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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把清凉巾帕从额头往下拉一拉,遮盖到了眼睛上,凉意顺着眼球渗透到大脑,微微舒爽的叹了一口气。

见殿下不再说话了,刘安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抹着眼泪退了出去,等候郎中的到来,朱标自己则是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

片刻后就有几名府军卫的人簇拥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郎中进了屋,屋内用屏风阻隔外界的光亮,所以显得有些昏暗,老郎中朝着刘安询问了几句朱标进来的饮食起居状况,以及刚才的情形。

等尽皆了然之后老郎中方在床塌旁坐下,刘安掀开薄锦被小心的拉出了朱标的手,老郎中坐下后就眯起眼睛一手探脉一手捋须,周围的人都静默不言。

“虚脉主虚证,多为气血不足或脏腑虚证,贵公子底子不错,但近来应该是忧愁过度,加上水土不服奔波劳碌,所以有些症状,待老夫开两副安神补气的方子,往后再多食补就好了。”

刘安闻言躬身说道:“劳烦老郎中再好好瞧一瞧,我等奉老爷之命陪同公子爷来此办差,实在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一会定然奉上丰厚诊金。”

老郎中也不以为意,他在平凉府行医多年,没少在达官贵人家诊治,也都是这个反应,就怕他诊断的太快不尽信。

老郎中从善如流的又好好来了一遍,屋内的人这才安心了许多,刘安亲自把他送了出去,又派了两个府军卫陪他回去抓药。

刘安没有急着回屋内伺候,过了一会儿又有几名府军卫领着另一位郎中过来了,同样的流程又走了一遍,俩人的诊断相同,刘安这才安心下来。

说实在的,要不是担心频繁请脉打扰到殿下,刘安恨不得再叫来四五个郎中诊断,以确保万无一失。

下午朱标喝下汤药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依旧是昏昏沉沉,倒是晚上起来吃了饭后才舒服了一些。

勉强听完陈荣言等人的汇报后就又回床上躺下了,恍惚之间突然想起历史上的朱标就是奉命巡查陕西的时候患上了病症,然后病死了……

骤然就是一身冷汗,哪怕知晓不过是巧合,自己现在的病症也不严重,但依旧是心中起了抗拒,有些想要赶快启程回京。

他死不起的,于国于家他都死不起,心中打定主意,尽快解决此事然后回京,有生之年再不踏进陕甘之地了!

就在恐惧烦躁之中过了一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第二天起身后虽然还有些昏沉疲惫,但意识清醒了,用过早饭喝下汤药后立刻叫来陈荣言等人。

“昨夜都谈什么了?”

陈荣言回道:“您不在,他们也知晓很难说动我,主要还是吃喝了,只有赵广生暗地里敲打了我几句,希望我聪明些,不要阻碍公子爷的前程。”

朱标看向陈炳先:“粮食都交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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