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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履谦本就是官宦之后,只因父母双亡,家道才为之落魄,颜杲卿更是文儒之后,家族世代为官,两人前者立志重振家业,另一个继承祖业,皆有雄心壮志,说的正是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在后世同岁人以说游戏、电影甚至追星是时尚,而古代读书人却以评论朝政为时尚。尤其是太宗皇帝李世民最善纳谏,广开言路,颁令不以言论问罪之后更是如此。

颜杲卿特地来找袁履谦是想拉他一把,颜杲卿的父亲是濠州刺史,家族关系网深厚,已经给举荐为官,不久即将上任。袁履谦的父母与颜杲卿的父母为至交,两人小的时候一起玩耍读书。

颜杲卿知道袁履谦才华不俗,打算拉他担任自己的副手,一来有可靠的臂膀,二也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袁履谦道:“若是原先昕哥的邀请,小弟不敢推辞。只是最近结识了裴兄,与之一比,自愧不如。我白虚长好几岁,却远不及裴兄魄力。这凭借自己之能,闯出一番事业,才不负男儿志。”

裴旻摇头道:“我不赞同袁兄的说法,机会只有有能力有准备的人才能把握。明明有能力有机会,却舍近求远,实在说不过去。比起参加科考,我觉得实务才是真正历练人的开始。圣贤书传授的是做人的道理,实务才是利于天下的真才实学。能够早一些接触实务,远比参加科考更有效果。袁兄还是别跟我学了,我是要为我娘争这一口气,你若学我,就是自己跟自己怄气了。”

袁履谦一怔错愕。

颜杲卿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裴兄真是妙人,袁弟还犹豫什么。你的学问我们都知道,何必自己跟自己怄气的证明自己?”说到这里,他却是一叹:“何况科举也不是那么好考的,现在长安的局势,错综复杂,可谓暗流涌动。想要一举高中,绝非易事,反而会陷入暗流漩涡之中。若无翻云覆雨之能,很难挣脱出来。”

袁履谦奇道:“这话怎么说?韦氏、武氏余孽不是已经根除,新皇又英明神武,应当是百废待兴才是。”

裴旻也洗耳恭听,明天三月便是春闱科考,不出意外他必定会身处长安,对于长安的局势自然极为关注。颜杲卿生于京兆万年,自幼在长安长大,又是官宦子弟耳濡目染,对于长安的局势定是非常了解。

颜杲卿摇了摇头道:“韦氏、武氏余孽确实给除去了,朝纲想要恢复却非易事。当今庙堂有三个党派,其中太上皇一党实力最强,次之是太平公主一党,接下来才是新皇的帝党。”

“这……”袁履谦听得有些咋舌,这古往今来党争永远不可避免,能否将党争的危害减至最低,甚至化危害为利处良性循环,全看帝王的手段够不够高明,权衡之术,够不够巧妙。因为皇帝权势大于一切,不管党争如何,这帝党的实力理应是最大的,现在怎么成最弱的了。

裴旻因有后世记忆,对于这种奇葩的局面心底已经有了准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比帝党由要强上一点的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作为史上第一位女皇武则天的女儿,才情野心与其母相差无几,权势滔天的来俊臣,便是她设计铲除,诛杀二张拥立李显逼武则天逊位有她的份,清除了韦氏党羽、铲除武氏余孽她是主谋之一……李重茂更是她亲手拉下的皇位。

作为一个政治实力甚至超越皇帝的存在,太平公主险些就成为第二个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