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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几位教授,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画出几幅这种水平的作品来。

“这是百年展的那幅《地狱之门》吧?谁把原作拿来了?”一位教授诧异,“原作不是该在国立美术馆收藏么?”

“不不,是仿作。”另外一位教授摇头,“颜色还没干呢,怎么可能是原作。”

“这也画得太像了,情绪高于技法,技法也是一等一的……”第三位教授感慨,为了确认油彩未干,他还摸了一把,“前两天看过高凡画这个,没到这个水准啊。”

“是吕老指点的好啊。”主任趁机拍了吕国楹的马屁,“高凡这孩子脱胎换骨了。”

既然是吕国楹‘钦点’的高凡报名参赛,那高凡现在的成就,理应是吕国楹慧眼识珠的成果,所以这马屁拍得应该很到位才对。

却没想到,吕国楹手中拐杖猛得顿地,骂了一声:“屁!”

这声‘屁’骂得大家先是惊愕,再觉得自己幻听,德高望重的吕老爷子骂人也骂得这么粗俗啊。

“画得再好也是仿作,他自己的东西呢?每一笔都不是自己的,叫什么创作!把好好的天赋浪费在这,这小子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吕国楹指着那幅画破口大骂,好像高凡就站在他眼前一样。

这时主任和几个教授才隐约意识到,吕国楹之前为高凡报名作品叫《无题》,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高凡在画什么。

吕国楹老爷子生气了,遂转头就走。

主任和三位教授忙是跟上。

同学们则是看着五只‘成年狮子’的背影,一脸茫然,结果呢?

谁去参加双年展啊?

……

会议室里。

评审团在开会。

商定谁去参加双年展的事。

“我还是觉得高凡那副比较好,水平很高,虽然是仿作,但远超在读学生能够达到的水准,拿出去一定能给天美长脸。”主任先开口,“这次参加双年展学院单元的,还有其他三大美院,咱们得先考虑学校的整体形象。”

“我倒是觉得林森浩的《自画像》比较出众,技法精湛,能代表天美的水平。”一位教授说。

“老李你这就不够客观了,林森浩只是在校杰出大学生的水平,高凡那幅可是你我都未必能画出来的水平,谁高谁低,你拍拍胸脯问问自己。”主任摇头。

“水平再好,也是仿作,交了这么个展品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另外一位教授说。

“双年展的学院单元,本来就是允许仿作的,既然规则允许,谁敢笑话?”主任说。

“而且……原作被烧了。”一个教授忽然出声,“刚才我美术馆的一个学生告诉我,说今天早上,美术馆失火,高凡仿的那幅原作被烧了。”

这消息令人诧异,却的确加重了高凡参赛的筹码,原作被烧,虽然仍有画册留存,但单看画册,是无法体会原作精髓的,也就意味着,如果《地狱之门》代表的是一种风格,那么现在这种风格,就只有高凡掌握了。

“吕老您的想法是?”主任问吕国楹。

“这些学生交上来的作业里,没我看得上的作品,你们决定就是。”吕国楹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但你们要考虑下,就这样让高凡这孩子偷鸡取巧的成功了,会不会让他认为可以一直走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