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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横会意地点点头,一巴掌将投名状拍在荀异一侧的桌案上,瞪着眼睛瓮声瓮气地喝道:“签字画押!”

“这是什么?”

荀异捡起那份投名状扫了两眼,旋即脸上露出几许嘲讽,随手将其揉成一团,随后当着赵虞与牛横二人的面,丢弃在旁。

见此,牛横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荀异的衣襟,单凭一只手的臂力就将前者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想死么?!”他瞪着眼睛恐吓道。

然而在牛横的威胁下,那看似瘦弱的荀异却面不改色,淡淡说道:“要杀就杀,荀某绝无可能屈从于一群贼子。”

“你!”牛横愈发愤怒,举起另一只手攥成拳头。

『这一拳下去还得了?』

赵虞一惊,连忙喝止道:“牛横大哥,你怎么答应我的?”

听到赵虞的喝问,牛横这才想起前者事前对他的叮嘱,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厮太气人了……”

说归说,他还是松开了荀异,闷闷不乐地坐会座中,端起先前赵虞为他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而此时,从始至终面不改色的荀异,则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见此,赵虞不禁抚掌称赞道:“督邮临危不乱,着实令人佩服。”

说着,他话锋一转,低声说道:“督邮莫非是觉得,因为督邮你是郡里派来的使者,故而觉得我等不敢动你?”

见荀异不说话,赵虞再次说道:“的确,督邮乃是郡里的使者,倘若加害督邮,必然会引起郡里的震怒,但考虑到放过督邮,督邮回到郡里后也必然会据实上报,到时候郡里还是会重查此事,既然横竖郡里都会关注我黑虎众,似乎督邮的身份,并不能作为保命的仰仗啊。……督邮不再考虑考虑么?”

在说这番话时,赵虞仔细观察着荀异的面色,但遗憾的是,这位荀督邮从始至终面不改色,仿佛根本不惧死。

“不必考虑了。”

荀异整理着衣冠,正襟危坐,目视着赵虞淡淡说道:“从落到你手上的那一刻起,荀某便没想过活着回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要荀某屈从于你等,绝无可能!”

说罢,他闭目等死。

等了许久,荀异忽然听到几声抚掌。

他睁开眼睛,旋即便看到对面那位黑虎贼首领正拍着手掌。

只见在他的注视下,赵虞抚掌称赞道:“督邮心志坚定,不惧生死,着实令人钦佩。”

说罢,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又说道:“本来周某不想用那招的,那招太过于狠毒,但既然督邮不肯配合,那周某也就只能……不折手段了。”

说着,他拍了两下手,吩咐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从屋内昏暗的角落里走出四名魁梧的山贼。

荀异回头瞥了一眼,依旧面色不改,冷笑道:“要严刑拷打逼我就范?……哼!”

他的脸上露出几许不屑。

“我叫你哼!”

牛横忍了许久,终于得到机会,一记手刀斩在荀异的后颈。

荀异当即应声而倒。

等到荀异再次苏醒时,他感觉自己不知躺在什么东西上面。

席子?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他手脚都被绳索之类的东西绑地严严实实。

同时他还发现,他的嘴里被一团布之类的东西塞地严严实实,头似乎被一个布袋给罩住了。不过在眼睛的位置,对方却给钻了两个小孔,使他能隐约看到布袋外的情况。

等会……

怎么感觉身上……光嗖嗖的?

荀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似乎被人剥除了,他羞怒想要呼喊,但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大,他醒了。”

忽然,屋内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屋内还有人?

荀异一惊,旋即便听到另一个男人笑着说道:“醒了?好,去叫人吧,首领吩咐了,要让这位在清醒的时候,从头到尾好好享受一番,嘿嘿嘿……”

享受一番?

指的是严刑拷打么?

荀异冷笑一声。

虽然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念书人,但他坚信他绝不会向一群贼子屈服!

无论是什么严刑拷打,尽管来!!

就在暗自激励自己之时,他忽然听到屋内响起一个娇柔女人声音,略微有些做作:“陈爷,姑娘们早已等候多时了……”

“好,你让姑娘们一个一个过来,好好伺候床榻上的那位……”

“咦?”女声惊疑道:“这位是……”

仿佛感觉到自己裸露的身体正被一个女人的视线注视着,荀异万般羞怒,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

“是我一个朋友。”那男声笑着解释道:“他就习惯这样……莫要多问。”

“呃……好吧。”女声不敢多问:“我立刻就去叫姑娘过来……”

待一阵脚步声过后,那个男声忽然出现在荀异的身边,他压低声音说道:“好好享受,荀督邮。”

仿佛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荀异“呜呜”地挣扎着,但却始终挣扎不脱。

吱嘎一声,有轻盈的脚步来到荀异身边,旋即,屋内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声:“这位老爷,小女子唤作桂儿……嘻嘻。”

在她忍不住轻笑间,荀异忽然感觉到有一只娇嫩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胸膛,激得他全身紧绷。

待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身后,荀异忽然感觉到一具滚烫的身体躺在了他身侧。

“呜呜(不!不!)”

他使劲挣扎,但无济于事,只能从布袋的两个小孔中,眼睁睁看着那名容貌姣好的女子……任其施为。

一刻时后,待那名自称桂儿的女子穿上了衣衫,带着几分俏皮在荀异耳边说道:“老爷下次还要来找桂儿哦……”

“……”

荀异瘫软地躺在榻上,脑海中空白一片。

虽说此前他有预感会遭到黑虎贼的严刑逼迫,但他方才亲身经历的‘严刑’,着实与他想象的有所区别……

那周虎是什么意思?

准备用美人计令我屈服?

还没等荀异反应过来,房门再次传来吱嘎一声,旋即,同样的轻盈脚步,同样的娇柔女声。

“这位老爷,小女子唤作柳儿……”

“呜呜!(还来?!)”

荀异睁大了眼睛。

但,他无能为力。

又过一刻时,又有一个娇柔的女声出现在屋内……

“这位老爷,小女子唤作翠儿……”

“呜呜呜!(等、等会!)”

荀异咬着嘴里的布团奋力挣扎,但遗憾的是,此刻他全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恨那个该死的周虎,也恨自己,明明已疲倦至极,但不知为何只要稍稍挑动,那自家兄弟就不争气地中招,害得他苦不堪言。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五个……

等到第六名女子出现时,倍感疲倦的荀异终于明白了。

从某种意义说,这确实是痛苦的严刑……

当晚,荀异也不记得到底经历了几个,因为期间他昏过去了。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束缚他手脚的绳索已经被去除。

此时,一股前所未有的酸痛席卷他全身,甚至于,某个位置还隐隐作痛。

用酸痛而颤抖的手摘下头上的布罩,旋即再摘除嘴里的布团,荀异挣扎着坐起在榻旁。

“醒了?……看不出来督邮看似瘦弱,其实颇有资本呀。”

屋内,忽然响起一个笑声。

荀异大惊失色,一边下意识地用榻上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一边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他抬头看去,只见在屋内那张桌的桌旁,此时正坐着一名男子。

一名带着虎面面具的男子。

“……周虎!”

回想起昨晚所受的屈辱,荀异又羞又愤,咬牙切齿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