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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老唐猛地从课桌上抬起头来。

“厉害啊师弟,你这莫非就叫泰山崩于前我先睡一觉?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能在3E考试上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到考试结束的狠人……不,别说见了,我以前听都没听过。”

朱雅学姐不知何时站在老唐身侧,双臂还胸,对着他啧啧称奇。

老唐还不太清醒,脱口而出道:“蛀牙师姐好。”

“……”竹雅眼角一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师姐确实很好,可惜师弟你马上就要不好了。”

“啊?”老唐一愣,反应过来刚刚竹雅说得话,他好像……睡到了考试结束。

环视四周,确实,周围的学生不是清醒了站在外面,就是趴在桌子上或躺在地上,被白大褂们扛起来扔在担架上抬走,周围一群校工打扮的壮汉在拆卸东西——考试们在灵识状态下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共鸣出来的龙文写在白纸试卷上,他们可能会把答案留在任何能留下字迹地地方。

校工们把一起有字迹的东西全部拆下里,包括但不限于课桌桌面、黑板、窗台、地砖还有窗框和门框,有一位仁兄应该是在灵识中脱掉了衣服把答案写在了自己胸口,壮硕的胸肌上满是蛇群一样凌乱扭曲的黑色线条,以致于他整个人都被校工部给绑走了。

“啊什么啊?卷子给我吧,已经考试结束四分钟了,禁止在卷子上继续作答哦!否则直接按作弊处理。”

竹雅对着老唐伸出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桌子上的答卷依旧是一张干净地白纸,唯一的痕迹是老唐睡着时留在上面的口水。

“师弟你这样的卷子交上去,最好的结果也是评级下降,坏点的话可能会被直接开除啊……”

竹雅一手朝老唐要试卷,一手叉着腰叹气:“师弟你可是潜力无限的学院新星,就这么憋屈地被降级甚至开除也太可惜了……”

“师姐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老唐闻弦歌而知雅意。

嗯……真·雅意。

“有,但是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一个在自由一日二话不说就把我打晕地学弟的忙。”竹雅挑眉。

老唐沉默一下,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他那天打晕的人实在是有点多,而且大家还都穿着作战服戴着面罩,他哪能认出来谁是谁呢?

等等……好像还这能认出来!老唐坐在课桌上,上下打量竹雅,目光落在她可怜的起伏上,立刻确认了她就是昨天的一个被他打晕的深红作战服,也就是学生会的成员,因为所有被他打晕的女队员中,只有她大小如此可怜!

不得不说,在卡塞尔学院这个充斥着俊男靓女的地方,这么平坦的胸怀可以说是相当得稀有了。

“师弟,你的知道你的眼神让我很想立刻掏枪对着你清空弹夹吗?”竹雅黑着脸。

“师姐冷静,一来你不是美国警察,二来我也不是黑人,咱们大可不必如此,实在不行你把我压地上拘捕一下解解气?别用膝盖顶我就行,我怕疼。”老唐怯生生道。

“师弟看不出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改天我请你吃炸鸡和西瓜,”竹雅正色道,“说正事,作为监考老师,我有权力把你这种突然睡着到考试结束的行为上报为‘在产生灵视的过程中因为意外而失去了答题能力’,这样按规定你就可以来一次补考,怎么样?”

“还可以这样?”老唐一副长见识了的样子。

“灵视期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学生会就有一个学生,去年入学后参加考试的时候在灵视中打开教室窗户从四楼跳了下去,结果当初摔晕,还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这样的情况学院都会安排补考的,”竹雅笑得像是伊甸园里的蛇,“师弟你只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我就帮你上报意外情况,怎么样?”

“师姐你这是滥用职权!”老唐义正言辞。

“我这是灵活履行职责。”竹雅笑容不减。

“什么条件?”老唐妥协。

他不能冒被退学的风险,退学是要被清除有关卡塞尔学院的记忆的,混血种清除记忆当然是用言灵,万一清除的时候诺顿跳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他就可以考虑自己的墓碑上该写什么了。

“放心,只是一个很容易就能做到的小条件,”竹雅笑眯眯道,“师弟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加入社团吧?要不要考虑一下学生会的体育部?”

“成交。”老唐果断点头。

“欢迎师弟,”竹雅接过老唐递来的白纸考卷,“师弟你下午如果有空就给我打个电话然后在宿舍楼下等我吧,我带你去拜一下码头。”

……

路明非的别墅里,客厅,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纸盒子。

“所以……晓樯说得室友,是你?!”

路明非看着面前安静坐在沙发上,穿着校服,双腿裹着白色丝袜,踩着黑色低跟小皮鞋的女孩,嘴角微微抽搐。

“这几天打扰导师您了。”

零双腿并起,手掌交叠放在膝盖上,精致美丽的脸上平静无波。

“你们认识?”

坐在路明非和零之间的苏晓樯左右转头,看看路明非,又看看零,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和茫然。

“我之前不是送给你一个在俄罗斯买的套娃还有两枚复活节菜单嘛,”路明非解释道,“我那次就是出差去俄罗斯面试一个学生,面试结束后在莫斯科挑了半天礼物。”

“零就是你面试的学生?”苏晓樯眨眨眼,“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也觉得很巧,”路明非耸肩,“更巧的是我现在是她的导师了。”

“对了,说起这个……”路明非拿起茶几上的盒子,双手捧着递给零,“抱歉了零,因为我开学这几天在出任务,所以没能及时履行导师的职责,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抱歉。”

“没关系。”零平静地伸出双手,接过路明非递来的盒子。

苏晓樯疑惑地看了零一眼——她不是有洁癖吗?

“你给零买了道歉的礼物,”苏晓樯凑近路明非,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小脸凑到路明非脸前,“你晾了我这么多天?给我什么礼物啊?”

“啊?”路明非一愣,冷汗从额头冒出来,支支吾吾,“这个,这个……呃,那个……”

“嗯?”苏晓樯眼角一眯,尾音上翘,“你不会……是没给我准备吧?”

路明非额头的冷汗更多了,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苏晓樯揽住他脖子的手臂正在一点点收紧。

“有!准备了!”

路明非急中生智。

“哦?在哪……”

苏晓樯话说到一半,路明非低下头堵住她的嘴唇,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坐在一旁的零转头看了一眼缠绵在一起打嘴仗的两人,把手里的盒子放在大腿上,手扶着盒子两侧,微微偏转脑袋,不再看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