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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分就薄,少一分效果还不好,打磨骨赘是最难的。但小吉做的刚刚好,浑然天成,不多不少。”

“是么?”白处长托腮问道。

“是!”邓朝洪道,“打磨完的肩峰骨质和正常骨头一模一样,要不是我知道患者的情况,还以为患者肩袖从来没受过损伤,也没有撞击综合征。”

邓朝洪说的兴起,从刘主任手里拿了烟,自顾自的点燃一根,随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白处长见邓朝洪基本讲完,便问道,“邓教授,那你说说小吉的手术有什么不足的地儿么?”

“如果说整台手术有什么问题的话……”邓朝洪犹豫了一下。

“直说。”

“小吉医生太谨慎了。”

“嗯?”白处长疑惑。

“最后用镜子确定手术完成度,小吉医生用了两种方式。他先将镜头的尖端后退至肩峰中部,保持镜头轴线与肩峰后部的下缘平行,把30°镜头的斜面朝向下方肩袖,无法看到肩峰前缘,证明手术成功。”

“我当时以为要冲洗,结束手术,结果小吉医生开始了第二套检查。”

“他又把关节镜从肩峰下外侧入路置入肩峰下间隙,刨刀从肩峰下后方入路进入。这么做的意义是如果肩峰成形已经足够,刨刀长轴可以与肩峰下缘全长平齐,直至肩峰前下缘。”

“这一步有些多余,也太谨慎了,给我一种小吉医生从前做类似的手术出过医疗事故的错觉。”

“……”

“……”

白处长和刘主任哑然无语。

且不说邓朝洪的夸奖对不对,光说吉翔最后做了两次检查这事儿,自己可是亲眼目睹手术全过程的,但却根本没注意到细节。

两人怔了一下,他们也知道自己毕竟不是专业骨科医生,能看个大概就不错了,有些细节肯定不如邓朝洪了解的详细。

但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还是小吉医生的手术该快的地方快,该慢的地方慢,在稳如老狗的同时又快刀斩乱麻。

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被吉翔糅合在一起,诡异的对立又融洽。

如果是一名饱经风霜的老医生做出类似的举动,大家都理解。

吉翔才几个岁数,怎么能稳的像一条掉了牙的老狗似的。

“不过那里说不上是错,只是更谨慎。总体来讲,小吉医生的手术的确是世界顶级的,我没夸张,一点都没有!”邓朝洪坚持道。

“知道,知道。”刘主任深深的看了一眼邓朝洪,心里盘算着回头催着吉翔把论文给自己看的念头。

写论文和八股文一样,有各种讲究,小吉医生手术做得好,但写论文肯定不行就是。

自己要拿出最大的精神头帮他修改一下,刘主任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论文、省自科,一步步来吧。

不过就像是白处长说的一样,自己要把吉翔留在泌尿外科,似乎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