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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小朝廷被灭之后,刘彦其实并没有多么血腥对待司马一家子,只不过是抢了几个养在深宫,让失了国祚的小皇帝专心去学跳舞好在某些庆典出来舞蹈。

其余给东晋小朝廷当官的人,属于小朝廷核心重臣的那些人,小朝廷灭亡之后依然不识时务肯定是要杀一批,但并没有搞株连那一套。识时务的一些人也要看年份和都干了什么,例如庾氏一族就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谢氏和桓氏虽然死了些人家族也被打击得不轻,可是谢氏和桓氏因为有谢安和桓温的存在,当前依然是汉帝国的望族之一。

给东晋小朝廷当官的那些人,中下层官员是被甄选之后,选择一些真正能干事的人留任或是调用,真正倒了血霉的是高层和那些没才能的。

要说国灭国,内战的前提中下错了注,那就要愿赌服输,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地方。

刘彦已经是相当理智了,要不然内战分出胜负的话,历朝历代哪个不是对当官的采取严酷的血腥清理?

国战的话,士族牺牲了才是应该的,活着反而是一种耻辱。

南方的士族会对这个新帝国主人老刘家排斥,无非就是后面桓温太酷烈,几乎是无法从史书上找出能与之比较的人。

他们的确也有排斥的理由,不管是内战分出胜负,还是国战国族更替,真没有发生清理家产的事。

任何一个胜利者,得胜之后再怎么不愿意都该干点拉拢人心的事情,异族得国就更加需要拉拢人心。而所谓的人心就是士族,可不是百姓。

新得国的老刘家倒好,拉拢人心竟然是针对百姓,对士族不是血腥清除就是清算家产,翻遍任何一本史书,真就没有比这个老刘家更蔑视士族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贪得无厌到极致。

早期南方的反抗就没有停止过,坐镇南方的桓温也没少举起屠刀。是等待中南半岛被肆虐情况才有所转变。

事实一再证明没有什么仇恨是财富所不能化解的,刘彦将中南半岛划为南方人的游乐场,那些不管是心里有多么恨的家族,该恨还是恨,却是一个不落全入了中南半岛的场。

随着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被一个又一个拔出干净,西域是让民间的青壮轻易掀了个底朝天,然后远在数万里之外的一个当世大国也在兵峰中划为飞灰,谁还不知道想用武力推翻老刘家已经是一种奢望?

如果说仅是在武力上给人无法反抗的感觉,不用等太久,只需要等个五六年,军队不可能永远能征善战,还是有些许机会。

“陛下已经决议发展民生了。”纪昌干脆也就挑明了说:“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盛世的到来,他们便是再傲,再有怨气,哪敢不拥抱盛世?”

说白了就是,等待刘彦下决定让统治下的百姓有好日子过,老刘家的江山就真的是稳固了下来。

至不济吧,刘彦能保证国家至少一代人的兴盛,没多少人有那个勇气去蛰伏一个时代,尤其是他们越来越看不懂时代的发展,只能呈上膝盖表示臣服。

想要表达臣服也要有套路,他们现在就找到了套路。

想要在短时间内让一种舆论被广为传播,要说不是国家力量,他们活了那么多年,读了那么多的书,那就真的是活到狗身上,也是瞎了双眼。

有那么些人,能称得上一句最有价值的也仅是剩下名气了,他们觉得至少在舆论上面自己还是有些作用,再不利用的话,也许连名气的光环很快也要被剥落。

“与董仲舒有异曲同工之妙。”桑虞嘲讽道:“只是他们没有美人能够献予陛下,仅剩一张脸皮。”

要是有谁能够献出一套收拾人心的理论,刘彦绝对会效仿刘彻,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没那个人。

当前的汉帝国看着强大,也的的确确是真的强大,可要说思想也是乱得很,支撑整个国家在向外开拓的是财富。

刘彦当然知道以财富去吸引人向外开拓无往不利,但是能支撑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不是外面的财富会被掠夺干净,是诸夏从来就不是一个单纯渴望财富的民族,某种程度上精神方面的需求会更多一些。

刘彦很想自己琢磨出一套既能对外掠夺财富,又能使精神得到丰富和满足的理论出来。就是他读书少,事实上也没有读过什么巨作,真搞不出来。

“话虽难听……”纪昌苦笑道:“若是想要波澜不惊,真缺不了他们。”

那是一群或许干不成什么事,想要败坏一件事情却绰绰有余的群体,真要把他们逼急了,仅是出现一个不怕自己死了,也不怕家族陪葬的人,不管是对杀奴浪潮煽风点火,还是将国家要对奴隶阉割的事用另外一种方法点破,真够整个国家乱上那么一阵子。

“这点倒是。”桑虞不得不认真:“他们前来何尝不是感到绝望。”

刘彦对诸夏的历史,包括当代人的想法,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

有没有在朝堂当官,几乎是能够左右一个家族的盛衰。

不一定非得是有人在朝堂当大官才算是振兴家族,可要是家族里连一个当官的人都没有的话,振兴家族是无从谈起的。

这个一个“官本位”持续了数千年的国家(民族),家族里没有人当官的话,就是财产多一些也只是换来心惊肉跳。

刘彦想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众臣大多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稍微一愣就明白怎么回事。

那些家伙过来行事作为谦卑和卑微,可是无论怎么样都算得上是在威胁,各大臣并不认为刘彦会是一个能受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