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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神刀城付之一炬。

由于傅天仇不计后果的血祭,满城百姓化作他召唤魔刀的祭品,几乎损失殆尽,能逃出的人不到一成。

而后又遭到了武道司和龙骑禁军的搜刮,整座城已成了废墟。

为了避免以后产生什么瘟疫,病毒,江平刚才令人把这座城给烧了。

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南风飒飒。

一行人就看着浓烟滚滚的神刀城,默默不语,面上多有感慨。

特别是被解除了紧闭的夫子,更是颇有些心有戚戚的样子,似乎对神刀城的覆灭感到惊讶、荒唐,还有一丝丝庆幸。

江平能覆灭神刀门,大概也就能覆灭君子阁。

江平换了一辆新的轮椅车,推车的却不再是东,而是一个俊美好似天神的男子。

他淡漠无言,本该是万众的中心,此刻却无人关注。

其他人视线扫过,只觉自己似乎好像忽视了什么,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就是心里奇怪,怎么现在给江平推车的人不是东了。

在男子身旁,则是一个怀抱长刀的粗犷男子,双目呆滞无神,好似提线傀儡。

他是西门不歌,在围攻傅天仇之时偷偷逃跑,想要暗中救回女儿,却被夫子拦住,成了阶下之囚。

江平知道以后,对他也没客气,直接把魔刀交给了他,从此他便是魔刀的刀鞘和工具人。

傅天仇融合魔刀,功力堪比伪神话,神话之下,几乎无敌。

不过那是因为傅天仇本就功力深厚,是一位绝顶大宗师,魔刀对他来说,就是突破桎梏的存在。

西门不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宗师,但成为魔刀的刀鞘之后,他的战力也能几乎相当于一个绝顶大宗师,甚至在绝顶大宗师当中算不得弱者。

起码和海大贵海公公相比,是略有胜出的。

这还是江平手下一个绝顶大宗师级别的手下,而且还是可消耗,轮换的炮灰手下。

只要魔刀力量不绝,任何一个大宗师拿了它之后,几乎都有绝顶大宗师的实力。

毕竟操纵魔刀的从不是拿刀的人,而是刀中早已化作刀灵的傅天仇。

魔刀也不想神兵一样挑食,非明主不认。

只要是个人,凑合凑合也就行了。

邱道雨被江平打发去照看战利品去了。

他们一行人之所以在又耽搁了两天,就是一直在神刀城中搬东西,怎么说也是积累了二百多年的大宗门,又是一个收留了无数江洋大盗的罪恶之城。

当这座城变为空城之后,他的遗留是极为惊人的。

不过最珍贵的一批宝物已经被人带走了,关于这些人的行踪,傅天仇倒是宁死没有交待。

江平也就难得糊涂,没有追查到底。

他知道这群武林之人虽然各有各的特点,但大多数都有一条死死守住的原则。

那就是宗门传承不可丢。

这也是为何那些野外悬崖会有传承的原因。

一些人心知自己必死,宁愿少活一段时日,也不能让宗门传承在自己手上断绝。

傅天仇也是如此。

他可以出卖如刀奴这些被他控制的神刀门太上长老,却对那些带着神刀门真正传承的核心弟子还有他的众多儿子们的行踪忌讳莫深。

因为那是几十年甚至百多年后,神刀门重新出现在世间的一颗颗种子和希望。

既然追查不到,江平也就难得在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了。

这一战死得人够多了,也足够震慑整个江湖武林。

近十万人的丧生,江平已经能大概想到外人对他的传言了。

什么刽子手,披着人皮的妖魔,以后生娃没鸡鸡等等都是极有可能出现的。

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水军多洗洗了。

说他帅可以认,但这些锅可不能平白无故罩他头上。

这事就算是他干的,他都不认,何况还不是。

所以只能委屈已经成为他手下工具刀的傅天仇来背了。

人都没了,什么锅往他身上丢就行了。

至于龙骑禁军,他们的身影最好还是不要过多出现。

东则是默默站在一旁,偶尔瞥一眼七夜,带着一丝忌惮和敌意。

虽然不用她推车了,但是她感觉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那应该是她站的位置。

只不过就这两日切磋的结果,她貌似还真打不过。

要不是有江平在一旁当裁判,她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待到城中剩下的余火熄灭,只留下袅袅白烟和漫天遍野的黑灰。

江平眯了眯眼,朝着一旁的李诚笑道:

“李兄,此行一别,我们有缘再见。”

“你们的那一半,我也令人准备好了,绝不会让你们白来的。”

他做人一向公平公正,神刀门的战利品一人一半,童叟无欺。

只不过给出参考价的人是他的手下这件事,大家就当不知道。

他江平号称诚实正义小郎君,怎么会让自己人吃亏。

绝对不会!

李诚倒没想那么多,甚至不待一旁的李东阳说话,他就大气地一摆手道:

“江兄,我来帮你,是我爹的命令,还有我和你的交情,可不看什么战利品。

何况这一战我们算是丢人了,也不敢要什么战利品。

那些东西你就自个留下吧。”

他李家什么没有,什么没见过,就算神刀门是赵国七宗,但和他李家比,也弱了不止一筹。

这种江湖门派,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若就做个顺水人情。

李诚为自己的机智操作点了个赞。

李诚都说完了,李东阳只有默默一叹。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前天才想着少主成长不少,现在看来,还是得再练练。

要想练强军,就需要好待遇。

龙骑禁军之所以如此强大,不仅是练兵之法冠绝赵国,还因为良好的待遇。

这一次伤亡的龙骑军士足有数千人,其中丧命的更有上千人,这一大笔医药外加抚恤费用加起来,起码要百万两银子打底。

更别说还有那千余个军属家庭未来的补贴,更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花费。

要不有人说打仗打得就是银子。

没有钱,想打赢仗,除非发生奇迹。

毕竟要是自己在那儿啃草根,敌人在那吃烧鸡,不提士气如何,力气也不够啊。

自己死了,全家孤儿寡母没人管,敌人死了,全家得到供养,生老病死都有人负责。

这待遇搞得自己都想叛变了。

而龙骑禁军就是后者,只要进了龙骑禁军,除了命不是自己的了,其他的一应待遇都是直接最高规格。

这一次,他们可谓是又出力,又出钱。

江平见了,也是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不愧是李家军神的儿子,李兄,就是你这份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那就是我多少年都学不会的。

这可是上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价值几百万两甚至更多的奇珍异宝,这么多战利品,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佩服佩服!”

李诚脸色一变,突然问道:

“对了,江兄,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江平回忆道:“上百万两银子?”

“不是这一句,再上面一点。”

“视金钱如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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