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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升愕然的看向寇季。

寇季看向王云升,皮笑肉不笑的道:“难道跟着我们祖孙,你还会愁没官做吗?”

王云升瞪大眼,张大嘴,惊声道:“上官愿意视下官为心腹?”

寇季淡然道:“你若有用,为何不能把你当作心腹?”

王云升大喜过望。

他果断的道:“下官一定不会让上官您沾染上任何的坏名声的。”

他是一个靠人举荐才入了仕途的官员,他远比任何人都清楚,背后有一座靠山的重要性。

所以在寇季抛出了橄榄枝以后,他想都没想,果断答应。

寇季会心一笑,“一会儿上朝以后,怎么说,你清楚吧?”

王云升果断点头,“此事跟您我没有关系,错在三司。”

寇季哈哈一笑,点头道:“你很不错。”

王云升拱手道:“多谢上官夸赞。”

寇季又勉励了王云升几句,离开了王云升的轿子。

王云升则在轿子里激动的不能自已。

朝堂上想投到寇准、寇季祖孙门下的官员,不知凡几。

只是寇准眼光颇高,除了他看重的一些官员,以及早年跟随他的一批心腹外,对其他的官员不假以颜色,所以很多官员即使拿着厚礼,去寇府投诚,寇准也不搭理。

寇季比寇准还难伺候,从寇季入仕途以来,就没见过他收纳过任何投诚的人。

更没见过让收过任何人的厚礼。

所以那些想要投靠到寇府门下的官员,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寇季肯亲自收他入寇府的门墙,他怎么能不高兴。

怎么能不激动。

昔日他投到了李昉门下,在李昉的提携下,用了六年时间,从一个九品芝麻官,一路混到了户部员外郎的职位。

那个时候,他升官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可自从李昉故去以后,他就被打入到了工部做冷板凳,一坐就是二十多年。

期间也外任过,也内迁过。

反反复复二十年,才升任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上。

如今投到了寇府门下,他未必就不能触碰一下那个所有文官们最向往的位置。

虽说以他的年纪,是不可能再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了。

但是他若能在有生之年,在寇府的提携下,坐到一部尚书的位置上,那也足以名流青史,封妻荫子。

哪怕他的两个儿子不成器,也能借着他的蒙荫,混一个不错的官职。

毕竟,以他如今的官爵,他两个儿子出仕,最多就是一个从九品的官爵。

可他若是混到了一部尚书的位置上,他两个儿子出仕,就能直接担任七品官。

他若死了,朝廷肯定还会擢升他的两个儿子,彰显隆恩。

寇季走后,王云升内心畅想了很多,哪怕是东华门上的鼓声响了,他也没有听见。

若不是府上的老仆提醒,他差点错过了时辰。

东华门上的鼓声响了以后,百官们下了轿子,匆匆进了东华门。

一路疾走,进了垂拱殿才停下脚。

垂拱殿里。

地火龙熊熊燃烧着,凡是进入到了殿里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暖流迎面而来。

一些穿戴的厚实的官员,在进了垂拱殿以后,还要脱去外面的大氅,交给宦官、宫娥们捧着。

时辰到了以后。

寇准引领着赵祯进入到了垂拱殿内。

待到赵祯坐定以后,百官们躬身施礼。

寇季在施礼的时候,扫视了一圈垂拱殿里的官员。

发现他没有上朝的这几日,垂拱殿里相熟的面孔,少了不少。

户部、刑部,仅有一个左侍郎在。

其余的户部、刑部官员,一个也不在。

除此以外,三司的三两个属官,也不见了踪影。

李迪、王曾二人也没有上朝。

寇季猜测,李迪、王曾二人,八成是去调查常平仓的事情了。

两位参知政事一起动手。

那些在常平仓里捣鬼的官员,怕是要被杀的人头滚滚了。

时至今日,不论是寇准下令诛杀的,还是寇准、李迪、王曾三人假借赵祯之口诛杀的文官,多不胜数。

刑不上大夫之类的话,早就成了一句空话。

如今就算犯了罪,刑罚不能落到身上的,怕也只有朝廷二品,以及二品以上的大员。

用刑不上二品,替代刑不上大夫,才算妥当。

简单的施礼过后。

满朝文武开始议事。

有关于城外流民的安置问题,当寇季当堂做了一个汇报。

寇季也早有准备,当堂做了一个汇报。

赵祯当堂称赞了寇季,说了一句‘之后会论功行赏’,就此揭过了寇季安置流民的问题。

流民安置问题揭过以后,又开始议论城外被洪水淹没的良田,以及开封府内遭遇了洪水的良田的丈量问题。

每逢水患,重新丈量田产,是朝廷必须做的。

目的是为了防止民间因为田产的问题起冲突。

毕竟,对百姓而言,田产是一家人的生机所托,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民间的百姓,经常为了占地垄种植庄家,或者私自挪动地垄,侵占别人田产的问题,打的你死我活的。

经过百官们的讨论,最终决定,将重新丈量田产的问题,交给了刚刚拿到了屯田权力的工部。

寇季对此,并没有多少感触。

王云升听到朝廷要把丈量田产的权力交给工部以后,差点没激动的当场叫出来。

丈量田产,那可是一个很有油水的差事。

讨论完了丈量田产的问题,又相继讨论了其他的问题。

大事处理完了以后。

寇准才把李谘、寇季、王云升三人拉出来对质。

李谘当堂指责,王云升在三司耍泼皮,有损朝廷颜面,有损官威。

寇季则一问三不知。

得到了寇季承诺的王云升,一改之前被寇准盘问时候的说辞,一股脑把所有问题推到了三司头上。

不论寇准问什么,李谘指责什么,他都一口咬定,是三司的人撞到了他,把他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