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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灵感最充沛的时候,她不能浪费。
于澄一走,客厅里就只剩他跟沈毅风,贺昇拿着遥控器,靠在沙发上重新挑着电影,沈毅风又拿过来罐酒,打开喝了几口后,才斟酌地问:“于澄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改志愿的事?”
“嗯。”贺昇盯着屏幕头都懒得回,就点了下头。
沈毅风皱眉:“那你没跟她说?”
“矫情吧啦的。”贺昇抬眼朝他看过去,眼神平静道:“让她知道做什么,让她难受?”
“我不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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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意思。”沈毅风说。
“我知道。”贺昇笑,眼睫轻颤一下:“志愿是我自己要改的,说的也没错,想改就改了呗,她没必要知道这些。”
沈毅风躺在那,看着他也不提这茬了。
去年贺昇回南城找他打听于澄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两人之间这么多波折。
怪他回京北也不说一声,手机打不通,消息也不回,于澄两个月前也找过他,他也联系不到贺昇,之后没两天就听说于澄转学走了。
高考就剩二十天还转学,他就觉得贺昇这事做的挺他妈不是人的,好好的,非得来一招失联,把人姑娘弄得这么伤心,学都不想上了。
后来了解了些,才知道贺昇不容易,两个多月被人看着没出过门,算是监丨禁,违法的事。
他以前只知道贺昇钱多,富二代,但不知道他家情况复杂,家庭背景是普通人这辈子都难接触和想象到的层面。
光听贺昇自己三言两语地讲出来,他都觉得云里雾里的。
之后学校快开学,知道贺昇改了志愿后,他都没忍住为这狗玩意掉了两滴眼泪。
为什么哭呢,因为觉得真的太难了。
从两人认识开始,沈毅风就知道贺昇以后想干什么。
这人没同桌,所以旁边的空位都被他占着,桌上是一堆的教辅资料,桌位里就是一堆的火箭模型。
十七八岁的少年都有梦想,想未来几十年活得像个人样,都得靠这股劲吊着。
警察,律师,老板,医生,或者是贺昇这样的,做个航天工程师。
有人没有实现梦想的能力,但贺昇不是那部分人,他脑子好使,也肯用功,什么大学什么专业都随便他挑,以后工作了也这样。
他明明有翱翔的资本,志愿一改,算是折了这双翅膀。
他甚至不敢站在贺昇的角度去仔细想这件事,既然到头来结果都一样,那这些年没日没夜的学又算什么呢,到底怎么甘心的。
于澄人在哪都不知道,说不准他俩也就是生命里的过客,情深缘浅,再难忘时间一长也就淡了,就算后面真又在一起了,那也不影响他造火箭,干什么弄成这地步,让他当下顾好自己重要。
但贺昇只说了四个字——
没她重要。
万一澄姐就是考来京北了呢?
贺昇不敢赌,他一个人无所谓,但拉上于澄他不敢,老爷子可以认同,但需要他让步。
沈毅风说的不错,他确实有能力,但这么跟家里对着干下去,到后面老爷子也不会站他这边。
就算京大毕业,他们也有能力让他穷困潦倒连口饭都吃不上。
他占便宜就占在他妈只生了他一个,后面也没再有。
所以只要他够犟,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妥协的,他会回到贺家,该是他的一点都不会少。
但对抗的时间可能是三年,五年,也可能是十年。
这些苦他可以吃,但不能让于澄跟着连累。
沈毅风为这事难受,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这辈子要做选择的事很多,不可能两全其美,他明白这个道理,也心甘情愿。
知道于澄考来京大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圆满过。
下一回再这么觉得,就该是拉着澄姐的手去民政局扯证的时候。
钟表上的时针滴滴答答已经走过零点,沈毅风喝多了,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贺昇拿过来一条毛毯盖到他身上,转过身朝画室走。
画室有一整面落地窗,风景好,弯月高挂苍穹之上。
于澄坐在窗户边,安静又柔和,画板上是初见模样的一副夜景图,盘子里的颜料被她调的乱七八糟,就挺有艺术家的范的。
他靠在门边看了一会,于澄画的太投入,没注意到他进来,贺昇伸手关上门顺带反锁上。
“怎么了?”于澄听见声抬头看向他。
“来看看你啊。”贺昇靠在桌子边:“马上快一点了,还不睡?”
“嗯?”于澄揉揉眼,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我以为也就不到十二点,怎么时间过这么快。”
嘟囔完,于澄放下笔刷,站起来走到一旁水池边把手上的颜料洗掉,贺昇抬脚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薄荷味淡淡地传到鼻尖,让人心安,又让人心动。
打上洗手液的手滑滑软软的,有一层细密的泡沫,他把双手覆上她的手,十指交叉地在一块揉搓,颈间有温热的呼吸喷洒上来,于澄瞬间就蔫了,看着自己的手被洗干净后又被带着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你干嘛啊?”她小声问。
贺昇在身后轻笑,低头在她耳垂上亲了下:“把刚刚在书房想干没干成的事干了。”
“好晚了。”
“怕什么。”泡沫冲洗干净后,贺昇眼带笑意地把人转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一口:“反正明天不用早起。”
话说完,于澄的双手就被贺昇反剪到身后,她靠着墙壁仰头承受着,氧气被一点点掠夺,她微睁开眼,看着贺昇情丨动的模样。
快要喘不过气时,贺昇才放开她,脖颈又落上灼热的吻,意识模糊前,于澄费力地抬起手臂,按灭画室的灯光。
月光透过一整面的落地窗投到房间里来,视线足够他们看清对方,贺昇轻笑一声:“还这么不好意思啊?”
于澄垂着眼,小声嗯了一声。
“那还是做少了。”贺昇嗓音微哑地轻声道,说完再次吻住她。
十月底的京北,天已经很凉了,于澄感觉到卫衣下摆被掀起,刚洗完的手带着丝冰凉,贴上来细细摩挲着皮肤,弄得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额头抵着她的肩,轻轻吻了下她耳后那块:“宝宝,好想要你。”
于澄咬紧下唇,往后缩:“你别说了。”
贺昇闭上眼,一点点亲吻着她,搂着她把人往桌边带,也不急。
月光清冷,室内温度急剧上升,屋里都是接吻的声音,于澄彻底软了,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过了半天他才把最后一层扯下来,抱着于澄翻了个身压在书桌上。
“......别。”于澄试图回过头推他,气喘吁吁地说:“这样我受不了。”
沈毅风还在这,她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挺不好意思的。
贺昇没管,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后背,从兜里掏出那片东西放到嘴边,撕开一个豁口才开口:“受不了就哭出来。”
反正不是疼哭的。
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