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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定贤不知道的是,华人劳工阵线在与“巫统”、马华工会成立联合政府之后,劳工阵线一改往日之强硬,对英实行靖绥政策,时任首席部长的林有福出卖了新加坡附属的圣诞岛,将领土权割给澳洲。

正是如此,劳工阵线激起华人的强烈反对,导致最终丢失权利。让当时的鹰派人物李老板成功上位,一举拿下新加坡之大权。李老板所组的行动党,甚至要想继续拿下整个大马。吓得大马把新加坡赶出马来西亚联邦,独立建国。

事实上,新加坡之所以能取得主权,是与大马、文莱、沙捞越四个地区一起搞事的。后来,五个地区也组成一个联邦制国家,但当时大马发现新加坡的华人已经摆出要吞下整个大马的阵势,为了自保不得不把新加坡给分出去。

李老板在搞事情上是真的有一手。

“多谢陈先生指教。”何定贤与陈先生深谈了两个小时,不仅了解到南洋华人很多形势,更理解南洋当下和未来将要面对的问题。心中对新加坡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或许南洋华人该拥有的不仅是新加坡。”

“如果南洋华人能够拿下更大的地盘,那么不仅将来经济、福利会更好,地缘空间也具有操作性。不会除了港口经济之外,处处给人卡脖子,大不了从北方进口嘛。”

他发现爱国不一定只能往内地使劲,往外使劲,为民族开疆扩土,何尝不是一种情操?陈先生则起身道:“指教不敢当,虚长几岁而已。”

“食堂应该已经开餐了,何先生带人一起去吃吧。”

何定贤道:“陈先生,捐赠给集美大学的五十万港币,我已经开出一张汇丰银行的支票。”

陈先生没有去接何定贤掏出的支票,而是诧异道:“何先生没打算在内地办学吗?”

他还以为何定贤在港岛有办学校,来内地也会自主办学。要知道,五十万捐进集美大学,没人会记得他何定贤,要是回乡直接办学,完全可以办一座很好的职业学校。

何定贤却摇摇头:“没有。”

“说实讲,我办学校都是邀名,这回来见您是有所求,还要再求名,多少有显得有些不要脸了。”

陈先生朗声大笑,让秘书收下支票,出声道:“何先生,求名没什么不好的,我一开始也是求名,只是名够了,才不求。”

“如果何先生相信因果报应的话,那么名便是善业的一种好报,行善事而求名是理所应当,实至名归。这份善款集美大学会用作兴建校舍,操场。”

“盖起来的校舍,我都给你留个名。”

何定贤闻言不再拒绝:“多谢陈先生。”

内地第一栋“定贤楼”竟然起在厦门集美,倒是连何定贤本人都有些意想不到。毕竟,他不是一个无缘无故做善事的人,还以为慈善基金在内地的项目,起码要八十年代才会启动呢。

何定贤带着两个跟班,在几位校工的陪同下,来到学校食堂。他望了学生们一眼,并没有做作的在大厅吃饭,而是跟校领导们一起到楼上开小灶。

做作的在食堂大厅演戏,除了让同学们吃得拘束之外,起不到任何效果。同学既不会觉得一个大老板来食堂吃饭是简朴,也不会觉得大老板吃小灶高人一等。

不同身份的人,本身就有不同的待遇。

这里的大学生们将来出去,当上领导就不吃小灶了?搞笑嘛!

……

当天晚上。

何定贤乘船回到港岛,刚刚走下九龙塘码头,蒋天生便举着雨伞,小跑着迎上前来:“大老板,一路辛苦。”

“小事情。”

何定贤弯腰坐上轿车,挥手让蒋天生上车。

蒋天生急忙将伞收起,交给下属,弯腰上车,笑着道:“南洋的兄弟已经打来电话,警局让社团去交保释费,可以领人了。”

“这么快?”

何定贤略感诧异,在怀里掏出支雪茄,低头点火。

“呼……”他吐出口白雾,爽快道:“陈先生够犀利,办事又快又好。”

蒋天生奉承道:“普通人可搭不上陈先生的线,大老板为南洋的兄弟们挣足面子,另外,那一批货已经进公海,不到七天就能送到兄弟们手中。”

“有要货再打电话。”何定贤眼神瞟向窗外:“多赚一点是一点。”

“是。”

“老板。”蒋天生颔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