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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絮县刑侦大队局长办公室。

周南荀和顾长礼面对面坐着, 说:“沈书阳在学校有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叫孙瑶,他自?杀前给孙瑶留了一封遗书,孙瑶患有重度抑郁症, 沈书阳的死刺激她病发也走了, 离开前孙瑶委托徐澄照顾沈书阳奶奶和妹妹。

我由此进一步怀疑沈书阳是被左右邻居逼迫自?尽,正准备对沈家两侧邻居展开调查时,我老婆被抓走,接着用她做诱饵因我进山。

说明, 凶手一直在监视沈书阳家,掌握去沈家的每个人?。

凶手害怕我们再次去沈家调查, 更加验证我之前的推测。

第一:沈书阳是李思言凶杀案的目击者;

第二:沈书阳的死是被逼迫的;

第三?:凶手就在沈书阳家周围;

根据以上推测,我们查了沈家两侧的邻居的信息,左边房主叫李福,三?年前去世?,他两个儿子都不在县里住, 房子一直空着,李家亲属搬走的搬走,去世?的去世?, 目前正在搜找李福儿子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右边邻居叫商相,男, 五十五岁, 独居。

从两家的基本?情况来看, 商相的嫌疑略大。

您没异议的话, 我下午就把商相带来局里问一次。”

周南荀办事顾长礼向来放心?。

“我没异议, 照你思路往下走吧。”顾长礼吹了吹茶杯, 端起喝口,“对这案子和二十前连环杀人?案为同一人?所做的事怎么样了?”

“我那?天看到对方的手很?年轻, 绝没到五十以上。”提及这事,周南荀眸光暗淡,“凶手的作案细节和二十年前的非常像,引我去的山也是我爸遇害的那?座山上。

这些细节只有凶手知道,即便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也一定存在某种关联。”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周南荀带着老陈、乔语去了商相家。

一进巷子远远瞧见,商相坐在沈家门口陪沈书阳妹妹玩,满脸溺宠地看着小女孩,手还落在她脸上摸摸。

乔语小声说:“这商相好猥琐。”

老陈:“别是恶心?人?的死变态。”

“外表看不出什么,有的人?天生长相得?比较猥琐,”周南荀拍拍老陈,“是吧,老陈?”

陈默:“......”

乔语没忍住笑了声。“要讲扎心?还得?老大。”

三?人?边聊边走到商相身边,亮出证件,讲明来由。

商相对他们爱答不理,到警局也没讲一句话。

进到审讯室,乔语和赵虎进去审问,周南荀和老陈坐在外面的监视器后。

乔语确认完基本?信息,赵虎问:“8月20日晚上你在哪?”

商相低垂的头缓缓抬起,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们,“家里。”

“和谁在家里?”

“自?己。”

“夜里有没有听过什么声音?”

“没有。”

“你和沈家关系怎么样?”

“挺好。”

乔语问:“你经常陪沈书阳妹妹玩?”

“嗯。”

乔语亮出证件,“我们需要查看你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商相没说话,解开锁递过去。

赵虎乔语问出的每个问题,商相都简短地回答,眼神总透都透着一股颓丧的阴沉。

审讯室外,老陈指着监视器屏幕说:“一看他这样子就不像好人?,说不定人?真是他杀的。”

话音刚落,乔语就握着商相手机从里面出来,“老大,商相手机里有大量和女网友的聊天内容。”她滑动屏幕给周南荀看,“年纪小的是大学生,年纪大的有六七十岁的奶奶,他统一对这些女性说今年35岁,在风絮县开厂子。”

老陈手往桌上一拍,站起身,“看样子就是他,我进去讲讲李思言看他什么反应。”

人?走了,乔语问周南荀,“真是商相?”

周南荀摇头,“你和老陈工作时间短,见过的凶手少,容易被长相猥琐,气质阴沉等这些外貌特征干扰,实际各种类型的凶手都有,有的甚至在亲亲朋好友眼里和蔼可亲。

据我所了解,商相家境可以,年轻时长相也行,二三?十年前还不流行不婚不育,在那?样传统的环境下,不婚不育的要么有隐疾,要么不喜欢女性。

无?论哪个原因都会使他内心?压抑,积累久了,面相气质自?然会发?生变化?。”

周南荀从手机里找出张商相年轻时的照片给乔语看。

“这和现在差距也太?大。”乔语一方面惊诧商相的变化?,另一方面惊诧周南荀做事的详细,每次审讯嫌疑人?前他都会先查清对方,以做到百分百了解,再去深度询问剖析,他做事总是这么认真负责,“刚刚拦着老陈好了。”

周南荀锁了手机屏幕说:“目前不确定是商相,也不能排除,叫他去问吧,每个人?审问的思路都一样,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不过只查商相一个人?没用,还是要尽快找到李福的两个儿子。”

**

风絮县四季分明,转眼来到冬天。

自?孙瑶出事后,徐澄那?部心?理咨询的热线电话就关了,这天想?去那?部手机里找照片,重新开机,屏幕刚亮,有陌生电话打进来,风絮本?地号码。

她望着那?行闪动的数字,犹豫再三?,没接。

《倾听》是少年梦,也是脱离现实的一腔热血。

经历孙瑶的事,她有些怕了,怕再次看见希望的同时又出现悲剧。

铃声还在响,她的手指在接听和拒绝之间摇摆不定,往前迈一步,顾虑恐惧又将她往后扯一步。

迷茫间,她向自?己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初心?。

小时候徐澄能自?愈秦雨青给她伤害,长大也能自?己从迷茫中走出来。

她是长在温室的花朵,需要人?精心?照料,但埋进泥土的根茎向来独立坚强。

徐澄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女性低低的哭声,她没打乱静静听着,过会儿,对方抽噎着说:“有人?吗?”她才回话介绍自?己。

南川的口音自?带柔软,温声细语,听着便叫让人?舒心?。

得?到回应,对方从低声哭泣到嚎啕大哭,没有讲原因,只是急于发?泄,哭够讲了句谢谢便挂断。

徐澄不清楚她的情况,也没急于追问,她知道那?个女性还会再电话过来的。

在家里接完这通电话,徐澄去了张凤霞家。

进门就听到一个悲伤的消息,张凤霞小米粥也无?法吃了,只能吃少量搅碎的米糊维持,老太?太?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架子,话也讲不了,整日带着呼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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