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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提纠集起来的那两百二十七人,其中的四十来人同为西域人,剩下的则全是南洋猴子。他隐晦地试探过其他族裔,看上去很蠢却猜测出要干什么的黑鬼拒绝了,半岛人则是稍微被试探一下就要告密,他不得不冒险弄死试探的那个半岛人。

为了不夜长梦多,阿拉提显然是不敢再多试探,要不然他很想去找采石场为数不多的那些汉人。

“要不然……今夜发动之前,找一找那些汉人?”阿拉提咬着牙,说道:“采石场有三十多个汉人,要是有他们加入,不管事情成不成,影响会更大。”

力哥无所谓地说:“随便你。”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每天都是在这个时间点哨子被吹响,今天也不例外。

哨子响声中,一队全副武装的汉人列队小跑出现,他们按照往常那样杵在收缴干活工具的库房旁边。

奴隶是在监工的鞭子或呼喝下进行排队,每一个走到登记文员身旁的奴隶,他们都会将工具放到一旁的地上。

“长锤。”周明在册子上打了一个画了“正”字的其中一个笔画,到了下一个:“短锤和凿子。”

册子上没有太复杂的文字,更没有所谓的人名,有的是每一页的相关条目,例如长锤之类。

奴隶来自太多的地方,皮肤各异的同时,长相也是各有特色,没有照片的前提下,单凭用记忆力去记住每一个奴隶的样貌显然太考验人了。

进行监督的时候,每一组的监工是能将奴隶的脸和名字对上号,但是负责记录的周明没可能记住六千多个奴隶的样貌,只有去核实发出去了多少工具,按数量进行计算。

每回收五件工具就写好一个“正”字,一个“正”字就是五,十个“正”字就是十,后面再数一数有多少个“正”字,归纳一下就能对发放出去多少和回收多少有个明确数据了。

“蓝子。”周明看到了一个熟人,笑着问:“苦役还有多少天结束?”

一个看上去粗壮的中年男子,他就是蓝子,笑着说:“还要四十六天。”

整个采石场也就三十二个汉人苦役,周明记不住六千多人,去记住三十多人还是能够办到的。尤其是,他记忆同为汉人的样貌,难度要低了不少。

“也就是现在大汉人少,要不以你干的那件事情,砍头都不为过。”周明摆着手,让蓝子赶紧滚蛋:“恢复自由后,少干破事。下一次就不是苦役了。”

蓝子是干了强奸邻居小妾的事情,强奸的还是来自西域的一个白皮娘们。他说不是强奸,是那个娘们勾引,一时糊涂没忍住。

邻居的小妾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睡了,这一口气谁都忍不下来,再有那个白皮娘们一口咬定是被强奸,官府按照律法就判了蓝子三年的苦役和赔偿邻居三金币。

“我恢复自由后,第一件干的事情就是出钱买下那个娘们!”蓝子一脸的气愤,吼到:“那娘们就是个害人精!”

周明撇了撇嘴,男女之间那点事,除非是被人抓个正着,要不然谁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那个白皮娘们是不是主动勾引并配合交媾不重要,是蓝子真的“干”了。

蓝子说要买下那个白皮娘们,只要他出的钱足够多,还真的是有很大的机率能买下来。

要是正妻的话,汉家男儿哪怕是娶了个异族女人,卖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小妾嘛,还是异族女人,招待人的时候陪睡都是正常的,送人也不是稀奇事,卖就更没有问题。

周明在等级的时候,遇到了服苦役的汉人都能叫上名字,就是有的态度和蔼,有的则是态度恶劣。这个要取决于汉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服苦役,像是做了逃兵的林遂,周明就没给一个好脸色,甚至周明是一口唾沫到了林遂的脚边。

“那个叫林遂的汉人。”阿拉提压低了声音,对后面的一个老乡说:“等一下去找他。”

拢共有六千多个上交工具的奴隶,登记的人只有周明一人。

哪怕是速度一点都不慢的一个接着一个走过去,耗费的时间也短不了。

“今夜烦劳诸君多用点心。”周明对着全副武装的一队武士拱手为礼:“库房就交给诸君了。”

领队黄宾拱手回礼,笑着说:“职责之事。”

上交完工具的奴隶,直接过过去是领取今晚的食物,一个用竹管装起来的不知道什么汤,一个看上去黑乎乎的馒头,就是晚餐了。

林遂一手捏着馒头一手端着竹管,就像往常那样孤零零地蹲到一旁。

同一个采石场之内,林遂因为是逃兵的关系,不但采石场的管事不待见,监工、武士等等也是不待见,就算是同为苦役的那些汉人都不愿意搭理。他虽然是逃兵,可面对异族奴隶的搭讪和讨好,哪怕非说话不可态度也是蔑视,根本不愿意与异族奴隶交朋友,只能是这么孤零零了。

“滚开。”林遂看着一个白皮肤奴隶一脸贱笑地要走过来,先是呼喝一声,后面骂道:“笑得那么贱,别靠近老子。”

“这位老爷……”麦麦提还是笑着,弯着腰将手里的馒头递出去:“您是高贵的汉人,不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别说,三十多个汉人苦役,除了林遂之外的其余汉人都是两个馒头,要是吃不够还能腼着脸再去要,只有他与异族奴隶同等待遇,只有一个馒头,想要则根本不会给。

林遂看都不看递过来的馒头,鄙视地盯着麦麦提:“特么的,老子就算是被族人嫌弃也是应该的,谁让老子真的是被吓尿,做出了扭身就跑,还跑出战区的丢人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贱骨头来可怜了?”

麦麦提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一个被同族人嫌狗弃的逃兵,面对自己的同族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和恭谨,怎么对上他们这些人却是这嚣张到没边的模样?

“我和您说……”

“你特么还叽叽歪歪。让你滚,你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