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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倥偬见状,脚下发力一踢一踩破开了两根,身形一绕,避过第三根,但地面上的土桩或三或五或七个一组接连升起,他连续在土桩间走避,又要抵受江城子的拳劲袭击,虽未受伤,但速度一下子受到了影响,身形不再虚幻。

他也随即掐诀行法,半空中出现一根一尺多粗、三尺有余的粗壮树干,落到他的脚下就开始旋转起来,接连扫断了身前的数根土桩,接着双手连挥,树干上竟然不断生成碗口粗细的枝干,并且脱离出去射向江城子,木属性术法“巨木千击矛。”

两边各施神通、攻守交织,一时战团内飞沙走石、灵气弥漫,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但两人对灵力控制入微,并未波及圈外。

江城子欺慕倥偬还在还丹境界,而他已经突破温养境初步达成炼气化神、水火相济、灵胎初结的地步,于是以气化神注入灵力之中,但见土桩中显现赤青二色交替流转,慕倥偬的巨木撞之不碎,而巨木隐现裂纹,枝干长出之势变缓,压制的慕倥偬腾挪之地越来越狭小。

慕倥偬似早有所料,并不惊慌,冷笑一声,有心无意勾连手的崩弹之劲使出,虽然难以一击而碎,但土桩都被带的左歪右斜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就会消散,有的还飞向江城子,没有一根能够打到慕倥偬身上。

两人比拼术法,虽未使出全力和所有手段,但很是耗费灵力,一时间相互都近不了身,看来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

这边观战的血云魔道宗的第三人懒洋洋地看了眼华澜庭等人说道:“咱们也别闲着了,你们五个一起上吧,让我苏惇来领教下自在万象门新一代弟子的手段吧。”

说完一个闪身,迅捷无比地到了众人身前,一杆红缨枪刺向宋霏霏胸前。

众人一直分神盯着他,见他倏然出手,林弦惊大盾一挺挡住枪头,只觉胸前气血翻涌,不由得退后两步差点坐倒在地,得药境造极期修为果然不是盖的,灵力充沛浑厚。五人不敢托大,豁然分开围住苏惇,各展兵刃攻上。

苏惇浑没把众人放在眼里,举枪连抖,分别砸开五般兵器,接着一枪指向风清隽小腹,戏耍中带着下作之势。

风清隽双手峨眉刺交叉向下抵住叉头,华澜庭从旁用如意索一缠,二人合力勉强架住。

宋霏霏刚才已经大怒,这时不由分说放出红焱赤焰术,一道火线奔向苏惇下身。

苏惇收叉一绞,刚刚打散火线,林弦惊的大盾正好砸了过来,他挺枪相迎,想着故技重施击倒林弦惊,不料叉头一震,被附在大盾上的机关削弱了劲力,而大盾一翻,燕尾疾刺他的小腹。

他退后一步还没等站稳,华澜庭发出的雷霆清炁又在面前爆响,而身后有腾霖的长剑夹击,风清隽发出的暗器雨也到了胸口,宋霏霏则是脚踩着林弦惊的盾面矮身以凤翅朝阳刀撩向他的下腹。

多方受敌,苏惇立时有些手忙脚乱,怪叫一声,灵力布满全身,枪身护在身前,快速旋转向上升起身形,挡住并摆脱了所有攻击,只脚下布靴被宋霏霏的刀锋扫过脱落,而华澜庭抓住机会,如意索龙头击地后扬起,吐出一柄飞刀扎入他薄弱的脚掌,受伤见血。

苏惇轻敌大意之下吃了个小亏,心中恼羞成怒,人在半空挥枪护身落地,聚起灵力,以枪发出他拿手的风卷残云青刃术,片片锐利的淡青色风刃呼啸着飞向众人。

众人当中,只腾霖和华澜庭可以勉力击碎风刃,其他人都只能以轻身功夫后退闪避。苏惇光着一只脚追向扫落他靴子的宋霏霏,没走几步,脚下又是炸响,再度中了林弦惊埋伏的机关,顿时血染白雪。

华澜庭恼恨苏惇招式下流,刚才就偷空和风清隽交流了几句,此时趁机飘身前冲,清炁雷法全力轰出,腾霖的剑和林弦惊的盾也同时攻上,而风清隽藏身华澜庭身后,抖手发出了她大比后得到的一件暗器,名为“斜风细雨不须归”,一团细刺无声罩向苏惇受伤的右脚。

苏惇吃痛之下舞动托天叉前后圈转化解了夹击,右脚却没能全数躲开多如牛毛的暗器,细刺入肉立时麻痒难当,暗器无毒但有风清隽的独门麻药,他的右脚此刻已经无法发力。

已经三十多岁的苏惇倒不是瞧不起自在万象门,只是没把几个筑基境的少年弟子放在眼里,如今接连受伤,方才收起轻视之心。

他修为比众人高出一个大境界左右,认真起来没有攻击再能威胁到他,只是行动不便,又要应付来自四周的围攻,还要分心担忧暗器有毒不得不运功压制,加上腾霖也有得药境入室期的修为,所以双方战局胶着起来。

华澜庭等人知道局势胜负不在他们这场打斗上,是以也没有生死相博手段尽出,只是游斗缠住苏惇。

再说老五,他听了江城子的传音,打定了不可力拼明哲保身的主意。等他上了侧面山坡顶,却不见了辛桥仙的踪影,正在疑惑,山坡另一侧传来声音:“老夫在此,过来受死。”

老五名叫连西风,他先是犹豫了一下,对方既然是阵法师,必然会布下阵法对付自己,不过阵法师的修为一般在同境界中普遍偏弱,而且自己和善于阵法的老八长期为伴,对各种阵法的了解胜过旁人,再说自己曾因大功获得宗主赏赐异种丹药,神魂坚固程度高于同级修士,这是自己的一个秘密和依仗,宗中又对避战而逃的行为惩罚甚严。

想到这里,连西风取出灵宝兵器半月鎏金镗,灵力运转全身,纵身就跃向了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