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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早饭, 便换了花样。

肉饼,锅贴,油茶,豆浆等, 仍旧还在, 但顾亭远那份, 变成了杂粮馒头。

杂粮馒头,三文钱两个。白面馒头, 两文钱一个。顾亭远一顿早饭吃两个杂粮馒头,就省下了一文钱。

看着男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韶音不由哽了一下。

天地良心, 她没想要亏待他!

但杂粮馒头也是粮食,他们在家时还顿顿吃窝头呢, 看他吃得香, 韶音便没说什么。

吃过饭, 韶音照旧带儿子出门。

府城的热闹太多了, 远远不是乡下丢沙包、玩老鹰捉小鸡等能比的。偶尔还会看见官兵出动,去捉拿嫌犯。

每到这时候, 韶音就拉着儿子站在路边, 等官兵过去,并从路人的口中听一听热闹, 然后讲给儿子听。

溜溜达达,再喝喝茶, 听一段说书, 就可以买午饭回客栈了。

安儿对这样的日子非常满足,每天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回到客栈就兴奋地往客房里跑, 进了门,便冲进顾亭远怀里,叽叽呱呱讲个不停。

顾亭远对这样的日子,却着实是有些焦虑的。无它,买玩具也好,买吃食也好,喝茶听说书也好,这都是要花钱的!

每天住着客栈,固定是一百二十五文钱,每天一睁眼,新的一百二十五文钱就花出去了。

除此之外,妻子每天下午都会出门,而且谁也不带,也让他有些忧心。

“我陪你吧?”这一日,顾亭远放下书本,抱起儿子微笑着道:“临时抱佛脚,倒也没什么意思,你们娘俩辛苦跟我来府城,我应当陪陪你们。”

“你陪安儿吧。”韶音神色淡淡,拒绝得坦然:“我不用你陪。”

说完,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转身出门了。

顾亭远看着她率性洒然的背影,又看了看儿子白嫩的小脸,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唇微微抿住。

“你玩吧,爹要看书。”他将安儿抱到床上,脱了他的鞋袜,然后将他的玩具都拿过来。

安儿有些疑惑,爹不是要带他出门的吗?他刚才抱着他往外走,似乎是要出门的。

但是父亲的情绪似乎不对,幼崽的直觉让他没有问出口,而是点点头:“哦。”

父子两个,一个玩游戏,一个读书。

韶音则是乔装打扮,又去了兴隆赌坊。

她一进门,就被注意到了。

“兄台这边请。”

小厮引着她往后头去,仍是进了上次来的厢房。不过,这一回对面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而上次见到的管事则是站在他的身后。

“不才乃是兴隆赌坊的东家,听闻这位兄台本领高超,将我手下这些不争气的都盖过去了。”中年男人和气地笑道,“不知兄台师从何人?”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哪怕是玩赌术的,也少有自学成才的,多半都有师父教。

尤其是韶音所表现出来的高超赌技,只能是“名师出高徒”,她的师父一定是这行有名的人物。

“我不爱闲聊。”韶音却不答,开门见山地道:“上回说的条件,兴隆赌坊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被她拂了面子,也不见恼怒,反而笑笑说道:“阁下的条件,未免太狂妄了。”

她去坑成安赌坊,还要他们兴隆赌坊拿银子。

凭啥呢?这样一来,对家是不痛快了,可是他们也损失了。

没有这样的。他不是那种“只要对家吃亏,什么都值了”的人。

“那就算了。”韶音利落地站起来。

中年男子露出几分惊愕,仿佛没料到她如此干脆,谈都不谈。

他身后的管事则道:“且慢!”

韶音站定,挑起眉头。

“成安赌坊的厉害,想必兄台不知。”管事皮笑肉不笑地道,“为免兄台大意,我兴隆赌坊便勉为其难,让兄台见识一番。”

冲外头使了个眼色,霎时间,七八个打手涌入,个个穿着薄衫短打,肌肉虬扎,紧绷在单薄的衣衫下,看起来十分骇人。

而他们的表情,也煞是凶恶。

“那就多谢两位的好意了。”韶音不恼,还对中年男子和管事笑笑,而后冲入七八个打手之中,随手夺过一人的木棍,敲击在他颈后。只一下,那个打手便“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她游走在余下几名打手之中,木棍精准地敲击在他们的颈后,全都只用了一下,丝毫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七八个打手便倒了一地。

“也不怎么样嘛。”

她将木棍一丢,微微撇嘴,有些嫌弃地看向中年男子和管事,“两位差点把我吓住了。就这点水平,怎么就称得上‘厉害’了?”

中年男子脸色铁青。

管事也是惊骇莫名,连忙道:“竟不知兄台乃这般高手,是我们小瞧了兄台,既如此,兄台进出成安赌坊当游刃有余!”

韶音笑笑。

“今日累了,改日再去成安赌坊。”

说完,走了出去。

进入赌场,毫不客气地赢了五千两银子。

下人报上去,中年男子脸色黑如锅底,咬着牙道:“不管她!”

韶音揣着五千两的银票,大摇大摆地走出赌坊。身后几股势力尾随,都不用韶音费力去甩,灰灰就把他们引去别处了。

进了一条无人小巷,韶音换装,灰灰喜滋滋地搓手手:“分钱啦!”

“出息。”韶音笑道。

灰灰便道:“你有出息!那你干嘛跑赌坊里去?你要花钱,我也要花钱啊!我们星际通货膨胀很厉害的,什么都贵,我能大手大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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