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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江湖上传承数百年的势力不知凡几,但大部分都是维持现状,能逆势上升的没有几个,能稳住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已经属于不易。

所以,陈渊虽然不敢笃定,但也有些猜测这个梁山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背后应该是有势力在支持。

梁山在明面上的化阳真人不少,由于近百年不断有各方势力投效避难,其化阳强者单单在明面上就有七八位。

关海只是其中的中上而已,除此外还有不少凶人,这还只是上层,其实中下层的武者精锐程度更是很高。

根据朝廷的消息,梁山丹境宗师足有近三十位,通玄过百!

之所以能有这么多,甚至比肩乃至超越仙门的程度,主要原因还是之前说的那样,这个势力不是稳步就班的培养弟子。

而是直接从江湖上收拢……

有人得罪了朝廷,或是得罪了当地的势力,只要混不下去,就有可能去投靠梁山,争取混一个一百零八将的正名。

是以,这个势力发展的很快,但也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无恶不作,奸淫掳掠丧尽天良之辈也是比比皆是。

梁山注重的不是品德,而是能不能为其所用。

百年发展,能不快吗?

要是换做十大仙门招收高手担任各级客卿长老,所能造成的威势更大,但仙门之所以称之为仙门,能够传承千年而不倒,靠的就是宁缺毋滥。

弟子必须是自小培养,外来者想要入门,难比登天,还不受信任。

梁山诸多强者中,最值得陈渊也是最值得朝廷注意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也是梁山真正的掌权者。

第一个是梁山大当家,白衣书生宋伦,位列至尊榜第十六,曾经据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饱读诗书却屡屡不中。

后面因为一些变故,一怒之下弃文从武。

结果其念书不行,习武倒是顶尖的资质,短短百年就走到了阳神境,非常不凡。

第二个则是梁山二当家,托塔天王卢广生,位列至尊榜第十九,据传曾是一隐世小家族的家主,天赋不凡,结果招惹了觊觎家财的势力。

迫不得已之下,跟宋伦走到了一起,一起建立了梁山。

当然,这只是传闻而已,实际上关于他们二人的来历,尤其是卢广生,即便是巡天司也没有查的太清楚。

这两个人就是梁山的实权人物,掌控着所有的权势,同时有亲密无间,宛如兄弟一般,朝廷曾想过分化拉拢,却以失败告终。

关于他们的实力,其实如果仅仅只是至尊榜第十六,第十九的话,陈渊真的丝毫不惧。

他之前在皇城斩杀的那个司马皇族的真君,论及整体实力,也能够勉强上榜,当时杀他很轻易,没费多大的功夫。

十六十九之流,倒也不被放在眼里。

但排名可不完全代表实力,登仙楼只是梳理各自的战绩并加以推测才得来的排名,实际情况并不一定准确。

就犹如现在,七杀殿在无仙人出手的情况下,都很难奈何得了梁山,就能证明这一件事。

要知道,七杀殿殿主可是至尊榜前十的绝世真君,第二顺位的楚江王,也曾有过单杀阳神真君的战绩传出。

只是因为这消息只是捕风捉影,登仙楼也不知道详细情况,便没有将其列入至尊榜之上。

连十大仙门都很难奈何的两个家伙,能说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真君吗?

所以,陈渊在战略上藐视他们,但在战术上很重视他们,绝对不会升起什么小觑阳神真君的念头。

再怎么,真君也是真君。

而他却只有元神修为,没有了摩罗这个依仗,最弱的真君也能碾死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渊没有去修行,而是一边回想着巡天司内关于梁山的情报,另一方面则是思索着接下来该走的路。

转眼间便是半日时间过去。

再加上之前击杀关海和去寻找元晶矿脉的时间,差不多已经足足过去了近一日的时间,原本高挂着的太阳都已经落下。

淡淡的夕阳余晖,洒落人间,勾勒出一副美妙的画卷。

若是放在冬季,此刻,天早已经黑了。

数千里的距离很远,对于低境界武者来说至少数日时间,但对于阳神真君而言,一日时间横跨三千里绝对够了。

陈渊闭着眼睛,将神念逸散了很远,时刻关注着附近的动静,不敢松懈。

终于,又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

陈渊也感知到了丝丝不寻常,一道非常微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睫毛轻颤,随即睁开了双目,将目光转向左前方,淡淡道:

“梁山的朋友若是来了,就现身吧,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可有失江湖上尊崇的名声。”

“呵呵……”

四面八方传来一阵淡淡的轻笑,云淡风轻,随风而动。

“论及名声,凉州城一战惊天下的武安侯才真是名动天下,梁山在江湖上的些许名声,如何又能入的了武安侯的眼?”

这声音很轻,很淡然,丝毫不像是前来问罪的模样。

话音落罢,陈渊左前方百余丈的虚空中,犹如水面落下了一片落叶一般泛起了阵阵波澜,一名手持折扇,头戴巾纶的白衣身影显现。

男子气质淡若清风,目光深邃有光,脸型消瘦,正是一副书生打扮。

白衣书生,梁山大寨主,宋伦!

陈渊瞬间便想到了此人。

在宋伦之后,还有一人随之而出,那是一尊犹如铁塔般的黑汉子,身高近丈,足有两米多高,应是走的炼体之道,气血磅礴。

即便是相隔百丈,陈渊也能感知到其肉身之力应该很强,估计已经突破了金刚不坏这一境界,只是在神通境走的应该不远。

身上传出的气息虽强,却让他感觉没什么危险。

根据情报上的东西,估计便是梁山血斧樊婴无疑。

“哼,就是你这弱不禁风的小子杀了关海大哥?”樊婴牛眼珠子大小的眼睛一瞪,颇有一股凶悍之气。

“樊婴休得无礼。”

宋伦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话。

看向陈渊的目光中有些审视。

而陈渊只是瞥了樊婴一眼,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小角色,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宋伦,淡笑一声:

“那只是天下英雄抬爱,实际上,为国捐躯乃是每一个中原男儿的应有之意而已,可比不上宋寨主啸聚一方,祸乱朝纲来的名气大。”

见陈渊无视了自己,樊婴有些动怒,但碍于寨主的面子,只是又瞪了他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被气得不轻。

宋伦面对陈渊的嘲讽也不动怒,只是道: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宋某来此所为何事,武安侯想来也清楚,你杀了我梁山五当家,该给个说法才是。”

“关海作恶多端,手上人命不知凡几,更有传闻称其生吃活人,那时候,怎么不见宋寨主给个说法?

你要说法我给你,关海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本候身为朝廷命官,总督南方三州,有权有名,难道杀不得?”

陈渊直面回答,眼底却是闪过一丝青色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关海的身上没有气运,没想到倒是落在了这个白衣书生的身上,还真是……有点棘手。

“江湖人自该做江湖事,关海杀过不少人不假,怎么,你武安侯屠人满门的时候,就是站在朝廷律法一方?

说这些,有失偏颇。”

陈渊爽朗一笑,微微颔首:

“你说的不错,我灭过不少满门,也屠杀过不少百姓,但正如你说的那样,我除了交手误伤之外,所杀的每一个人都合朝廷律法。

我是朝廷命官,巡天司天字神使,律法管不到我。”

“我私下或有损私德,但大义之上我又何曾缺过?北方的蛮子我照样屠杀。蛮子的大将也陨我刀下,海外的蛮夷也曾在我手中尸首分离。

你们呢?啸聚一方没什么,但做出的事儿,有几件对百姓有利,对天下问心无愧?宋伦,你这百无一用装腔作势的腐儒书生,也配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