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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他?这张英俊的脸,多余的心事都被江泠月撇到了一旁,她仍是笑意盈盈。

“好了。”她语调轻快。

孟舒淮伸手抚过她软嫩的面颊,略抬她下颌端详了片刻,江泠月牵着唇角冲他?笑,眼波柔柔,单纯澄澈。

孟舒淮放了手,“走吧。”

江泠月开门下车,骤然的温差打得她措手不及,她瑟缩一瞬,听见孟舒淮在车的另一边说:“把披肩带上。”

她略犹豫道:“这样会不会不太正式?别人看?了不好吧?”

“没人敢说你什么。”

短短一句话,足以得见分量。

不必挨冻,江泠月自然是很乐意。

她围上披肩走向孟舒淮,问?他?:“我们是不是迟到了?”

他?主动来牵她的手,淡淡“嗯”了一声。

江泠月没再多问?,因为直觉像孟舒淮这样的身份,里面的人应该等多久都毫无怨言。

别墅室外的灯光稍显昏黄,穿透层叠的树杪落在紧紧相牵的两只手上,他?们如?此亲密,多像一起去看?月亮的那个晚上,那时候的她和他?,都那么纯粹。

眼前?这画面太过温情,竟又让江泠月短暂怀疑起自己此前?对?孟舒淮的揣测是不是有误?

他?总是温柔的,耐心的,包容的。

她不回?他?消息,拒绝他?的邀约,追问?与他?的关系,质问?他?投资的目的,他?从未与她生气,也丝毫不与她计较。

若是真心,她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若是攻心计,那他?对?她这只金丝雀,也算是百般用心。

她的确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却也没有考虑过第二种选择。

她始终清楚,她不会是那只囚笼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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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尚家别墅,环境光骤亮,有舒缓的弦乐声从帷幔掩映的格纹窗内飘出。

侍者上前?引路,嘱咐江泠月脚下小心,说这迎宾道的翻修工作尚未结束,只能暂时用草皮遮盖,地面可?能不太平整,要小心崴脚。

孟舒淮牵她走过这段凹凸不平的路,自他?手上传递的力量只强不弱。

别墅大门缓缓拉开,他?却在强光铺开的那瞬间,轻易放开了她的手。

江泠月微怔一瞬,转而提着自己的裙摆迈上了台阶。

麒尚的主营业务是艺术品拍卖,因此这专门用作宴请的独栋别墅也装潢得格外雅致,华美。

室内温暖,侍者上前?准备接过江泠月手中?的披肩,她正准备笑着婉拒,身边人却说:“给他?吧。”

江泠月抬眸望他?一眼,手上略顿一瞬。

她不知道孟舒淮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明明是他?主动来牵她的手,明明是他?要让她带上披肩。

是怕误会吗?可?既然怕误会,又为什么要带自己来?

她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口,只微笑着递出了披肩。

侍者引着他?们二人绕过玄关,穿过浓墨重彩的油画走廊,一起出现在了宴会厅入口。

有人喊了声二哥,宴会厅内谈笑的众人便都朝入口处投来关注目光。

江泠月早已习惯被人打量,此刻倒也不怯,却是略有几分生分地落后孟舒淮两步。

迎上前?来的是别墅主人尚君昊的小儿?子尚景逸,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眼神清澈,眸中?满是对?孟舒淮的崇拜和钦慕。

“二哥,你可?算是来了。”

尚景逸的语气带着兴奋,冲他?高兴道:“澜姐上次给我带的Dr A.botenga简直太妙了,另外一瓶我可?是一直留着等你来。”

他?靠近孟舒淮,低声说:“待会儿?跟我上楼。”

从江泠月的角度看?过去,孟舒淮笑得很放松,似乎和尚景逸关系不错。

二人顾着寒暄,她的视线缓缓扫过厅内众人,有几位女士正在细细打量她,她移开视线,看?向靠窗处。

孟舒澜穿一条暗金色的礼裙正与身边人谈话,深栗色的卷发在她肩头铺开,妆容精致,气质冷艳。

孟家这对?姐弟,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似是察觉她的目光,孟舒澜忽地朝她看?过来,而后略抬了一下手中?的香槟杯,以示问?候。

江泠月很惊讶,第一反应是看?向孟舒淮,但孟舒淮的注意力集中?在尚景逸身上,那孟舒澜打招呼的对?象就只能是她。

是因为清漪吧?江泠月想。

她唇边带起一个清甜的笑,算是回?应。

一句话的工夫,尚景逸的视线转到江泠月身上,猝然对?视,尚景逸却是一愣。

江泠月正好站在一盏意式水晶灯下,暖光经过折射,显几分凌乱,却是将灯下的美人衬得出尘绝艳,绰有余妍。

耳饰在她颈项间悠悠晃晃,钻石虽耀眼,却不及那双澄澈眼眸半分风采。

尚景逸方?才同孟舒淮谈话时的从容突然消失不见,眼神略有闪动,而后问?她:“这,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江泠月莞尔应答:“江泠月。”

“江小姐。”尚景逸又笑开,“你同我二哥......”

他?看?向孟舒淮,顿了顿,又看?向她,迟疑着问?:“你跟我二哥是......?”

看?得出来尚景逸很不确定到底要不要问?出这个问?题,一是怕冒昧,二是怕说错话,三?是怕错过就没机会。

孟舒淮闻言,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江泠月却是在此时回?答:“朋友。”

话音落,江泠月抬眼看?他?,二人对?视,竟双双失神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