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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裴旻一脸震撼,当初他选择用那种手段救助李十二娘母女,就不怕外人说闲话,说他有失官德什么的。

不过似乎围观者并未将他认出来。

想来也是,他裴旻几次轰轰烈烈的出现在大众面前,不是穿着大红喜服就是一身铠甲。与一身寻常劲服有不小的变化。兼之他离开长安在洮州年余。百姓就算原先见过他,印象亦是不深。谁又会想到一个地方大吏,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舞卖艺?

就算有人觉得裴旻很是眼熟,也没有将他们想到一起去。

那一次的登台表演,也没有给裴旻带来任何不利的影响。

除了私底下裴旻会小小的怀念与公孙幽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之外,过程事情早已抛之脑后了。

想不到多年后,竟然能够看到昔年他与公孙幽共舞的画像。

众所周知一点,这绘画以画人最难。

人除了外貌之外,还有精气神,画人不画精气神等于描绘死物。但是精气神虚无缥缈,玄之又玄,想要以笔墨绘画出来谈何容易。

然而面前的这幅画却将他与公孙幽舞剑的细节描绘到了毫厘,裴旻扮演的项庄表现的张力杀气跃然纸上,而项伯的稳重,左右为难也一眼可见。

不看画卷上书的《鸿门剑会》四个字,懂行之人甚至可以仅凭这画就能看出这演的是《鸿门剑会》。

这作画之人不但将他裴旻与公孙幽的模样描绘的活灵活现,甚至连他们扮演的对象的绘入画中。

这份绘画的功底,委实骇人听闻。

这种绘画的功底,裴旻在记忆中只在一人的画中感受过。那就是齐白石的真迹《醉虾图》,看着那画中的虾,几乎就能感受的到虾在水中游一样。

这人的画功,居然不逊于齐白石,难道是?

裴旻震撼道:“此人是谁,绘画功底委实了不起。”

李隆基大笑道:“是朕的供奉、内教博士,吴道子……”

果然……

画圣吴道子!

苏东坡曾说“道子画人物,如以灯取影,逆来顺往,旁见侧出。横斜平直,各相乘除,得自然之数,不差毫末。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所谓游刃余地,运斤成风,盖古今一人而已!”

又一个称圣的奇人,裴旻心底忍不住一颤,叹道:“要是知道当时吴道子先生在场,臣定会多待一会儿,让他多看几眼,将臣画的更潇洒一些!”

裴旻有些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的画,正想开口。

李隆基却脸色一变道:“想也别想,这画可是朕的!你想要他的真迹,自己找他去。没有你的剑,就没有吴道子的今日,对于你的要求,想必他是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