得过大佬的吩咐,真的是一克都不敢摸,不过在搜货的时候多少会漏一些。”

“真的假的。”他才不信底下探员的手能干净,但总不能把小弟的手给剁了,只要别做太过分就行。

郑裕同也向伙计低声问道:“什么情况,少多少?”

伙计说道:“不到三百克,以十公斤的量来说,何探长很给面子。”

郑裕同彻底松出口气:“那就好,果然地盘是潮汕自己人好做事,要是换成东莞帮起码五百以上。”

“这算是正常的火耗,写进账目里,金铺连夜装修一下,不要耽误明天开张。”

他交代道。

伙计连忙点头:“明白了,同哥。”

郑裕同露出笑容,回头招呼道:“何探长,我带了一个记者来,过来一起同物证拍张照,不然东西取走了,上报纸不好看……我也要登报感谢一下旺角刑事组的伙计们。”

“行!”

何定贤没有客气。

二人站在摆好的黄金前,调整好姿势,互相握手,一个面色谦虚,一个热情感谢。

“咔嚓!”

第二日,《东方日报》头版头条,《华探长旺角毙大贼,周大福上门领黄金》已编订成稿。

“郑老板,你就先回去忙吧,有什么事情传个消息,能帮手肯定帮。”何定贤送客到差馆楼门处。

郑裕同欣然笑道:“没问题,得闲喊你饮茶,千万别不来啊。”

“不会,不会。”

郑裕同点点头:“往后叫我阿同就得,不要客气,有急事可以到皇后大道的金铺找我。”

“那是周大福在港岛的大铺,第一间金铺。”

“好,同哥。”何定贤面带轻笑:“你也一样,叫我阿贤就行。”

郑裕同年纪虚长几岁,闻言也不再客气,笑着带人离开差馆,在门口坐上一辆轿车离开。

“阿定。”车上,郑裕同张口同司机吩咐道:“查清楚谁请的贼,要真是濠江那几个叔父,那就实在太过分,劫我的金去卖?我要他们的命!”

“知道了,同哥。”阿定长的年轻秀气,眉眼喜感,却是和郑裕同一起在海上打海盗的猛人。

“如果不是呢?”阿定问道。

“如果不是,他也劫了我们的货,砸了我们的铺子,照样要他的命!”郑裕同语气凶厉,出声说道:“周大福的金号,只能拿钱进,拿枪进,我就要他的头!”

这些黄金可是他远跨重洋,乘风破浪带回港,怎容他人随意触碰?

岸上的都是小贼,这年头,混水上的才是强人。

……

邵维枚在收到大林等人被击毙于弥敦道,且有一名罪犯被捕时,心底已经彻底慌了神。

上个月在中环同差人打的翻天覆地,怎么到九龙一下就歇火?

操!

一群垃圾连死都死不干净,非要留一个活的下来,邵维枚心急如焚,想要同父亲、大伯交代却没有勇气,只得坐在沙发上吸烟暗恨。

“维枚!”

“上楼,有话问你。”邵邨人的声音忽然在楼上传来,他刚刚才接完一通电话。

……

“同仔,回来啦?”周至元坐在一楼客厅的木椅上泡热水脚,望见女婿回到家里朗声说道。

“老爸。”郑裕同回到位于皇后大道的宅子里,心情有些不佳,脱下衣服递给妻子周翠英。

他由于一直打理周大福的店铺长居港岛,自然就同岳父家人住在一起,他父亲则没来港岛而是在老家养老。

由于岳父对他不错,一来二去,也就跟自己家一样,随手把车钥匙丢在桌面,就听岳父周至元问道:“去旺角差馆,见到商会的大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