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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用不着拷问,尼德兰从北方买硝不是秘密。

其实丹麦、挪威、瑞典都有硝土,只是产量大小的事,他们那的既不是硝酸钠也不是硝酸钾,是硝酸钙。

如果依照大明人把硝石种类照产地命名,盐硝主要是硝酸钠、洞硝主要是硝酸钾、那么硝酸钙就应该被称作墙硝。

这三种都比不上智利、甘肃的矿硝,不是本质上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有杂质加工更加麻烦,就像尿粪堆出来提纯的硝酸钾,就是比不上洞硝提纯的硝酸钾。

因为里面的尿素即使被去掉,还是难以避免混有氯化钾和少量氯化钠,至多提纯到硝酸钾含量百分之七八十,这个时代没人能分辨有什么区别。

当然,相应的是这年代的火枪火炮,对火药的要求也并没有达到需要百分之百。

气体膨胀七千八百倍与膨胀一万倍,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多,抗倭时胡宗宪麾下的士兵用了尿硝发现同样的火药没以前打得远,反映上去,胡宗宪最终拿出一份更合用的配比罢了。

至多,是北洋的士兵说这火枪感觉打得好像比以前在九边近点,北洋大帅叶梦熊皱着眉头怒道:“放屁,这是陈帅定下的规制,七成五的硝石是最佳配比,你懂个屁!”

没什么实际区别,毕竟这年月无法做到绝对提纯又何止硝石呢?

这年头世上的国家、联盟、联邦、城邦、部落,不知有几百几千个,能去琢磨火药配方的至多不超过十个。

其他几千几百个都在想尽办法解决有无到有的问题。

朝鲜王国在海里煮的眉毛胡子都白了,除了用不完的盐,也没弄出一粒火药来。

量才是最重要的,一百万斤不是最佳配比的火药,就是比一万斤斤最佳配比的火药厉害。

杨策也一样,他不在乎这些火药的制作工艺,也不在乎尼德兰或者这批火药的生产者对它是什么配比,只要它是火药,没造粒都行。

我自己晃晃。

“死危等?那是个什么地方,这名太不吉利了吧。”

杨策嘛,福州人,如果这个词让他来翻译,那除了福建人谁都不知道叫啥;要是让军中的广东兵翻译,可能会叫个睿弟,睿智的弟弟;或者衰弟。

要是这个广东兵还懂夷格兰语那就更了不得啦,类似衰前面的发音比较像三,终于能起个好听点的三弟。

但汉国军官团参将杨继忠是北方人,还是北方的边军出身。

虽然杨策是让他拷问,不过那尼德兰商贾撂的太快,直接全说了,杨继忠便把这记下,交给杨策,拿他们那北方方言的语调写出来,就是死危等。

“嗯……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它大么?兵多么?”

杨策问这话时两眼冒光。

“它在,在北方一个常年冰雪的大岛上,上边还有几个国家,地方挺大,人算是不多也不少吧,国内产铁,很多铁。”

杨继忠脸上并不像杨策这么渴望一块产硝地,而且他看着杨策露出巨大欲望的表情还有点担心,正打算说什么,就见杨策已经变了脸。

“死危等这个名字不好,不好。”

杨策是边说边摆手,道:“还有几个人跟你一起审问,两个人?回去告诉他们,人家不叫死危等,叫,叫,叫那片地叫什么?”

说着,汉国大将军、桑海王国太尉杨策俩手一拍:“有了,叫四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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