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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花真君究竟是什么人?

他看向大能,大能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

可旋即,大能又道:“不过,瑶花真君要年后过些日子才会来拜访,而今晚……”

白山蓦然抬头。

大能道:“这么久了,若是我不让她来见你,你还以为她没了呢。”

说罢,她露出笑容,又起身推攘道:“还不去好好沐浴更衣,你现在一身酒臭,谁要见你呀。”

大能之前之所以不敢这么做,是因为她还没有彻底掌控四象宗。

可一年半的时间里,白山一直苦修,又远赴万里,与黄云真人厮杀,而她却丝毫没闲着,从最开始的只拥有“宴灵仙子”“左尘子”两人,变成了可以五指笼罩四象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为何?

只因这四象宗里的绝大部分核心弟子都已是她的“奴仆”。

这是【木经】极限之上的能力,类似于白山的大圆满,是大能千世万世的轮回所获得,世上无对亦无双,再无一人可以模仿。

……

……

入夜。

小雪早晴,月华如水,覆流于山峦林土之间。

大能让出了紫府中宫之位,推攘着白妙婵的那一部分来到了紫府。

如果说大能的元神是一片海洋,白妙婵的则是一个水滴,海洋努力地不去吸纳这水滴,那水滴就不会消失。

很快……白妙婵苏醒了。

她已经沉睡了近两年,此时醒来却发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那双桃花秋水般的杏眸先是愣了下,紧接着就变得警惕而迷茫,双手拉着被子,人往下缩了缩,继而黑琉璃似乎的眼珠子转了转,在看到烛光照出的榻上人时,警惕和迷茫才缓缓消失了。

“白山。”她喊了声。

白山的声音有些颤抖:“妙妙姐。”

白妙婵原本害怕的神色顿时变得缓和了,无论在哪儿,只要白山在,她就不怕。

随后,两人轻声轻气地说了会儿话。

白妙婵没问这是哪儿,也没问怎么回事,她总是这么温柔而善解人意,不想去给白山带来困扰和麻烦。

白山却也不敢把大能的事说出来,如果是他的话,他都未必能接受自己不过只是“某一世人格”的真相,又何必拿出来说给白妙婵听?

两人不知何时停下了对话,缩入寒冬的温暖棉被里,抵死相拥,发泄地用力缠绕着对方以尽相思之苦,于鱼水欢乐里短暂地忘却一切的烦恼,使得时光只剩现在……

几番云雨后,白妙婵已是筋疲力尽,她懒懒地舒展着大长腿,从棉被里露出被散乱长发遮蔽的漂亮脸庞。

长发如水墨,而脸庞却健康而红润,白妙婵有些诧异地感知着自己的身体……

而这时,棉被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山也从棉被里爬了出来,靠着床背。

白妙婵挽了挽长发,温柔地靠入白山怀里,微微侧头又靠在他肩膀上。

“我身体里的武脉好像居然在恢复,体内的寒气也散了不少……好高明的手段……”白妙婵有些没力气地呓语着。

白山轻轻应了声:“你的武脉会修复,你会修炼成一个大仙人……”

他尽力地去带着笑,因为现在已是新年的第一天了,要喜庆。

“嗯。”白妙婵心里有很多话,可一句都没说。

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不见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刻骨铭心的遗言,这样……白山就不会记她一辈子了。

“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只是花圃里那万万千千的鲜花一样。”白妙婵柔声道,“你该去捧起最美丽、最特殊的那一朵花……”

她即便什么都没问,但心底已经有些隐隐的猜测。

“最美的,最好的,才值得珍惜,不是吗?”她继续劝着。

“你说的对。”白山道,“可世上永远没有两朵一模一样的花,我深爱的花,世上再无与她一样的。在我眼里,这一朵花才是最美的,最好的,所以我得珍惜她。”

白妙婵愣了下,捂嘴笑了起来,然后娇羞地点了点白山的嘴巴,官方认证道:“油嘴滑舌。”

说完,她用缩入了白山怀里,闭目稍稍休息了会儿,忽道:“带我去外面看看吧。”

白山有些犹豫。

白妙婵道:“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无论在哪儿,都是在你身边。”

“好……”

两人穿好外衣,靴子,下了床榻,白山推开门,却见门外往下,云雾缭绕,灵气盎然,仙果仙花,恍入秘境,而一轮高悬的明月则照出入目皆奢华的山间宫殿……

白妙婵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愣了愣,然后轻声道:“好美。”

白山招来一朵云,载着她升上天穹。

白妙婵趴在云上,欲言又止,她心里很矛盾。

她既不想给白山留下什么印象深刻的话,却又想白山对她说点儿什么。

如此……她才能抱着白山的话再度进入长眠。

哪怕不会醒来,终究也可以是生命的一个句号。

只是,白山是个大木头,他会懂吗?

云上,

两人越来越高,一轮明月里只剩下两人的影子,就好像这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

白山忽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他稍稍停顿了下,又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白妙婵愣了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双眼笑成了新月,“情诗,说的可真熟。”

白山正色道:“只对你一个人说。”

白妙婵叉腰,调笑道:“是嘛?”

白山也不解释,继续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白妙婵思索了下,没太明白,便翻了个韵味十足的白眼:“听不懂……是不是在描写风景啊?”

白山轻声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白妙婵拍手笑了起来,道:“这句懂了!但哪里胜却人间无数啦?不害臊!”

白山继续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白妙婵拖着雪腮,安静地听心上人念着情诗……

可是……

白山却忽地停下了。

白妙婵等了好一会儿,问:“下一句呢?”

白山道:“下次见面,我说给你听。”

“坏蛋……”白妙婵感受到了“断章”的邪恶。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白妙婵便睡着了。

她的武脉虽说正在恢复,可终究是普通人。

白山轻轻地落回了原地,抱着她,为她宽衣解带,将她放入了棉被里。

一夜同眠……

次日早。

白山下床,离去。

这是他和大能约定的时间。

白妙婵会在睡梦里继续长眠。

而大能会在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户时醒来。

随着门扉的关闭,为避免尴尬而早醒了的大能睁开了眼,她揉了揉身子,嘀咕出一声:“孩子们可玩的真凶,今天还能下床不?”

大能叹了口气,她只觉身子骨犹然酥软着,便放弃地躺下,往着罗帐,喃喃道:

“白山,现在你也该放心了吧?”

“我可没把你最爱的她给吞噬。”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说的真好……好到我都羡慕她了。”

“不过,又卡了一句没说,真是个讨厌的坏小孩。”

……

……

万泰山深处。

本是有些沧桑的白山,此时却一扫所有颓废。

他脱去了外衣,露出强壮的身体,双目锐利而有光,在深冬的暖阳下练着拳脚。

他的拳脚明明只是凡俗的功法,但却与普通武者大不相同,一分一毫都如只手推江,搬移高山,藏着排山倒海之力。

之前堆积在脑海里还未来得及整理的“与黄云真人一战”,也开始自动地浮现、复盘,化作战斗经验被他飞快吸收。

“符纸人侦查,试探,演戏。”

“无域!范围很小,靠近后才能动用。”

“火魔手!以我所有真气,兵气,以及火毒凝聚成的巨手。

可只有三板斧,第一板斧最强,应该能够碾压一切显神境初期的敌人,第二板斧则是能持平显神境初期的敌人,第三板斧只能勉强自保……

三板斧之后,我就彻底不是显神境初期敌人的对手了。

说来,与黄云真人对战的获胜,可真是侥幸了。

若是黄云真人于我维持距离,且只用法器进行远程攻击,那我只需被消散两三次,那只能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