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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陈渊你敢顶撞本宫!”

听着陈渊义正言辞的态度,杨贵妃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当即呵斥道。

不管如何她也是贵妃娘娘,岂容一介外臣顶撞?

陈渊的态度仍然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杨贵妃的呵斥而感觉到什么恐惧,顶撞她又能怎么样?对付这样不知深浅的女人。

就应该狠狠的顶撞!

陈渊何惧之?

“这是便是微臣的回答,言尽于此,贵妃娘娘好自为之,告辞了!”

陈渊拱拱手,直接转身离开。

“你……”

杨贵妃语气一窒,身形都有些不稳,召陈渊入宫之时,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硬,根本丝毫不顾及其它。

直接以言语顶撞!

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望着陈渊离去的背影,杨贵妃的眼中满是愤怒和杀机,今日之时若是传出去,她的颜面可就尽损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拿陈渊没有任何办法。

对方有理有据,不卑不亢,义正言辞,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她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如今的陛下早已经不是曾经宠爱她的陛下了。

他近年来完全将重心放到了国事和修行之上,对于后宫几乎很少来,甚至已经数月没有接见她了。

之前若是能向景泰哭诉的话,她也不会黔驴技穷的召陈渊入宫以言语相逼了。

“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

几个宫女连忙跪下,生怕杨贵妃因此而迁怒到她们的身上。

“母妃,平阳也告退了。”

平阳公主行礼过后,不顾杨贵妃危险的目光,神色泰然的退了下去。

离开了春华宫,陈渊却并没有急着离去,极有目的的在后宫之中开始穿行,想要去看看之前姜河告诉自己的地方。

但很快,平阳公主便追上了他,让他顿住了脚步。

“陈青使这是准备还有事情?”

平阳公主目光有些狐疑的看着陈渊。

难道在后宫之中,除了她母妃的召见,还有其它贵人相召?

以陈渊刚硬的性格,莫非又想顶撞什么人?

“无事,只是来时见此处景观不错,想再看一看。”陈渊笑了笑,没有表露出什么其它的目的,若是被察觉了。

那日后再想行事就难了。

平阳美目转动,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后宫确实有不少地方景观不错,陈统领想去何处,若是不嫌弃的话,平阳带你去看看。”

“殿下在后宫长大,自然对一些地方了解,既如此,公主殿下做主就是。”

距离祭祖还有一段时间,也不能急于一时。

他感觉这个平阳似乎比她的那位弟弟还要聪明,若是露出了破绽,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宁愿不去,也不能让她怀疑。

“好,那陈青使便跟平阳走一走吧。”

看着面前的宫装美人,陈渊颔首道:

“好。”

一番闲逛,陈渊与平阳公主聊了很多,他本以为平阳也是想为她舅舅说话,亦或者为之前陈渊顶撞其母妃而威胁什么。

但出乎他预料的是,平阳根本就没有向这个方向去谈。

而是向陈渊问起了之前等登仙战的一些事情,对陈渊表示钦佩,说他为朝廷争光,是大晋年轻一辈的楷模。

陈渊:“殿下过誉了,只不过恰逢其会而已。”

平阳笑了笑说:

“之前在春华宫,陈统领不是很刚硬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是谦虚起来了。”

见对方果然将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陈渊心中安定,随后一脸正色的说: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贵妃娘娘言辞激烈,咄咄逼人,陈某自然不会躬身求饶,况且,朝廷审判杨虎承,乃是律法严苛,是好事。”

“好一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下一句陈青使是不是要说,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陈渊没有应承。

但有时候无声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的性格的确是如此。

于他而言,但凡招惹了他的人,他都会不留情面的斩草除根,因为他始终牢记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

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若平阳是皇弟,绝不会因为此事与陈青使结怨。”

这句话也算是平阳公主将自己与四皇子司马恪隐隐划开了一道间隙,不想让陈渊因为此事而对她也敌视。

听到这句话,陈渊颇为诧异的看了平阳公主一眼。

从他听说的那些事情来判断,四皇子与平阳公主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很深才对,毕竟有人说,平阳公主之所以时至今日还没有嫁出去。

就是想为了司马恪谋划太子之位。

“殿下恩怨分明,陈某佩服。”

“听说……陈青使与双河观厉观主之间有不少牵连?”忽的,平阳公主话音一转,似乎是不经意间的一问。

但在陈渊看来,这恐怕才是她来找上自己的目的所在。

旋即矢口否认道:

“这又是殿下从何处听来的小道消息?双河观似乎是一处女观,跟陈某怎么会牵连上什么关系。”

平阳公主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渊:

“厉观主与青州姜金使之间的关系,莫非陈青使不知?”

“这个还真不知,殿下不妨说说。”

“算了,既然青使不知道,那或许就是平阳臆想的太多了。”平阳公主淡淡一笑,没有继续深入下去,

从陈渊的话语中,她已经判断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同时也为司马恪感到有些担忧。

一个还不是太子的皇子,根本没资格去与厉家交恶,甚至那位节制天下兵马的大元帅一句话,都有可能断送他的前途。

陈渊在京城不是无根之萍,他有依仗。

不然绝不会如此嚣张刚硬。

若是陈渊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说。

有没有依仗他都是如此性格,主要是陈渊有选择了,并不是一定要在朝廷这条船上走到黑,这只不过是他往上爬的最有利的道路。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陈渊也不会判出朝廷。

以他现在的名声和实力,一旦判出朝廷的话,绝对会引得景泰不计代价的追杀,那并非他之所愿,实在是代价太大。

……

……

“什么,陈渊竟敢顶撞母妃!”

听着手下人的禀报,四皇子司马恪眼眸之中满满都是怒火,凝视着面前躬身的男子。

“回殿下,宫中传出的消息,的确是如此。”

那人连忙跪伏在低,生怕司马恪因此而迁怒到他的身上。

“该死!!!”

司马恪怒喝一声,脸上有些狰狞,心中对陈渊的杀机更盛!

其它的他反应或许不会太大,毕竟他的养气功夫还是有的,即便是陈渊当日态度刚硬执意要将萧轻慕带走,

他最终都因此而忍耐了下来。

但如今他却无法再忍耐了,既然京城的人都想看看他跟陈渊斗,那斗一斗又如何?难道陈渊还真敢不知死活的杀当朝皇子?

司马恪不觉得陈渊真有这样的胆子。

可他又是在抓不住陈渊的软肋,他初到京城,根基看似不稳,实则通过之前的动作,直接便树立了威严。

算是踩着他司马恪,在京城之中扬名。

又有章彦通这种巡天司实权大员作为后盾,司马恪还真觉得陈渊就是一只带刺儿的刺猬,碰不得,说不得。

他是真敢直接顶撞!

至于栽赃嫁祸,这种事他并非没有想过,甚至还付诸了行动,他从青州的一些隐秘情报之中得知,陈渊在汤山排除异己,大权独揽。

那里的百姓只知有陈青使,而不知有皇帝。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很可惜,宫中有人告诉了他,这件事陈渊早就向陛下坦白了,若是想因为此事就像找到陈渊的软肋,那甚至会被皇帝训斥。

说来陈渊也的确是个聪明人,第一日觐见景泰的时候,就坦白了此事,可以任由朝廷去查,有姜河在青州护持。

脏水还真泼不到他的身上。

“殿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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