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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滨道:“我倒是觉得刚才那个兄弟的嫌疑也不小,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董彪道:“通字辈的,姓连,叫连……连甲川,从外堂转入内堂也有两年多快三年了,表现一直是中规中矩,此人虽然能力一般,但一口英文说的要比其他弟兄强了不少,因而,在山庄陪护卡尔一事,我就交给了他来负责。滨哥,我怎么就看不出他会有什么嫌疑呢?”

曹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慌张神色,你说可疑不可疑?”

董彪苦笑道:“那是你对他不够了解,这兄弟就是这副尿性,哪怕是火烧眉毛了,依旧能做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来。”

曹滨微微摇了下头,道:“你的解释并不能让我排除对他的怀疑,不过,现在并不是动他的时候,咱们首先要做的是查验现场,还有那个小鞍子。”

董彪点头应道:“我这就去把车开出来。”

那处山庄距离堂口也就是十七八公里的样子,年初时,为了干掉布兰科,地面上的几间房全都被炸了个稀里哗啦,现在的山庄则是在原来的废墟上重新建造起来,而且,无论是地面之上还是地面之下,都比原来的规模扩大了一倍。这山庄建成并没有多久,而卡尔斯托克顿则有幸成为了新建山庄接待的第一位客人。

十七八公里的路程,开车也不过半个小时,夕阳尚在山尖之时,曹滨董彪二人便赶到了山庄。刚一踏进山庄的门,曹滨便觉察到了异样,而董彪同时嗅了下,低声喝道:“有血腥气!”

二人即刻拔出抢来,兵分两路,交替掩护,靠近了山庄第一间房门。二人配合多年,早已形成默契,无需言语或是手势,仅是一个眼神便可心领神会,那董彪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而曹滨同时一个侧身翻滚,进到了房间,房间空无一人。六间房屋挨个查探了一遍,却是毫无发现。董彪不由疑道:“小鞍子人呢?那血腥气又是怎么回事?”

曹滨神情严肃,指了指脚下。

董彪点了点头。

果然,在地下室中,发现了马鞍的尸体,胸口处中了三枪,尸身旁则是一大滩血迹。

“院落门口有一个地下室的通风口,所以,你在哪儿能够嗅得到血腥气,进到了房间中,反倒没有了血腥气。”确定地下室中并无危险后,曹滨蹲下来查验马鞍的尸体:“这伤口形态表明小鞍子是近距离中枪,他身上并无其他伤痕,说明他是自愿走下地下室的,凶手近距离开枪,但三枪都没打中要害,使得小鞍子在剧烈的痛苦中死去,从而掩盖了他在中枪前的真正神情。”

董彪叹道:“这么说,那凶手应该是个杀人的高手啊!”

曹滨站起身来,冷哼一声,道:“那是当然,一个做了十几年警察的人,当然是个杀人的高手。”

董彪惊道:“你是说卡尔杀死的小鞍子?”

曹滨道:“小鞍子是个孤儿,不善交际,怕见生人,所以我才会安排他来看守这座山庄,也只有他才能够忍受得了这份寂寞。除了堂口弟兄之外,小鞍子能认识的人也就是卡尔了,若是一个生人的话,绝不可能让小鞍子主动带着他走进地下室。”

董彪道:“这么说,那个连甲川也有可能是凶手啊!”

曹滨摇了摇头,道:“他有疑点,但绝非是枪杀小鞍子的凶手。在你去取车的时候,我询问了值班弟兄,在这五天时间中,那个连甲川没有单独外出过,而小鞍子的死亡时间,不可能超过三天。也就是说,小鞍子并非死于卡尔离开的那天夜里,而连甲川在那之后,却没有了作案的时间。”

董彪道:“我明白了,应该是卡尔那个混账玩意在离开之后重新回到了这儿,并且以谎言骗取了小鞍子的信任,将他带到了地下室来。”

曹滨点了点头,道:“明面上应该是这样了,不过,仍有两个疑问却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一是那卡尔斯托克顿为何要枪杀小鞍子?二一个则是他在枪杀小鞍子之后为什么不把现场处理干净呢?”

董彪道:“我猜想,一定是小鞍子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

曹滨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杀人灭口是最能容易想到的杀人动机,但这一定不是卡尔斯托克顿枪杀小鞍子的原因。小鞍子不会功夫,对卡尔来说,杀了他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动枪。就算是那卡尔斯托克顿因为习惯动了枪,他也能做得到一枪毙命,又为何要连开三枪呢?”

董彪道:“你刚才不是说他连开三枪使得小鞍子在剧烈痛苦中死去,从而掩盖了他临死前的真是神情吗?这难道不是他掩盖真相的一种手段吗?”

曹滨道:“我一开始的直觉也是这么想,但现在我却要推翻了这种判断。想掩盖真相的办法有很多,比如一枪打在小鞍子的面部,再比如,将小鞍子的尸身抛入湖中或是掩埋起来。而他却什么都没做,这对一个做了十好几年的老警察来说,绝对是有悖常理。”

董彪道:“也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匆忙,又或许是因为他遇到了别的什么特殊变故而没能来得及。”

曹滨缓缓摇头,手指马鞍的尸身,道:“你仔细观察,小鞍子胸膛上的三个枪眼有什么不同?”

董彪凝神望去,不由呢喃道:“左边的这一枪流血最多,而右上方的这一枪几乎就没流出多少血来。”

曹滨点头应道:“是啊,小鞍子显然是因为血竭而亡,而右侧胸口上方的这一枪,却是在小鞍子身上的血流了个差不多了才开的枪,凶手能有这般耐心,怎么会说是太过匆忙或是遇到了紧急变故呢?”

董彪道:“听你这么一分析,我怎么感觉那凶手好像是有意在这么做,这是想向咱们示威吗?那个卡尔斯托克顿,不是老子小看他,咱们要是想弄死他就像弄死一条哈巴狗一样简单,他有什么实力敢向咱们示威?”

曹滨吁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思维有些混乱,阿彪,陪我上去吧,到小湖边走走,或许能把思路给理清楚了。”

兄弟二人走出了地下室,来到了湖边,刚走出几步,那董彪便手指远处惊道:“滨哥,你看,那边好像飘着一具尸体!”

这处湖泊的面积不大,走上一圈也不过才需半个来小时,但曹滨当初买下这块荒地的时候,雇了大量的人力,将湖泊做了拓深处理,最深处足有五米之多。而董彪所指方向,正是那湖心最深之处。

“我去把他给拖过来。”董彪看清楚了那确实是一具尸体,便要脱衣服想游过去将那具尸体给拖到岸边。

曹滨及时喝止道:“胡闹什么?这是什么季节?你又多大岁数了?”

董彪道:“可咱们没船,不游过去怎么知道死的是谁?”

曹滨叹道:“你怎么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动脑子了呢?房间里有木床,能不能临时当个船用呢?”

董彪挠了挠头,回道:“能!”

搬了张木床当做船,再将床头板拆了当做了桨,董彪划到了湖心,看清楚了那具尸体。尸体是俯在水面上的,董彪看不到其面庞,但从尸体的体型已经着装上已然能够结论,死在湖里的人便是那卡尔斯托克顿。

董彪登时就傻了眼。

难不成那卡尔斯托克顿是因为杀了人而内疚到了必须投湖自尽?又或是因为杀了人而兴奋的得意忘形失足坠湖而亡?

显然都不是!

当董彪终于将尸体拖到了岸边,查验过死者正是卡尔斯托克顿的时候,曹滨做出了新的推断。“枪杀小鞍子的人并不是卡尔!小鞍子的血迹尚未完全干凝,我推断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天左右,不可能超过三天。而卡尔的脸被水已经泡得不成样子了,死亡时间一定超过了三天。那天夜里,卡尔很有可能不是主动离开,而是被害身亡。”

董彪深吸了口气,道:“这样看来,那连甲川的嫌疑更大了。滨哥,要不要及时赶回去将他先控制起来呢?”

曹滨没有作答,而是继续查验卡尔斯托克顿的尸身。“很显然,卡尔不是溺水身亡,他是死后被人抛入湖中的。”

董彪对查验尸体这种事情毫无兴趣也几无经验,反正已是彻底晕乎了,便干脆闭上了嘴巴,不懂却也不问。

好在曹滨接着便给出了答案:“卡尔的口鼻中并无异物,这说明他在沉入湖中之时已经停止了呼吸。奇怪的是,这卡尔浑身上下未见到明显外伤,难不成是中毒而死?”

董彪仍旧不语。

曹滨继续自语道:“可又是什么毒能让卡尔死的那么安详呢?他的警察证件已经口袋里的钱均是安然未动,凶手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此刻的董彪,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赶紧回到堂口将那连甲川给抓起来,说不准,就是他在五天前的夜里杀死了卡尔斯托克顿,然后抛尸湖中,后来又觉得小鞍子有可能发现了自己的马脚而折回头枪杀了小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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