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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般挑衅,想要将她的性命葬送在这里,她又不傻,岂会看不出来?

将他们全都杀死在此处,也没说的!

她只杀了一个,的确算是心慈手软。换成是他们,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揭过。

三人此刻既感激,又畏惧,短时间内再也生不出跟她作对的想法。

“好好办事。”韶音留下一句,便踏空而去。

她跟何父说,进城玩一天,现在过去大半天了,得赶紧回去了。

回家之前,在城里买了些吃的和用的,提着这些回到家,逮着何父一顿闲扯,夸城里多好多好,何父没起疑。

归元宗的事,不是个例。之后,又有几个门派“要脸”,不肯将犯错的弟子交出,还重伤或杀掉凡人宗的弟子。

韶音得知消息后,又跟何父撒娇,说还想去城里看看。何父很宠她,每次都给了她银两,让她去城里玩。

趁着这些机会,韶音跑了一趟又一趟,捞了一笔又一笔灵石。

“你,你怎么不用啊?”只见她全都攒着,既不自己用,也不让它卖掉,灰灰小心翼翼地问。

它这几天拘谨了很多。韶音自从建立凡人宗,那叫一个嚣张、狂妄、邪恶。跟随她的邪修弟子,被杀掉了大半,多数是她亲手杀掉,用来碰瓷、讹诈别人。

这样心狠手辣的她,它觉得陌生,好似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不敢像从前那样跟她随意玩闹。

“我要给凡人宗留下一条灵石矿脉。”韶音解释说,“我还在攒。”

对修士而言,修行资源是最重要的,灵气充足,才方便修炼。

她以后要招收真正的弟子,自然要为他们打造一个好的修炼环境。

眼下的凡人宗,可以说是恶人宗,但是在这批邪修死掉之后,她打算正儿八经地招收弟子,撑起宗门。

她是任务者,总要离开的,但她希望凡人宗能延续下去,守住这条规矩,做修士与凡人之间的一条界限。

而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凡人宗在修真门派当中,势必是最不讨好而遭人恨的。而凡人虽然感激它,可是凡人的力量太弱小了,他们的感激没有力量。

勒索之事,不能长久,否则修真界没有凡人宗的立足之地。

她要为徒子徒孙们攒家当了。

“什,什么……”灰灰结巴了。

不给它拿去卖绩点了?!

它的大别墅,它的大衣柜,它的漂亮身躯,才刚刚起了个头啊!

她是不是又要说话不算话了?!

灰灰很想质问她,很想跟她吵,跟她闹。但是,这段时间她所表现出来的心狠手辣、冷酷绝情,真的吓到了它,让它不敢问她索要了。

“以后带你去仙域玩啊!”韶音哄它道,对它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以后我们去了仙域,到处都是仙器,随手捞一件不比现在弄的垃圾强?”

灰灰:“……”

明明之前卖东西很开心的,可是被她这么一形容,忽然就不香了。

“蚊子腿小也是肉!”它强调道,“你不会过日子!”

韶音快要笑死了,脸上还一本正经地说:“是,我大手大脚,我说错了。”

灰灰见她还肯道歉,心里定了几分,敢跟她聊天了:“那你以后去了仙域,拿到仙器后,不会给你的徒子徒孙们吗?”

“他们用不着。”韶音说道,耐心地解释,“实际上,凡人宗只在下界有立足之地。再往上,中界、上界乃至仙域,哪还有凡人?”

“你注意背景设定,到了中界,炼气期修士就是最底层的存在,几乎人人出生就有灵根,而世家大族的子孙,几岁就拥有筑基期修为。”

既然拥有修为,那就不是凡人,不归凡人宗管了。

在下界,南域这片地界,元婴修士算了不起的了,化神期修士就是很上层的了。

凡人宗只是要做一把戒尺,不是要争霸,她的徒子徒孙们拥有差不多的修为就行了。

拿到仙器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惹来祸患。

“哦,那好吧!”灰灰听了她的解释,变得高兴起来,也大方起来了,“我还有一些没卖出去的蚊子腿,你要不要给你的徒子徒孙填宝库?”

韶音便大力夸赞道:“你真是太慷慨了!等到我真正招收弟子时,一定告诉他们,凡人宗的真正祖师爷是灰灰大人!我只不过是灰灰大人座下的侍女!”

灰灰被她捧得飘飘然,只不过“侍女”这个词让它心生警惕,不自在地动了动,清了清嗓子道:“你这话就太客气了,你是灰灰大人的朋友,凡人宗是我们共同建立的!”

韶音乐得不行:“好。”

有了职责后,灰灰做事更加主动积极,不停汇报仅存的三十几个邪修的动向,卖力调查案情及线索。

清洲这块地界,小门派就那么多,一部分被韶音灭门了,一部分被韶音讹诈了,余下的都得到消息,不敢再大意。相比被讹诈一笔,他们自割腐肉还便宜些。

“这些人真讨厌!”灰灰将查到的消息告诉韶音,很是不满,“动作也太快了!”

一个个快速清理门中蛀虫,对蛀虫们做下的孽,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态度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赔礼要多大方就有多大方,生怕苦主们再去告状。

没人告状,凡人宗就没办法接案子,韶音就没有由头去敲诈,给徒子徒孙们攒第一桶金。

“唉!”韶音坐在小河边,唉声叹气地洗着自己的衣服。她还有三十几只恶犬,把他们赶去别人地盘上,并让他们死在那里,能不能获得赔偿?

“唉!”灰灰揪着自己一头红毛,也愁得叹气。

忽然,头顶响起一声:“为何叹气?”

韶音抬头,发现河面上停驻着一把飞剑,而飞剑上立着一道俊秀斐然,风采卓绝的身影。

“陈封?”她讶异停下手里的活计,“你又回来啦?”

离他上次回来,才过去了半年而已。

“我领了门派任务,顺道过来看看。”陈封收了长剑,一步跨出,人已经从河面上方来到她旁边,“我刚才听你在叹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青年低头,面容温润,神似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